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委屈的撇嘴道::“衆生平等,人是畜生,畜生也是人!”
“哇呀呀!來人啊,把這個孽子給我帶回去鎖起來,氣死我了,真是氣死老子了!”燁明子渾身虛弱地坐在地上,張牙舞爪的咆哮起來。
於是,無辜的小月幾被帶走了。她從兩個執法長老的胳膊縫裡,露出一張白狐兒般的笑臉,卻殺氣騰騰的磨着牙齒喊道:“秦風,你等着瞧!”
秦風茫然,我又怎麼了?是你自己要強出頭的,受罰緊閉,關我鳥事兒啊!
也就在此時,那個一身髒兮兮的,卻分外有神,身有清清朗朗浩然大氣的老山羊,忽然出現在秦風身後。又是無聲無息的出現,連秦風都無法覺知。
很多弟子都沒有見過此人,所以他一出現,好多人頓時拔劍相向,怒然喝道:“何人闖我青城山莊!”
秦風訝然轉身,看到老山羊,頓時大喜過望的喊道:“掌教!”然後立刻拉着洛因南跪了下去。
衆弟子全都怔住,叮叮噹噹,長劍落了一地。
燁明子臉色鐵青的向掌教尷尬一笑,指着秦風和洛因南,卻說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老山羊淡然的在秦風面前坐下,望着兩個垂頭跪着的年輕人,滿臉玩味兒的笑着,一句話也沒有說。
秦風不安的看了他一眼,鼓着勇氣嘀咕道:“老山羊啊,我和洛因南師姐,已經是夫妻了,只是一時糊塗,才犯下了一些過錯,您看,能不能從輕發落?”
“老山羊,他居然直接叫掌教爲老山羊?好生放肆?”衆人全都心懷忐忑的偷看着滿臉奸笑的秦風,而燁明子更是捂着臉,粗重的喘息起來。
老山羊充滿興趣地抓着秦風的手腕,感受了一下之後,滿意的笑道:“不錯,修爲大有長進,的確是天才啊”
秦風抽回手,不忿地嘀咕道:“狗屁的天才,要真是天才,你們捨得往死里弄嗎?”
老山羊的笑意忽然消失,平靜的問道:“秦風,你可知罪!”
秦風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連你也不幫我,所以就不忿地喝道:“老子不知!”
死了,死定了!衆人大爲惶恐。
老山羊聲音猛然提高,卻依然平靜的說道:“那好,你說洛因南是你的妻子,何爲證?何爲媒?無證無媒,大爲倫理綱常,私下動色,既爲奸……”
秦風渾身一顫,不安地四處瞄了一眼,忽然站起身來,嘩啦一下,亮出七殺刀,刀指蒼穹,氣勢頗爲驚人的咆哮道:“天地爲證!日月爲媒!”
言畢,真氣灌入七殺刀之中,青陽帝和木陰皇之力,猛然在刀身間碰撞,頓時炸出浩浩雷雲,刀氣吞吐五尺!驚的衆人發出狂呼,燁明子更如同活過來一般,忽然站起,神色激動的指着七殺刀,癲狂地喝道:“好刀,好刀啊!”
--而秦風則心疼的暗忖道:“如果天地日月也忽悠不過去,你要是能看上老子的七殺刀也好!小爺我亮出寶刀,若是你這老小子動心了,老子就忍痛割愛,用它來收買你,無論如何,今天這一關,必須給過了!等這一關忽悠過去,老子再想辦法把刀給弄回來就是。”
可是,老山羊卻只是略微露出訝然神色,然後皺眉望天,單手摸着下巴,就像是在思考功課的書生……
很久之後,他垂下頭來,無可奈何的嘆息道:“天地尊,日月大,小子,你要爲你說過的話負責。既然有天地爲證,日月爲媒,老夫也無權干涉!”
燁明子訝然道:“就這麼算了?”
老山羊站起身來,奪了秦風的七殺刀觀看着,並且喃喃地笑道:“天地給他作證,日月爲他說媒。燁明子啊,我們如何能夠干涉呢?你我修煉天道,便要敬天,而不能對蒼天發出質疑。秦風若是言不屬實,必有蒼天罰之,我們不用操心的……”
此話一般人都聽得出來,很明顯的包庇,可是掌教說的話,那都暗含至高道境,衆人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沒有往邪惡的地方想罷了。
自古以來,的確有數不清的癡男怨女,他們有着轟轟烈烈感的愛情,卻不用凡俗的媒妁之言,而是簡單的天地爲證,日月爲媒,然後便是“天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佳話,永遠流淌人世之間。
修士尋求天道,所以他們仰慕天,敬仰神靈,秦風一句天地爲證,日月爲媒,無人敢於懷疑,若是對上天發出質疑,那便是褻瀆神靈,修士最忌憚的便是褻瀆神靈,以免遭受報應之苦……
“要比忽悠人的本事,老山羊和我,可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秦風如此得意的暗忖道。
看了七殺刀片刻,就把刀丟給了秦風,然後淡然轉身走去:“燁明子啊,給他們補辦一場婚禮吧,我青城山莊的弟子成就天作之合,不可太寒酸了纔是。”
說完之後,他回頭望着秦風一笑。就飄然而去……
秦風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老山羊方纔笑的很陰險!
那副嘴臉,他以前也暴露過的,不過今天笑的特別陰險……
“補辦婚禮?這老小子他要幹什麼呢?”秦風呆住了,而被他牽着手的洛因南,則閉上了眼睛,俏臉嫣紅,小手顫抖着,心裡亂糟糟的如同小鹿兒碰撞。
因爲燁明子剛纔神色輕鬆的宣佈,明天給秦風舉辦婚禮的時候,弟子們全都圍了過來,洛因南不好意思面對這些前來道喜的人。
燁明子的確輕鬆了,無論掌教如何定奪,這都與他無關,有關的是,秦風這件事情,終於了了。他不想秦風死的,可是門規所限。這個結局雖然讓他始料未及,但是他覺得,這樣的結局真的很好。
被長老們扶回去躺在牀上,燁明子望着秦嬰,肅然吩咐道:“秦風三番五次被我重傷,明天就要結婚了,師妹你去幫他把傷調理好吧。別讓他當新郎官兒的時候,還痛怏怏的一副樣子。既然是喜事,我也想看看他喜氣的樣子……”
秦嬰失神的一笑:“我就知道師兄你一向面硬心軟,現在很爲是爲他高興吧?”然後,它就去了。
燁明子清楚楚的看到,秦嬰的背影,在微微顫抖着。
於是他望着秋雲道長,無奈的一嘆:“或者秦風結婚真的是好事,可以把很多錯愛都了結了。”
秋雲望着秦嬰離去的方向,無奈的一嘆:“已經來了的,始終無法避免,希望師妹可以安然避過這不必要的情關!”
“你的占卜之術一向比我高明,師妹可就需要你多留心照顧一下了。”燁明子無奈的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