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一下子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看着秦風,投了個警告的眼神過去,向李隆基喊道:“父皇,這樣不公平,北衙禁軍本來就是兒臣麾下的將士。”
聽了李琰的話之後,高力士眼神怨毒的暗忖道:“不公平嗎?本公公才覺得不公平呢?飛龍騎本來就我的,而飛龍騎都尉現在是由我的好兄弟李公公擔任的,現在憑空拿出來當彩頭,我高力士找誰說理去?哼,李琰啊李琰,葉法善是你的人,居然挑唆皇上加彩頭,你們以爲你們贏定了嗎?可皇上並不糊塗,我捨棄一個都尉,你捨棄兩衛禁軍,這放在一起就是彩頭了,你要是有本事就贏回去啊。還有秦仇啊,你小子最好別輸,我可不想把自己的飛龍騎都尉職銜交給狼子野心的李琰啊。”
聽了李琰的話之後,李隆基渾身臉色鐵青的悶哼了一聲,而後他臉上笑着,咬牙喝問道:“老四!你說什麼?北衙禁軍是你的軍馬?那你把朕置於何地,把我大唐至於何地啊?”
李琰大爲惶恐,即刻跪下,連連告罪求饒,而李隆基則不悅的拂袖道:“就這麼定了,誰贏了,就能得飛龍騎都尉一職,官居正四品,統兩衛北衙禁軍老四,你準備派誰出戰啊?”
“父皇,兒臣新得一員猛將,名爲賀樑儲,他可以和秦校尉比武,以助父皇之興……”言畢,李琰輕輕的舉手拍了兩下,然後便有一個身材矮小,肌肉強健,皮膚黝黑的漢子從殿外走進來。
看到他周身籠罩的暗黑血煞之氣,秦風心裡一寒,此人,絕對殺人如麻,是個硬手並且,這賀樑儲的名字,他以前好像聽說過。
也就在此時,穆常勝拉着秦風的袖子,小聲嘀咕道:“秦兄,你要當心點,此人是山東難得的一個高手,以前就聽說過他的大名,據說打的山東一百零八縣毫無對手。”
秦風點了點頭,李隆基也是個習武之人,看到那賀樑儲走了進來,他便擔憂的看了秦風一眼,他可是不想秦風死的,他的長生丹還指望秦風去煉製呢,就那麼一眼又落在李亨的眼中,李亨欣喜不已,暗暗讚歎,這秦風還真是得到皇帝寵愛了?
賀樑儲行禮之後,李隆基淡然的鼓掌笑道:“那麼,比武開始吧,你二人點到爲止就行,且不可血染我金鑾殿。”
可李琰再次上前一步,向所有的武將投出了一個求助的眼神說道:“父皇,這比武較量,自古以來都生死有命,怕是很難做到不流血”果然,李琰的話一落,所有的武將都請求皇上收回成命,李隆基無奈,只好淡然嘆息道:“那就隨了琰兒的意思吧。”
而後皇上望着秦風,充滿警告的冷笑道:“朕再加一個規矩,誰要是輸了,殺無赦!”此話讓衆人心神大驚,而秦風則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李隆基放下如此狠話,無非就是警告他秦風千萬別輸,因爲失敗者本來就凶多吉少,即便是李隆基不殺,也會被比武的對方殺掉。
李亨輕輕的拉着秦風的袖子,小聲說道:“這一戰你盡力即可,不用強求,本太子不怕丟臉,但你不能出事!要是出事了,哼,我李亨也不想當這個太子了,少了你這個胳膊,我還能幹什麼?”
秦風感動的拍拍李亨的手,自信的笑了笑便站起身來,向騰挪出來的場地中央走去李亨見到自己的手上沾滿了秦風手上的油漬,無奈苦笑,一時間也心急如焚,他立刻囑託穆常勝,要是秦風有危險,要穆常勝拼死相救,破壞比武規則的罪名自有他太子承擔!
賀樑儲大喝一聲,也大步到了大殿正中,他結紮了一下身上的衣飾,活動了一下身體,調勻了氣息,站在場地中心,笑着對秦風伸出了手:“秦校尉,來罷皇上開恩設立獎賞,誰贏了就可以當官,這可是我們習武之人進身的好機會啊,你也不會放過的吧?”
秦風則是懶洋洋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緩緩的走到了那一堆武將下注的桌子面前,掏出了一張銀票輕輕的放在桌子上:“一萬兩,我壓我自己贏你們有種,就一比十的博老子這一萬兩銀子。”
李隆基充滿興趣的坐直了身子,他一直比較喜歡秦風那邪乎的做事手段,而今再看到不由大樂,而那些武將則是轟然叫好:“正愁沒有人買你贏,你自己買自己贏也好,我們就湊十萬兩銀子,博你這一萬兩。”
李亨的臉色一陣變幻,他突然站了起來,從袖子裡面掏出了一塊火紅色的石頭,沉聲喝道:“天地奇珍火焰石一顆,市面價值起碼超過二十萬兩,我也博秦校尉勝,你們敢不敢下大注買來秦校尉輸?”
李隆基輕聲罵了一句:“荒唐,我看誰敢和太子亨兒賭,明兒就革他的職……不計較自己手頭的實力,胡亂下注的,不配做將軍。”他身邊的葉法善輕輕的笑了一笑。
高力士則是笑道:“這石頭,可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寶貝,據說只有在百年的活火山中才能找得到,火焰石放在身上,可以讓人在寒冬中感覺到溫暖,的確是天下奇珍。太子前些日子還邀我去鑑賞來看,說是要送給陛下您取暖呢。”
李隆基神色欣喜的望着李亨嘆了一口氣,然後摸着鬍鬚神秘的嘀咕道:“亨兒的確至孝,可今天的情勢也證明了秦校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嗯,他的好意我心領了,只希望姓秦的這小子能贏。”
高力士輕笑:“可今天要真有不長眼的人,贏走了太子殿下的奇珍,這無異於是對陛下和太子父子之情的褻瀆啊,此物只有皇上才配擁有,可您看看那些武將,一個個勢在必得的樣子,還真噁心呦……”
難怪世人都說,自古以來這深宮內院最可怕的就是諂言不斷的太監了,小小的手段,稍微的挑撥離間,就激起了李隆墓對那些武將的反感。要說這高力士,純粹是因爲下面少了一截而心理上變態,所以看到那些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武將,他都沒什麼好心情的。
李隆基雖然年老糊塗,奢侈淫靡,可他並不昏庸,並且在很多時候反而顯得老練奸猾,只見他皮笑肉不笑的小聲笑道:“罷了,罷了,高主管,你看看誰敢和亨兒博這一注的,過幾天就找機會撤了吧。”高力士欣喜的點頭應了。
十幾個高級將領跳了起來,他們也不管自己的身家到底多少,看得李亨的那一顆石頭,已經是口水都差點流了下來:這些人大聲叫嚷起來:“太子殿下,衝你這絕世寶物,我們湊錢博你這一注。現金是不夠的,我們的地產、房產、小妾……還有以後的俸祿,全部壓進來,這總勉強博得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