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州一想到了蘇漓,腦子裡就浮現出了蘇漓穿女裝的樣子,心中便一陣悸動。
他忙不迭舉起了酒盞,掩飾性地抿了一口。
紀恆然在他旁邊,見他嚥了一大口酒,忍不住皺眉。
這一個個的,都發什麼瘋呢?
那邊,白檀身上披着一件雪色披風,小小的臉兒被那披風一襯,顯得那一雙溼漉漉的眼眸是更加的大了,她站在了離秦夜寒一丈遠的地方,不停地拿眼看着秦夜寒。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之後,白檀發現,這個距離是離秦夜寒最近,且不會讓他感覺到任何不悅的最好位置。
所以她每一次見到秦夜寒,都保持着這樣的距離。
“皇上,晚上風冷,小心龍體啊。”白檀的一雙眼眸,就沒有從秦夜寒的身上離開過。
她說話的時候,端着小心,也拿捏着分寸,恰到好處的表現了自己的關心,又不會讓她的話顯得太突兀了一些。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這淮湖上潺潺的水聲,還有呼嘯而過的風聲。
如今還算得上是夏日,並不冷,只是在這船上,水涼風冷的,白檀是真的關心秦夜寒的身體。
不過見他沒回答,白檀也就沒問了。
她比起後宮的那些個女人,多的,也就是這一份處處注意的細心,還有那拿捏得爐火純青的分寸了。
“母后說,紀家人口簡單,紀公子往日雖然荒唐了一些,卻也是一個好的,若是蘇大人和紀公子有意的話,臣妾覺得……”
倒也是一件好事!
可這剩下的半句話,白檀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這話一說出口,那已經在這邊站了許久,整個人好像被凍住了一般的秦夜寒,忽地一下就有了動作。
他轉過了頭來,冷冷地看着白檀。
那目光裡,不帶任何一絲情緒,冷得讓人心底發顫。
便是白檀這樣的人,也被他的目光給嚇到,吞下了自己那剩下的半句話。
還好秦夜寒只是掃了她一眼,並未說些什麼,又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可白檀這心底還是不好受,那些被她苦苦壓抑着的東西,在瘋狂的冒頭。
她以爲秦夜寒只是對蘇漓特別了一些,沒想到特別到了這種地步,她得到了秦昊的傳信之後,便找機會,在太后的宮中偶遇到了秦夜寒。
把這個事情‘不經意’地透露了出來,白檀到現在,都還記得傍晚時在太后宮中,秦夜寒看她的那個冷酷冰涼的眼神。
讓她整個人的心都涼了一個徹底。
不出她所料,紀嗪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太后的侄子了,太后聽到了這個事情,很不高興,當即就要罰那蘇漓。
沒想到卻被皇上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蘇漓與紀嗪乃是同窗,無半點男女之情。”
他說這話的時候,無比篤定。
太后當時不好發作,卻當即吩咐了人,去查探紀嗪今夜的行蹤了。
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鬧出點什麼事情來,那才真的是難看。
沒想到秦夜寒竟然親自應下了這個事情,還帶了她過來,說是出宮走走,可他究竟爲的是誰,白檀心裡面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蘇漓……
必然是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