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諸神都被虛神劍和龍星劍震懾。
六無常身爲一個七重天,也不曾擁有一件七轉神器,可見他們心,有多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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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打不打?”
黎冬冷漠逼問諸強,他們無人敢動。
越是囂張,代表越有底氣。
這樣的態度,陰兵顫慄,森羅萬象的黑白地獄,顯得很是冷寂。
只見遠處戰車駛來,雷聲暴躁,有千軍萬馬,轉眼間又來了五位黑袍死神,八大無常,全部到齊。
其那佩戴九星肩章的大無常,更如冥神至尊,冰冷的眼瞳刺出,眼神都能奪人魂魄。
如此浩蕩的陣勢,這才代表黑白地獄的底蘊。
冥將共有五百一十人,而八大無常,他們的實力,足以摧枯拉朽。
“六無常,多大點事情,你們竟然都擺不平,還要請君王親自出面。”
那二無常擺擺手,對於黎萱他們三個,倒是不怎麼懼怕,他乃是九重天,擁有彈指滅殺三人的實力。
六無常繃着臉,嚴肅回聲:“二長老,別小看他們,這幾個傢伙把老九幹掉了!而且是當着我們的面,我懷疑他們,是誰派來搗亂的,必有蹊蹺。”
“行了,你們夠可以的,君王馬到。到時候,自己解釋吧!”
二無常摘下帽袍,他乃是一位禿頂,雖然長得醜陋,但那可怕的眼神,是狠狠一瞪,旋即眯着眼,把黎萱他們,當成了將死之人。
千萬裡,對於一個半步證道者,只是一盞茶的工夫,果不其然,地獄神殿,這天空陰雲密佈。
巨大的法相,可吞沒日月,那冥君,帶給黎萱,黎冬,莫曉薰,深深的壓迫感。
這身軀高千丈,亙古獨存。
看他骨齡,至少超過了一百萬年,是人老成精的智者。
之後,這道身軀降落,地獄神殿全體跪拜。
“參見君王!”
黎萱他們三個,再認真打量着他的長相,並不高大,像個侏儒,才五尺之軀,相貌平平,正所謂人不可貌相,他的到來,這裡,也變得格外詭異。
冥君順勢瞥了一眼三個不速之客。
便笑容滿面,透着詭異,盯着六無常,七無常,八無常,反覆打量。
“齊魯!北柯!卡魯斯!叫我過來,所爲何事?”
他點名道姓,散發出一股無威嚴。
冥君的權威,不容質疑。
像是黑白地獄這種勢力,也是經過了千百萬年的競爭淘汰,深諳用人之道,恩威並重。
如果他的手下人,連狀況都分不清,等於養了一堆廢物。
冥君不容許九無常這個名頭,被玷污。
三位無常,心知肚明,也不敢胡言亂語。
六無常實力較強,因此他,纔敢認真解釋:“這三位,來者不善,他們擁有九轉神器,七轉神器,這種無價之寶,卻能輕易拿出來,擅闖地獄神殿,又不懼怕我們的實力。
只能證明,他們很有底氣。
我等怕惹了不該惹的人,而九無常之死,卻總要討個說法,思前想後,請君王定奪。我等皆不敢擅作主張。”
看似不起眼的冥君,頓時瞅着黎萱,那笑容,透出殺機:“小妹妹,你來給我一個說法,黑白地獄,是你們說闖闖的嗎?我的無常,十萬年,才精挑細選,得來不易!
你們不給個合適的理由,算背後是天,也必須留下了!”
黎萱昂首挺胸,傲氣凜然:“冥君大人,小女子不才,頗爲喜愛冥道,我與諸君,或許是同路人。
千里迢迢,聞着這天元界,遼闊無盡的地方,只找到了你們這一個值得敬仰的歸宿。
可我們這一路,本來是誠心誠意,卻總是被你們的人,當成芻狗,隨意戲弄。
我當然知道,弱肉強食這個道理,但我有十足的把握,君王,我們宰了你的無常,證明他不用!
證明我們他強!黑白地獄,難道不是信奉實力的門派?
如果你們覺得失去了這個廢物也是一種莫大的損失,那麼,失去我們,你會後悔,不信,拭目以待!”
面對冥君這等強者,動動手指頭,都能碾碎他們。
黎萱仍舊寸步不讓,同樣一臉笑意,眼瞳若蔚藍色的星河,深邃無盡。
她的心,幾人懂得,又有幾人,能看透?
冥君態度平和,笑了笑,淡然道:“話雖如此,但黑白地獄的名聲,還是不容侵犯的。如果只因爲實力,可以免去一切,今日你是證道者,也可以直接讓我退位讓賢,或者殺了我,我們地獄,該乖乖聽你的話?
這麼沒規矩的勢力,存在也如土雞瓦狗,一點風吹草動,便能分崩離析,形同虛設,要它何用?”
冥君不緊不慢,針對黎萱這套說辭,作出凌厲的質問反擊,四兩撥千斤,清波擊大江。
活了百萬年的人,如果被一個小姑娘一句話問住,那也白活了。
隨後,冥君帶着自信,笑着打量黎萱:“你問問他們,今日如果證道者強行打過來!他們是立刻臣服,還是死戰?”
