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公孫侯看到秦風的傷勢,便一直保持着沉默,臉上的表情時而溫和,時而狂躁,時而兇殘,雙眼中的凜然殺機更是時有暴露秦風深知公孫侯性格堅韌,內心也頗爲果斷毒辣想當初落入申不全手中,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的公孫侯也不曾妥協,心智堅沉地挺到最後,可見此人的內心是多麼強大。
但凡此種性格,此種內心堅韌強大之人,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都會萌生出驚天動地的報復思想,秦風對他而言,有着過命的交情,眼看着自己的恩人受此重創,公孫侯自然是怒不可遏。
何況秦風與他關係也算不錯,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無非就是想刺殺獨孤雄、以及李琰座下將軍若干,好給秦風報仇雪恥單輪公孫侯的個人實力和膽識,他自然是敢於這麼做的!
被秦風一語道破心中所想,公孫侯忐忑不安的一笑,急忙低下頭去,訕訕笑道:“將軍的心思,豈是小人能隨便看透的。小人的確很好奇,將軍的殺人方法到底是什麼呢?”
秦風哈哈一笑,陰沉的黑臉,沉聲笑道:“罷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也好,揣着明白裝糊塗也罷,小爺打心裡感激你對我的一番心意,只是殺人報仇一事,卻是萬萬魯莽不得啊。現在小爺我就明說了,殺人麼,是不一定要流血的,有種軟刀子依然可以殺人,那便是人言,聽說過‘人言可畏’麼,嘿嘿,小爺我實在太聰明瞭,居然能想到這個法子……”
利用人言?就連老沉持重的朱能,也充滿困惑的望着秦風秦風陰損的笑了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人言可畏啊,咱們就要利用千千萬個老百姓的口舌,在長安掀起一股颶風!淹也要把獨孤雄那些人給淹死,公孫侯聽令!”
公孫侯正茫然之間,對於秦風的話他似懂非懂,不過聽到秦風有令,他神色一震,欣喜的笑道:“末將在!”
秦風嘿嘿一笑,淡然道:“你且附耳過來……”公孫侯興奮的走到秦風身邊,秦風卻是對他說了一番悄悄話,衆人都不知道秦風說了些什麼,不過看二人齜牙咧嘴,陰陰的微笑,便知道秦將軍又要害人了。
弄明白了的將軍的意圖,公孫侯得意的拉着唐銘向外走:“唐公子,跟我去吧,這一個光榮的任務,咱倆一起完成。哈哈哈,有了這一招,獨孤雄不死也要掉一層皮啊!”
朱能看的目瞪口呆之時,秦風卻悠然道:“朱大哥,現在也給你一個任務,你去探清楚唐敏現在的情況,我一定要知道她的全部情況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收買獄卒,化妝混入等等,花多少銀子,老子全都不在乎!唐敏是死是活,受到怎樣的對待,小爺我一定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然後這筆帳嘛,就記在獨孤雄等人身上媽的,小爺我不敢動那隻老虎,難道還不敢拔下幾根虎鬚?”聽了秦風一通話,未能知道將軍開始報復了,他神色激動地領命而去拔虎鬚?這事情是多麼的刺激啊!
走了衆人之後,秦風稍微梳理了一下思緒,便沉沉睡去也不知道洛風到底用了些什麼靈藥,五氣大補羹喝下去之後,他便睡得十分舒暢。
大約睡了三個時辰的時間,幾滴清涼的水漬落在他臉上秦風剛要睜眼,卻聽到一個女子充滿惆悵的嘆息道:“臭流氓,壞胚子,你怎會這麼可惡?洛音南和杏兒來的時候你都已經甦醒了,偏偏我來看你,你便再度昏睡!可惡,可恨……”
聽到是洛風的聲音,秦風心裡一下子揪緊了,思緒頓時大亂,似乎再次回到刑場上的光景那時的她,猶如墜落凡塵的仙子,對自己熱情激烈的親吻。
生死交臂之間,那一句黃泉路上勿相忘的話,宛如飄蕩萬年的歌喉,卻又是千軍萬馬的鼓點,砸的他靈魂顫抖,心亂如麻!
