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這次“沉思”了許久,在兩人的炯炯的目光下,他點頭了,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先告訴我最後一條吧。”秦風開口,他以不信任的目光看向他們。“我可不想幫了忙卻什麼都得不到,最後還惹一身騷。”
濟竹站了起身,他語氣溫和地對聖君說道:“殿下,你該午睡了。”聖君猶豫了會,他離開了廳堂,走之前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濟竹。
現在只剩秦風和濟竹兩人在廳堂裡。秦風坐着仰視神色冷淡的濟竹,他有些期待他能說出什麼。濟竹坐到了他旁邊那張椅子上,給自己和秦風都倒了一杯茶。
“我比他記憶恢復的要快一些,我記得在死之前的事。”濟竹把杯子湊到嘴邊,他斜眼看了秦風一眼。“我記得你背叛了我們。”
秦風拿起了屬於他的那杯茶,他看着頭髮花白的濟竹,無所謂的笑了笑:“但是你們還是選擇相信我。”
“背叛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對吧。”濟竹冷哼一聲,蒼老的聲音嘔啞嘲哳。秦風點了點頭:“看你能付出什麼,換你自己的命。”“還有他的命。”濟竹補充道。
秦風把茶杯摔到了地上。“只是你好像沒什麼誠意啊。”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沒有喝茶水。”濟竹放下手中的茶杯。
“我們都不信任對方,這沒法談。”秦風攤手,他一臉無辜之色。濟竹神色陰冷地看着他,他呼吸在一瞬間有些急促,雖然掩飾得很好,但秦風仍然能感覺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氣。
“你有了一個全新的人生。”秦風提醒他。
濟竹突然笑了,笑聲沙啞:“也是,固執於過去無用的記憶沒有什麼好處,現在讓我們好好談談吧,我就實話實說了,我並不知道什麼起死回生之術。”
對於竇羞和二皇子的秘密,秦風保持着警惕的態度,他沒有立馬答應交易:“你先說吧。”濟竹沒有因他的態度改變神色,他開始說了起來。
秦風聽着,神色沒多大變化,只是心中更加厭惡起這一切起來。等濟竹說完,他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表示他要離開。濟竹不攔他,他在他身後自信地說道:“記得約好的事。”
“我會的。”秦風擺了擺手,他吐了口氣,把兜帽拉低了一些。走出中心城,他跑去找了雁留行。
現在只有雁留行真正意義上是不會背叛他的。秦風能感覺到他強烈想要離開魔城的心情,雖然對此十分不解,但是他對他不再那麼戒備。雁留行沒有原因出賣他,他的身體已經沒了。
秦風想着濟竹說的秘密,他越發越不解起來。
“啥?鬼花樓是大皇子開的?”雁留行有些詫異,秦風不由的看向他。“你知道那裡?”
雁留行告訴秦風他很久之前去過:“那都是上萬年前的事了,可能只是同名吧。”他問秦風鬼花樓具體位置後鬆了一口氣。
這個秘密不算是什麼,頂多能證明大皇子十分有錢。秦風想着,他不怎麼明白這個秘密的價值。雁留行一副說教的語氣說道:“你笨啊,這能證明大皇子他不是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無能,對你沒什麼用,但是對二皇子和那些想把他架空當傀儡的人有用啊…”
他說起了八字沒一撇的事,秦風想了會,決定暫時不理會這條消息。竇羞估計是知道這件事的。
第二個秘密則是竇羞爲什麼要殺聖君和濟竹的原因。這件事說來話長,濟竹說了很久,秦風全部講給了雁留行聽,他邊講着邊整理着思路。
從前魔後更替到現魔後,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很多事,前魔後死了不久,魔皇決定召喚惡魔,原因不明,雖然反對的人很多,但後來惡魔還是被召喚出來了。然後魔皇又新立了魔後,新魔後也就是聖君的母親。
聖君和竇羞從那一刻開始就結下了樑子,兩人彼此都仇恨對方,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小打小鬧。前魔後是被現魔後害死的,這是衆所皆知的事。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魔皇卻對此沒有表明態度,現魔後沒有受到懲罰。竇羞自那之後過了一段十分悽慘的日子,她爲她曾經對聖君的欺負付出了代價。
“所以呢?爲什麼他要和你講這個?話說這濟竹是什麼時候和聖君待在一塊的,他怎麼什麼都知道?”雁留行不耐煩地發問,秦風緩了口氣,他回答了他的問題,濟竹小時候是聖君的伴讀,兩人的關係很好。
“你別光顧着聽他們之間的事,注意細節,那時魔皇不處置現魔後可能與惡魔有什麼關係,比如現魔後告訴魔皇她知道怎麼召喚惡魔,但是她要當魔後什麼的。”秦風說道。
之後竇羞並沒有因此墮落,而是越發越勤奮,成績和修爲遠遠超過聖君,她重新被魔皇注意到,之後她又變回了之前驕縱的模樣。但她表面上雖然和魔皇相處得其樂融融,心中卻是十分憎恨他。她覺得前魔後的死和魔皇有什麼關係。
雁留行不滿地打斷秦風的話:“這不是廢話嗎,那個濟竹就給你講故事?”
“我也就是幫他們傳一句話,而且我會先告訴竇羞。”秦風漫不經心地說道。雁留行睜大了眼:“哇塞,你好壞啊,算了,你繼續說。”
但是聖君依舊欺負她,因爲嫉妒她的優秀和不甘父親的偏愛,他做了一件事情:在臘月時節,把竇羞推到了冰冷的湖水裡。
“然後竇羞被不知從哪來的孤魂野鬼奪舍,從此一步登天?”雁留行不正經地說道。秦風白了他一眼:“你凡間話本看多了,不是每個孤魂野鬼都像你這樣能隨便進別人身體的。”
這時候,被禁足的大皇子路過,他推開那些不讓竇羞上岸的聖君的隨從,救起了竇羞。
雁留行又打斷了秦風的話,他邊說邊打了個哈欠:“哇--這不會是什麼爛俗的狗血的愛情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