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蒙着臉穿過院子,這是規矩,除非在房間裡,否則一律蒙臉。他經過處刑房,就算是深夜,裡面的哀嚎聲也不斷。
他進了一個小小的房間,裡面的獄長聽說他的來意後給他了一串鑰匙:“那個竇慎善正好這個時間該放出來了,你去看他的話順便把他領出來,之後記得把門鎖好。”
隨後秦風往裡走,打開一扇大門後,進去裡面就是牢房了。秦風轉身鎖門,然後他往裡面看。裡面意外的寬敞,分成許多個小房間把人隔離開來。許多鐵柵欄後的人聽見動靜,猛地向前撲,他們見到秦風后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新來的,你會死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秦風冷淡地看過去,離大門最近的一間牢房裡,一個沒有眼睛的老頭看着他。他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
他不覺得一位自身難保的瞎子是位算命大師,而且他的話也不一定可信。
“瞎子,你說的話從來都不準。”有人反駁他的話,秦風把這些聲音拋在身後,他走到了牢房深處,找到了竇慎善。他周圍的牢房都沒有人,秦風發現這地方越往裡面越安靜。
竇慎善沒有看到他,他低着頭跪坐在地板上,秦風注意到他那個牢房單間沒有牀鋪,只有滿地的乾草。
“竇慎善。”秦風叫他,他一臉驚恐地擡起頭,發現是秦風后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秦風打開牢門,把燒雞給他。
“耶魯,你太夠意思了!”竇慎善接過,開始狼吞虎嚥。
他邊吃邊含糊地告訴秦風他餓的快瘋了,然後他告訴了秦風他被關進來的原因,秦風擺擺手表示他已經知道了,讓他專心吃東西。
許久後,竇慎善擡起頭,用沾滿血污的袖子一抹嘴,站了起身。
“終於可以出去這鬼地方了。”他升了個懶腰。隨後跟着秦風走出牢房。秦風把門鎖上後,帶着他往外走。這裡越往外越熱鬧,在大牢門口處,之前那些衝他冷笑的人正在大聲吹着牛皮,秦風皺着眉,打開了門,打算走出去。
竇慎善比他慢一些,他經過的時候,突然有人大聲說道:“燒雞的味道!”竇慎善看了喊話的人一眼。
秦風走出牢房,等着竇慎善出來,然後他把門鎖上了,把鑰匙還給了獄長。
他們一前一後地走着,往睡覺的屋子裡去。竇慎善一身破破爛爛,他看起來像是個乞丐,渾身還散發着惡臭和血腥味。
又經過了處刑房,裡面的哀嚎聲變成了低低的呻吟聲。秦風知道那個處刑房不簡單,因爲裡面的味道很複雜。他沒和竇慎善搭話,兩人沉默地走着。
回到了睡房,竇慎善找出衣服,他對秦風笑了笑,告訴他他要去洗澡,隨後他走出了屋子。秦風躺到了自己的牀鋪上,他準備和其他人一樣睡覺。
他躺着,腦子卻十分清醒,秦風想着那些關起來的罪犯嘴裡的話,聽起來像是吹牛,但有些他知道是真的……牢房裡甚至有十分強大的人。
雖然牢房裡沒什麼巡邏的人,但是這座宅子裡巡邏的人很多,而且實力很強。秦風想起了別的。
竇慎善很快就回來了,他身上的味道淡了下去,秦風在黑暗中聽到他躺下的聲音。
想着事情,秦風睡着了,他睡夢中感到十分寒冷,第二天秦風起來,他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醒的。
房間內的人都沒出去,有四人聚在一起打牌,竇一竇二邪笑着在看一本書,有一個護衛靠在窗邊不知道在幹什麼。打牌的竇慎善看到他,放下牌湊到了他這邊。
“兄弟,你醒了啊。”他自來熟地坐到了秦風牀鋪上,秦風忍了忍,他沒說什麼。
竇慎善開始大倒苦水,把昨天的事又說了一遍,秦風聽着,沒有表現出不耐煩,雖然他從中得不到任何有效的情報。
說着,又人來送早飯了,衆人一窩蜂地涌了上去,秦風在最後領到了一份。竇慎善終於閉上了他的嘴,他老實地吃起了飯。
秦風很快就吃完了,今天竇羞沒有出宅子,他們什麼都不用做。
“竇慎善,你看看這菜葉子是什麼顏色的?”竇一用筷子夾着一片菜葉子在竇慎善眼前晃,竇慎善毫不猶豫地答道:“紅的啊。”
衆人鬨然大笑,屋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息。秦風沒有笑,他有些莫名地看着他們。竇慎善也不生氣,只是認真地答道:“在我眼裡就是紅的。”
“不對,大家看得都是綠的,你眼睛有毛病。”有一名護衛這麼說道。
他們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連在窗邊的護衛也參與進話題。秦風沒有參與,他覺得着很無聊,於是他看向窗外。
秦風很久都沒有去看白宇了,自那次他起了疑心後,他就開始刻意避免和白宇接觸。
窗外有一顆樹,枝葉繁茂,在大好的季節落了滿地的葉。過了這段時間,他漸漸明白這些護衛是竇羞用來撐場子用的,所以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人的死活。
他不知道不在乎死活之外的人除了竇一竇二,包不包括他。秦風突然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正當他想得出神的時候,竇慎善注意到他一直沒話說,他跑過來和他搭話。秦風察覺到他怕自己感到寂寞,他心裡十分滿意。
竇慎善對他更好了一些,他被秦風夜探牢房的舉動打動了。
秦風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着話,心裡思考着下一步要怎麼做,門外突然有人來找他了。他擡頭,雖然那人蒙着臉,但他知道她是耶利亞。除了她大概沒人會來找他了。
屋內的人有些詫異,他們沒想到秦風認識別的屋裡的護衛,他們頓了頓,又開始快活的說笑起來,秦風走了出去。
他們並排走了一會,什麼都沒說,直到走出宅子。剛出宅子,耶利亞就迫不及待地傳音對他說道:“出事了。”
看着耶利亞同情的神色,秦風很快就聯想到出事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