八大無常,都涌出一股真正的戰氣,周圍的億萬陰兵,彷彿也因爲他的一句話,被喚醒意志,冥氣連成長河,壓的人喘不過氣。
勾鐮刀一握,死神覺醒,一雙雙眼瞳,在黑暗,如羣星璀璨奪目。
浩蕩的氣場,他們在靈界,無法目睹。
黎萱並不怯懦,依舊傲然,巧妙應答如流:“君王您的威嚴,我當然不會質疑,你經營的黑白地獄,在天元界也穩如泰山。
但我想問一下,天元界,不是殘酷的嗎?面對你討厭的敵人,莫非還要講道理?
我們宰了您的九無常,不是爲了證明我們多有底氣。
他犯了死罪!他該死!算你以勢壓人,我也不會讓步,唉……一樁好事,這麼被破壞,我太失望了。
既然君王不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我們縱然擁有神器,在君王面前,又豈敢造次?”
黎萱自知,只憑所謂的後臺,想威脅一個老薑,那太傻了。
這些霸主,若是沒有一點魄力,那也成不了道。
算真的有強敵,一把刀架在他脖子,恐怕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死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還不如堂堂正正,壯烈犧牲。
小把戲還能嚇唬嚇唬心智不堅定的幾位無常,想嚇唬冥君?幼稚!
但黎萱用了激將法,看這冥君,是否昏庸,還是明智。
果然這冥君笑而不語,揹着手,思量片刻,帶着好的意味:“哦?他該死?說說你的理由?”
黎萱心暗笑,這一關,過得去!
“很簡單,我想問問冥君,我來投靠您的麾下,您少說也要考量一下,算我不符合您的標準,大不了把我趕出去,我是信仰死神冥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我帶着誠意而來,卻要受到百般阻撓,我忍了。
但是,總有一些事,我不能忍!
請問,人修煉,變強,是爲什麼?難道沒有一些應該堅守的底線,應該守護,不可觸犯的逆鱗?
站在我身旁的兩位,是我的兄嫂。
長兄如父,從小對我照料有加,恩重如山。
我嫂子對我,也細緻入微,他們是我的逆鱗。
你們可以阻撓我,我可以把這一切,當成是一種考驗。
他們明明和我並非同路,卻要捨棄自己的機會,不去妖域,不去萬皇域,不去至尊城!
他們明明知道,冥界與人間對立,來這裡會有危險,依然要陪着我赴湯蹈火。
他們對我的厚愛,我該如何報答?
你們的九無常,太無理了!竟敢羞辱我嫂子,還揚言要撕碎他。
先前我們分明沒造成那麼大的傷害,也向他表明立場,他卻不聽。
是他自己作死,這種人,縱然實力強大,沒有半點眼力見,庸人而已。
他死了,是活該,活着,也未必是件好事,萬一以後碰到脾氣不像我們這麼好的,那不是他一個人要死了,說不準整個黑白地獄,都要因爲他的短淺,而焦頭爛額,天翻地覆。
請君王自己考慮,如果您還認爲我們該死,請下手,我們無力掙扎!只能引頸受戮,擁有神器,也沒用。”
說完黎萱便閉眼,視死如歸。
黎冬剎那間,也好像從冷漠,冷靜下來,發現他這位妹妹,已經變得不一樣了,能屈能伸,懂得隱忍不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樣的智慧,如何能吃不開?
黎冬也配合着黎萱,收起龍星劍,莫曉薰,順勢收走虛神劍,三人齊心協力,站在一起,那是如此的堅定不移。
冥君揹着手,當即愣了愣,狐疑地把八大無常掃了一圈。
他好像極爲驚詫,疑惑。
“來爲黑白地獄效命的人,要受到阻撓,更要被屠殺?被當成獵物?
誰告訴我,這是什麼時候,添的規矩?”
八大無常,如此強大,在五尺高的冥君面前,卻卑躬屈膝,一同噤若寒蟬,沉默寡言。
如果摘下帽袍,諸人的臉色,絕對都不太好看。
冥君這句話,彷彿是冷冰冰的一巴掌,抽得他們肝膽欲裂。
這件事,本來是和他們,沒關係的。
本來因爲九無常的死,無憤怒的六七八三位無常,此刻反而恨不得要讓九無常活過來,再殺他一百次的想法。
這王八蛋死死了,這下子,冥君如果不高興,可能要連坐了!
連坐的意思,和株連九族,也差不多,是九無常的罪過,他們也要共同承擔責任,憑什麼?
八無常跪了下去,八面玲瓏:“君王英明,此事乃是九無常皮魯斯犯下的罪過!
他利慾薰心,或許是一開始想要貪奪三位貴客的寶物。
是我等一時糊塗,差點信了他,幸好冥君來得及時!還請君王定奪,另請賢才,皮魯斯已死,九無常這個位子空了,誰來補位?”
冥君當即眯眼冷笑:“你覺得,在場五百多位冥將,誰有資格?”
冥君這句脫口而出的話,是有技巧的,如果六無常指鹿爲馬,或者拉幫結派,冥君會記住。
不管六無常推薦了誰,冥君或許都會懷疑他動機不純。
六無常尷尬片刻,一時間,騎虎難下,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挖坑自己跳。
其他七大無常,全都冷眼旁觀,等着看笑話。
他卻閒庭信步,將目光放到了黎萱三個人的身,眼前一亮:“三位貴客先前擊殺皮魯斯,是否用了真本事?你們千里迢迢投奔黑白地獄,我馮某極其佩服,不如露兩手給大家瞧瞧,說不定,新的無常,要從你們之產生了!”
九無常靈機一動,推薦了和他毫無關係,八竿子打不着的不速之客。
黎萱面無表情,望着六無常,不禁寒慄,心情沉重。
這好像,天掉餡餅,也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