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祺望他們開始安排這批資源,陳浩便不去摻和,至於陣杵,暫時陳浩還有用,倒是並沒有急於佈置在陳家之中。
畢竟回宗之後陳浩就要着手幫助紫凝融合赤血紅蓮,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這先五之陣的力量還是有所助益的。
所以即便收放陣法會對威力造成損耗,陳浩也必須先自行使用一次。
而忙完了各種事情之後,已經入夜了,陳琪風和陳琪明已經支取了丹藥回去閉關,相信出關之後,他們便能夠成爲先天武者。
到那時,陳家的力量自然是成倍提升。
而陳祺望則是與陳浩在閣樓之上對月飲酒。
父子倆許久不見,想說的話自然很多,不過兩人都是男人,並不擅於言辭,反倒是喝酒比說話更多。
而這對於男人而言,已經足夠了。
“浩兒,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你的母親一定會爲你感到驕傲的!”陳祺望喝了一口酒,欣慰的笑道。
陳浩也喝了一口酒,卻忍不住問道:“父親,你從來不告訴我有關母親的事,現在還是不能說嗎?”
“現在的你,遠遠超越了爲父,爲父也不需要再瞞你了。”陳祺望臉色僵了一下,最後忍不住嘆了口氣道,而他看着陳浩的目光,即是欣慰,又是一種陳浩難以看懂的複雜意味。
“這件事可能會大大出乎你的意料,但爲父相信,浩兒你現在已經足以接受這一切了,不論你知道真相之後做出怎樣的選擇,爲父都不會怪你。”陳祺望道。
聞言,陳浩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不安,卻沒有開口,等待陳祺望說下去。
“浩兒……其實你並非爲父親生,當初爲父遇到你娘之時,你娘便已經懷有身孕了。”陳祺望猛地喝了一口酒,有些艱澀的說道。
聞言,陳浩手一抖,連酒杯掉在地上都渾然未覺,他只感覺腦袋裡有雷鳴在轟響,幾乎要暈厥過去。
他想過許多種可能,但是絕沒想到陳祺望會說出這樣一個真相。
“父親……你說的,可是真的?”陳浩有些顫抖的問道。
陳祺望嘆了口氣,既然已經開口了,還有什麼不可說的?
“自然是真的,你孃的名字
叫做凌薰,當年我在山中遇到你娘之時,她便昏厥在地上,我將其帶回了陳家,好生照料,只是你娘後來雖然甦醒過來,但卻因身受重傷,又懷有身孕,身子愈發虛弱。”
“你娘當時的情形與你以前有些相似,時常會身體冰冷,不論我用多少藥材調理都沒有作用,我本以爲這種情況你娘即便活下來,腹中的胎兒卻是活不成了,但你娘卻生生將你保住了。”
“那段時間你娘很辛苦,別人是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而她,卻是每一天都要忍受常人十倍不止的痛苦,爲了保持腹中的溫暖,你娘便要忍受數倍的冰寒,我難以想象你娘是如何撐過來的,但你娘真的做到了。”
“而這一切,都是爲了你!”陳祺望說着,眼中露出緬懷之意,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十七年前,回到了那個他還年輕的歲月。
“你娘是我平生見過最漂亮的女人,能夠遇到她,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當初在山中遇到了你娘,我便決定,如果可以,我想要照顧她一輩子。”
“那段時間你娘很痛苦,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內心,她的心中藏着我無法理解的痛,無論我怎麼詢問,她都不願告訴我,所以我只好用別的辦法逗她開心,時常爲了逗你娘一笑,我能沒日沒夜的去準備,不管多累,只要看到你娘笑了,我便心滿意足。”
“我很好奇,我曾經問過你孃的過去,但她卻隻字未提,我問你娘腹中胎兒的父親是誰,你娘只是嘆口氣,說那個人已經死去了,當時我說,我願意代替那個人,照顧你娘一輩子。”
“你娘只是笑着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說,我知道她的心意,但我並不想就這樣放棄。”
“十月懷胎,你娘終於將你生下來了,而你孃的身體也一天天的好轉,看着她的氣色變好,我心裡開心極了!有一天你娘告訴我,她想要給你一個健全的家,不想你的身份被人說三道四的,她想要跟我假成親。”
“我答應了,毫不猶豫,我做夢都想與你娘成親,即便,那只是假的。”
“我跟你娘成親了,你也成爲了我的兒子,你雖然不是我親生,但只要是你孃的孩子,那便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一直將你當做親生兒子看待!”
“那之後我們一家三口
日子過的很開心,你娘似乎也放下了她心中埋藏的痛苦,我本以爲這樣的日子會一直繼續下去,但最終,還是迎來了分別!”
“兩年之後的一天,你娘給我做了一桌菜,要知道你孃的手藝可差的很,是從來不做菜的,那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天終究是來了,三年的時間沒法讓你得到一個人的心,但卻能夠讓你真正去了解一個人,你孃的性子,我很清楚,她是要跟我道別。”
“那一晚我們聊了很多,她……哭了,她說自己是個私自的女人,她對不起我,她很想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但她依舊放不下過去,她要離開,去找那個人。”
“她沒說那個人是誰,但我知道那個人就是你的親生父親,雖然你娘當初說你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但我知道那只是她的一時氣話,你的親生父親還活着,而你娘,內心掙扎了三年,還是下了決心去找他。”
“我不想你娘離開,但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娘,所以我同意了,你娘當時心裡很難受,她說她將一切痛苦都交給了我,她說自己太自私了,不論是對我,還是對你,但她真的放不下,她必須離開!”
“我問她還會回來嗎,她沉默了,我知道她並非不想回來,而是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我切身感受到了她交給我的痛苦,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但我不怪她,因爲我愛她!”
陳祺望喝着酒,眼角有些溼潤,陳浩則是沉默的聽着,但他身體隱隱的顫抖,卻出賣了他此刻如怒海般沉浮的心。
“你娘走後,我借酒消愁,很消極,直到你的病開始發作,那時候我才知道你娘所說的痛苦究竟指的是什麼,我看着你的病越來越重,但是卻無可奈何,那種痛苦,當真是一種煎熬!”
“父親……”陳浩開口,聲音顫抖着。
“這是我願意揹負的,我說過我將你當做我自己的兒子,這些年來,我不曾後悔”,陳祺望淡淡笑道,隨即鄭重的看着陳浩,“你也不要怪你娘,你娘雖然丟下了你,但她是愛你的,否則不可能甘願承受那麼多痛苦也要把你生下來,你應該很清楚被寒氣折磨的痛楚,而你娘承受的,絕對超過你的想象。”
然後,就是一陣沉默。
昨天有事沒法更新,今天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