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凡被楊明軒一擊命要害,恐怖掙扎了許久,最終,他陰沉着臉,咬碎牙齒,忍住了!
再度站起來的陳不凡,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不過,他的目光卻是如毒蛇一樣,緊盯着楊明軒。
剎那間,陳不凡摘下自己手指的一枚戒指。
這是一枚,滴血的戒指!
他緩緩地,念動咒語,這枚戒指,被釋放出一道毒氣,陰綠之色,猶如瘴氣。
“閃開!”
十位強者正在大戰,此刻感覺到頭皮發麻,連忙飛快躲開,心的楊明軒,顯現出來。
陳不凡咒語一念,這層陰瘴之氣,朝着楊明軒的身體涌去。
楊明軒心一沉,感覺到撲面而來的陰氣。
他輕喝一聲:“擊天錘——”
轟——
一柄巨錘,釋放於他頭頂,此錘一出,驚天動地!
這巨錘還未打出,便釋放出一股強烈的威壓,似乎有一尊巨人虛影,閃現而出,一塊塊腹肌,猶如山嶽般瓷實。
它的威勢,逼得這一道陰毒之氣四散開來,被碾碎了,散往四處!
陰氣分裂成千道微粒,在空氣橫衝直撞,其有一些,在楊明軒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涌入到他的身體。
楊明軒渾然不覺,他將巨錘手柄握住,朝着前方猛然一揮!
一股氣浪,猶如海浪波濤洶涌,彈射而出,十位靈圖境強者,紛紛退避三舍,儘管如此,可他們的身體,依舊是被震傷了。
陳不凡距離較遠,沒有受到傷害。
楊明軒收回擊天錘,哈哈一笑,腳步飛踏,灑然離去,沒有人,攔得住他!
許久,諸強沉默着,內心無法平靜。
而陳不凡手指的血戒,早已化作一撮泥土,失去了光澤,毀於一旦。
諸強凝重地瞥向陳不凡,雖然同爲聯盟,但此刻他們真正覺得,陳不凡,纔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陰狠之徒。
那種手段,簡直無異於邪修。
不過,這種時刻,說太多,都是沒用了,他們的首要目的,是踏平洛神府!
於是,大軍壓境,一路朝着天雲城進發而去。
天雲城——天都府。
一位俊朗青年,此刻正端着杯子,神情淡漠,悠然自得地飲着酒。
他的對面,圓桌子邊,乃是一位錦衣年男子。
這年男子很是壓抑,一直緊皺眉頭。
“流風,數萬強者的大軍,都要進攻洛神府了,天雲城,必定會是生靈塗炭,你怎麼,還是如此輕鬆,你不怕,我們被牽連到嗎?”
青年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怡然自得。
這青年,便是與洛星辰同歲,與他出自同一座古城,近期才猛然崛起的尹流風。
當初,紫氣東來的異象驚動了天下人。
不過,尹流風除了被紫胤宗追殺,反殺幾個人,他現在可是很低調,誰都沒有招惹過。
曾經的無知少年,現在,已經變了!
紫胤宗下,少年流風,天生狂傲,不畏虎狼,一朝頓悟,磨滅張狂,紫氣東來,天地動盪!
只是,現如今,蒼風大陸所有人的風頭,都被洛星辰一人搶走了,對於尹流風的崛起,也沒有太過在意。
“父親,您着什麼急,他們打他們的,我們該幹嘛幹嘛,我現在,只想好好做我自己的事,沒心情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尹流風笑容極其自信,配他的容顏,一不小心,能使人深陷其,不能自拔。
尹川河還是一臉擔憂的模樣,他凝聲道:“流風,你現在出息了,可那洛星辰,你更出息,當初我們可是狠狠地打過他們的臉,爲父很擔心,他們來秋後算賬啊!”
尹流風慢悠悠地照着鏡子,一副很是自戀的模樣,嘴角一撇:“呵……爹,他自身難保了,哪還有空管這些,他要是想找我們的麻煩,早來了,你可真是想太多了。”
尹川河喉嚨堵住,真是說不出話了,他憋了很久,才帶着憂慮,又道:“流風,你走吧,離開天雲城,免得洛神府與諸強大戰,你被牽連到了。”
尹流風背手而立,淡漠道:“哼,我想走走,不想走,天王老子也叫不動我!”
“你……”尹川河撓撓頭,當即詫異地望着尹流風,感覺此刻,這種傲視天地的性子,太陌生了,這還是他的兒子嗎?
他,有些看不透了。
……
洛神府,洛南山正憂心忡忡地,嚴肅觀望着身前的數十位洛神府男兒,望着他們擺下的陣法,連連搖頭。
“唉……”洛南山嘆息着,瞬間蒼老了幾歲。
他能不擔憂嗎?