雖說修道的時日也不短了,可秦風的道心卻不怎麼穩固,特別是對待女人方面,一旦陷入其中,自然就會亂了方寸,再加上他現在本來就有傷在身,心力憔悴,豈能在女人面前談笑自如?
“臭流氓,大壞蛋,害人精……”洛風哭了一陣,軟語的罵着秦風,秦風苦惱的暗歎妹子啊,小爺我再壞也沒有你壞啊,我現在可是重傷員呢,有你這麼對我的嗎?居然還帶詛咒的!
可就在此時,一隻柔弱如絲綢的素手。輕輕在自己的面頰上撫摸起來那手很溫暖,如同白雲拂過,淡雅的體香,讓他的心頭像是灌了花蜜一般。
“可是,小洛喜歡你,小洛已經,已經淪陷了……”也就在此時,小洛低吟耳邊想起秦風心亂如麻的暗叫,不得了,這丫頭的殺傷力太強,小爺我要死了,要死人了啊!
一陣輕響,幾縷香軟的,冰涼的青絲落在秦風耳畔,癢癢的感覺撩人心絃不用睜眼也知道,小洛正倚在他的枕邊,那火熱的眼睛,似乎正脈脈的注視着自己。
忽然,小洛“呀”的叫了一聲,遠遠的跳開因爲她看到秦風眼睫毛在顫抖了,並且這臭流氓的耳根平白無辜的發紅,呼吸也粗重了起來。顯然這傢伙早就醒了,一直在偷聽她的自言自語。
知道被洛風識破了眼下的情形,秦風裝模作樣的呻吟了一聲,睜開眼來,迷茫的向小洛看去並且很是好奇地叫嚷道:“啊,這不是小洛嗎?你怎麼在這裡?這裡可是我的閨房啊,老實告訴你,我秦風絕對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小洛一愣,緊接便明白了眼前着傢伙又在演戲,頓時羞怒不已,“狠狠地”在秦風胸口砸了一拳,嬌嗔一聲“可惡”,便面紅耳赤的逃掉了。
拋開洛風不去想,秦風的心神再次沉浸在這複雜的局面當中那雙隱隱帶着笑意的眼睛,忽然變得血紅,他深吸了口氣,冷冷自語道:“如今讓公孫侯去造謠,這一招雖然厲害,可依然無法對李琰造成重創小爺我該想個什麼辦法把唐敏給搶回來呢?”
抽了抽嘴角,秦風狠狠地咬牙道:“當然,若是能趁亂斬殺李琰數員大將,也算是報了一箭之仇了!”
也就在此時,負責去打探唐敏處境的未能回來了,他滿頭大汗地來到了房中,看到秦風那徵詢的眼神,猶豫了一下,才肅然桌報道:“秦兄,你讓我打探的情況,已經全部清楚了。”
“說!”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秦風那略顯瘦削的臉上充滿殺機,因爲察言觀色,他已經知道了唐敏的處境很是不妙!
朱能抽了抽嘴角,不安地嘆息道:“我讓幾個弟兄收買了東大營的獄卒,根據內部獄卒口述,苗霸山的手下每過一個時辰,都會去折磨唐敏一番眼下的唐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麼?”秦風低吼一聲,上半身豁然坐起,可由於重傷在身,他猛地齜牙吸了口氣,渾身汗如雨下,這一下的動彈,差點沒讓他昏倒在牀劇烈喘息很久之後,他才咬牙切齒的問道:“折磨?怎麼折磨的?”
憑心而論,他現在真的不想讓唐敏死掉,要知道唐敏可是一個殺手的好苗子啊,其絕陰之體的天賦,忠心耿耿的條件,上上之選的修煉鼎爐。
再加上兩人有夫妻之實,儘管那是一夜之歡,可身爲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那是天職!豈能容忍自己寵幸過的女人遭到別人染指?小爺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護短,秦風經常如是檢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