陽光下,這曾經是無比繁華喧鬧的天星城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枯寂,死氣沖天,恐怖的血腥味彷彿將這天地間的一切氣味徹底的掩飾了下去,顯得那般的令人作嘔。
葉瑤靜靜的站在那天星城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山之上,一席淺紅色的長袍徐裹這那一身曼妙的身材,使得她更增添性感之色。
只是,此刻的她臉色卻蒼白無比,甚至顯得有些發抖,望着那被一層詭異的血幕籠罩着的天星城,感受着鼻尖傳來的那濃郁的血腥味,葉瑤臉上便滿是痛苦和憤怒。
這一刻,儘管隔着數百里,可是葉瑤彷彿還依稀的可以聽到耳畔傳來那一聲聲不甘絕望的哀嚎,以及痛苦,更彷彿看到那一具具不甘的靈魂在那裡飽受着折磨。
“爲什麼,爲什麼、、、”兩道清淚緩緩的從那一張精美的容顏上緩緩流淌而下。
她不明白,爲什麼他們要那麼做,那怕是他們和他有着再多,在大的仇恨,可是爲什麼要這樣做。
數十萬的無辜生命,那數十萬的靈魂,那一場產不忍賭的屠殺,他們就不怕遭遇到天譴不成?
縱使這十萬凡塵修士的性命在他們的眼裡不過是一羣螻蟻般的存在,可是他們畢竟是生命,老弱婦孺,爲什麼,爲什麼他們這樣也不放過他們?
他縱使有錯,可是他們卻怎麼可以這般喪盡天良,如此的泯滅人性?
葉瑤的雙眸變得有些通紅,她是在爲這數十萬生靈哭泣,可是他同樣也是在爲自己哭泣!
只因爲,殺害這數十萬生靈的正是自己的宗門,以及天涯樓。
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哪怕是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那怕是見慣生死,可是葉瑤依舊無法做到釋懷。
一席淺白色的倩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這葉瑤的身旁,她淡淡的看了眼那葉瑤,隨即將那目光看向在那陽光下透着詭異猩紅的天星城,那冰冷的某種中也是閃現一抹憐憫。
一個月之前。北域天涯樓和星海宗聯合封鎖天星城,起初整個北域的修仙者也只是好奇,他們以爲這兩宗之人不過是要抓拿什麼人一般。
可是他們錯了,他們很快的就知道這兩宗之人究竟要做什麼事情。
在封印的第三天,幾道渾身籠罩在黑色霧氣之下,手持手臂般粗纏繞着鐵鏈的黑色鐮刀的神秘人出現了。
在這兩宗之人的眼簾底下,他們進了這被封鎖住的天星城進行着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
這一場屠殺,足足持續了七天,這七天的時間。整個北域動亂了,他們不明白究竟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宗之人爲什麼要屠殺這天星城之人。
他們更不知道,這一個個實力及其恐怖的神秘人究竟是誰,可是他們很快的就知道了。
這一切竟然全是因爲那一個曾經攪動整個北域風雲,如今卻消失數月之久的劍仙楚墨!
而他們更想不到的是,這天涯,星海兩宗。爲了追殺這楚墨,竟然和那被號稱爲魔鬼的組織。那一個被號稱爲專門收割靈魂的幽靈海!
時間,緩緩的流失,葉瑤沒有說話,只是這般靜靜的看着那遠處陽光下散發着死氣血腥味的天星城,伴隨着這時間的緩緩流逝,她那精美的容顏上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顯得有些堅定。
“你已經做好決定了嗎?”望着葉瑤臉上的堅定,那身穿白色紗裙,渾身散發這冰冷氣息,如同那天山雪蓮般冰清的女子冰冷道,彷彿伴隨着她的話音落地。整個空間的溫度都被降低了許多。
“那個地方不適合我,我無法做到如同他們那般心狠手辣!”葉瑤臉上帶着苦澀的笑容,自己進入這星海宗足足四載,哪怕這星海宗並沒有給自己多大的歸屬感,可是她還是留下來了,哪怕這星海宗和他有着不可化解的恩怨,她還是留下來了。
只因爲,是這星海宗帶自己走上了這修仙之路,這是師道,可是如今,這宗門爲了對付一個人,便如此殘忍的犧牲數十萬的生命,她無法做到釋懷,這更是以着自己的道,相背而馳,他的行爲,已經超出了自己的底線。
“清風閣我尚且可做主,你若是要,可來我清風閣!”白色紗裙女子沒有轉頭,只是靜靜的看着那天星城的方向。
聽着這話,葉瑤搖了搖頭只是用着那一雙帶着血絲的眸子看着這白色倩影:“柳姑娘,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卻並不打算在這北域留下了,我想要去南域!”
這白色倩影,正是那清風閣的聖女,如今的代閣主:柳清雅!
“南域?”聽着葉瑤的話,柳清雅終於轉過身:“南域兇險,你如今不過是築基三重的修爲,你可知道,這其中必然危險重重?”
四年的時間,從後天到達築基,這葉瑤的天賦雖不算天才,可卻也是中上之姿,如今更是達到了築基三重,可是正如那柳清雅說的,築基三重的修爲,在那南域,等同於凡人!
“我知道!”聽着柳清雅的話葉瑤臉上依舊是那一副堅定的神色。
“你要去找他?”看到這葉瑤臉上的堅定之色,柳清雅那冰冷的神色終於有所動容了起來。
她和葉瑤的接觸並不算多,可是同樣是從那楚國進來之人,對於這葉瑤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她更知道,這葉瑤對這楚墨的感情是如何。
“嗯!”葉瑤點了點頭,臉上帶着一絲的擔憂:“天涯星海兩宗和那幽靈海聯合發佈黑色追魂令,他或許還不知道,我想去提醒他,這是我所能做的一切了!”
有些苦澀,可是葉瑤卻依舊無悔,她並不能替他分擔一切的仇恨,他更或許從來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會替他擔憂。
傳聞那幽靈海及其神秘,其中更不乏是那元嬰高手,追魂一出,不死不休,她要去告訴他,要他暫避鋒芒,若是可以,她會勸他隱忍起來。
柳清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那葉瑤,彷彿要將她看透一般,許久,才道:“值得嗎?”
葉瑤知道這柳清雅的話是什麼意思,聽着這話她微微搖了搖頭苦澀道:“值不值得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我能替他做的唯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