而今的局勢,已經非尋常了,一次,進攻洛神府的,是三大勢力,而這一次,幾乎蒼風大陸一大半的勢力,都參與了,洛神府,已經成了天下公敵!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然而,在他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陣平穩的腳步聲,一位清朗的聲音喊道:“伯父,何必嘆氣?”
洛南山聞聲回頭,望着俊逸非凡的洛星辰,此刻已從懵懂少年,蛻變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男兒。
他的臉既有欣慰,又有擔憂。
他低聲道:“少主,您真的有把握,對付這麼多的強敵?這可是幾萬人呀……”
洛南山的聲音,都因爲太過震撼,有些顫抖。
“幾萬人,幾乎可以把千百個洛神府夷爲平地了!”洛南山真是憂患得失,想了很多。
洛星辰淡然一笑:“別說幾千個,一個洛神府,夠他受的了!”
“呼……”凝視着深度自信的洛星辰,洛南山的神色,終於是被打動了。
他的心,逐漸升起一絲希望。
“少主,您有什麼辦法?”
洛星辰伸出一根手指,堅毅的臉龐,露出輕鬆的笑意:“勝利,不止取決於人數,我只需要一張底牌,能夠,擺平一切!”
嗡……
洛南山張大了嘴巴,表情滑稽地呆愣在原地,像塊頑石,一動不動……
這方,大戰醞釀着,還未掀起,天下四州,都各自,發生了一些變故!
且說雷州,丹陣宗——
“咳咳……噗……”
一位病怏怏的年男子,形容憔悴,在一番劇烈地咳嗽之後,旋即,他的口,噴出一團鮮血!
“師兄!”一位美婦人,心疼地扶着他,顰着眉,含着淚,真是心都要碎了。
這憔悴年,正是葉塵。
此時,他的四肢無力,面無血色。站,都無法站穩了。
丹王好不容易,將他扶到椅子,他的神情黯淡,心慌意亂,突然間暴睜雙眼,一聲沉喝,毫無徵兆地,便憤然地將桌子卜卦的道具,全部都推翻!
丹王頃刻間美眸一顫,愣在了那裡。
她無法想象,葉塵一生,喜歡算卦,這道具,也許是葉塵最寶貴的東西,平日裡碰都不讓別人碰
可現在,說打壞,打壞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丹王朔朔落淚,嬌軀微顫,真是感覺,葉塵好像,性情大變了。
葉塵喘息着,心神不寧地盯着散落一地的卜卦道具,隨即將拳頭攥得嵌入肉,鮮血,從他的指甲,流了出來。
“錯了,我算錯了……”葉塵喃喃自語,目光黯淡,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我老了,不用了?師父傳給我的東西,我一半也沒學會……”葉塵低着頭,手掌按在桌子,依舊喃喃自語。
“唉……我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這丹武大會,根本是一場笑話……我,太自以爲是了……”
“師兄,你在胡說什麼?”丹王含着淚,盡力地勸說道。
葉塵卻自顧自的,根本聽不到丹王的話。
下一刻,他忽然間擡起頭,自艾自怨:“我活着,是這樣的笑話?”
“師兄……”丹王嚇壞了,她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用力從葉塵的身後,抱住葉塵,淚流滿面,哭泣道:“你別傻了……好不好,我早說過,命運不是定數,是算不清的,你算錯了也不能怪你呀!”
葉塵瞪大了眼睛,猛然甩開丹王的胳膊,一把按住丹王的肩頭,凝聲問道:“師妹,現在蒼風大陸是什麼局勢?”
丹王怔了怔,連忙低聲回答:“陳不凡糾集了十幾大宗門的主力,已經去攻打洛星辰所在的洛神府了!”
葉塵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住手——叫他們快住手,不能再打了,都是人族,再打下去,蒼風大陸,可能完了……”
丹王木訥着,喃喃道:“我怎麼叫他們?他們都已經瘋了……”
“咳咳……”葉塵捂着口,再次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臉色,真是越來越不好了,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是身染大病,行將木。
“快,我要去一趟滄州,把丹陣宗的一半寶庫拿出來,裝銅車,死也要把他們勸住,不能再手足相殘了!”
葉塵急促道。
丹王呆愣了許久,雖然心裡已經被嚇壞了,但她還是忍着,現在師兄成了這個樣子,她無論如何,也要順着他來!
“嗯,師兄,你先歇會兒,我馬去……”
丹王重新把病怏怏的葉塵扶坐在椅子,她快步衝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