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雲霄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剛纔還在振振有詞,說蘇漓這個辦法不妥的人,一瞬間就好像啞巴了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錯,若是不用這種方法,想要順藤摸瓜,找到那給成恪罌粟粉的人,實在是太難了。
不說別的,光是一個京城就有着那麼多人。
找?
怎麼找?
這就是大海撈針啊!
蘇漓瞧着,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她這個法子確實是有些冷漠不近人情,但是人情?那是對人才會有的情,像是成恪這種人,不叫他畜生都已經算是好的了。
他吸食罌粟粉可沒有任何人逼迫他,可他卻把吸食了罌粟粉的後果,發泄在了陸綿綿身上。
假如她昨日沒有從那個巷子經過,那麼誰又來給陸綿綿做主?
“臣以爲,蘇大人的法子很好,成恪本就是死罪,當立即處斬,在犯下了如此死罪之後,皇上還能夠開恩讓他多活幾日,乃是皇恩浩蕩!”奇怪的是,蘇漓和這些人對峙。
率先站在了蘇漓這邊的人,卻是紀恆然。
蘇漓忍不住擡眼看了紀恆然一眼,平心而論,紀恆然這個人,雖然她還是很看不順眼,但是比較起來,他腦子比這些個門口仁義道德的迂腐大臣要清醒很多。
而且公私分明,知道事關重大,也沒有因爲他和蘇漓的私人恩怨,就權當此事沒有發生,反而站了出來。
難怪他會成爲秦夜寒的心腹,難怪他做出那種事情,秦夜寒都要包庇他了。
“皇兄,臣弟也覺得可行。”秦漠州微頓了一下之後,也站了出來。
“啊啊啊啊!”此時,被侍衛按住了的成恪,已經出於一種癲狂的狀態當中了,大張着嘴,無意識地喊着一些什麼。
“皇、皇上!”秦夜寒微頓了一下,正準備開口,卻見那成偉顫巍巍地爬了起來,伏在了地上,抖着聲音說道:
“這孽畜做出了此等事情,實在是死有餘辜,臣以爲,蘇大人的法子極好,讓這孽畜將……”成偉本來想說將功折罪,可他一頓之後,方纔咬牙道:“讓這孽畜死得其所!”
“罪臣願將這孽畜交出來,任由皇上處置!”
蘇漓忍不住挑眉,嘖,這個成偉還真的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大概是知道,他無論如何都保不住成恪了,便一下子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雖然在皇帝心中,對他父子已經是有着許多的意見了,可是因着他說出了這樣的話,倒是將自己從罌粟粉的事情當中摘了出來。
犧牲了兒子,保全了自己!
“嗤!”蘇漓先是嗤笑了一聲,隨後竟然雙手一擡,啪啪地鼓起了掌來,道:
“好,好一個大義滅親,成大人果然是深明大義!”
她這話說得是陰陽怪氣的,成偉的面上抽動了一下,卻一句話都不敢回,只默默地聽着。
“黃培山。”上首的秦夜寒,忽然冷着一張臉開了口。
“是。”黃培山低眉順眼地應了一句。
“把此物拿下去。”秦夜寒掃了一下御案上的小瓷瓶道。
這意思,便是同意蘇漓的辦法了。
“皇上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蘇漓聞言,勾脣一笑,率先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