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漓說罷,便將自己的頭給垂了下去。
沒看秦夜寒。
秦夜寒的臉色如常,目光卻如劍一般,逼人非常。
“只是如此?”
蘇漓從來不掩飾自己,她的小氣也是衆所周知,旁人就算是說了一句話得罪了她,她必然會回以顏色。
別說是紀恆然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了。
所以在秦夜寒開口問的時候,蘇漓才用上了這個藉口。
但其實也不算是藉口,蘇漓和紀恆然的樑子,可不就是從那個時候結下來的嗎?
“除了這個之外,可能就是紀大人行爲不端,讓臣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吧!”蘇漓面上微動,在秦夜寒的目光之下,眼觀鼻鼻觀心,卻就是不與他對視。
“行爲不端?”秦夜寒的聲音很冷。
“是。”蘇漓卻沒有半分的遲疑,她擡眼看了秦夜寒一下,方纔道:“之前在藏書閣內,皇上進來之前,臣在那邊聽到了紀大人和一個小廝的對話。”
屋內很是安靜,垂着頭站在了門邊的月落,在聽到了蘇漓二人提到了紀恆然之時,整個人不安地瑟縮了一下。
雖很快地掩飾了過去,卻還是被蘇漓給捕捉到了。
這個話,她不僅是說給秦夜寒聽的,也是說給月落聽的。
“紀大人早就已經娶妻,如今也算得上是家庭美滿,可心中卻老是惦記着臣身邊的這個婢女。”蘇漓提起這個事情之時,面上還是一片諷刺。
“這便算了,臣聽聞他二人在那邊商量,說是紀夫人在紀大人出府之後,很是掛念,求了府中的老夫人,往行宮這邊來了!”
門外的月落,腳下軟了一瞬。
蘇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沒想到正好就撞入了秦夜寒那一雙冷眸之中,她頓了一瞬,卻還是寸步不讓,輕聲道:
“紀夫人來了,紀大人身邊有着這樣的美人,應當知足了纔是,可令臣不解的是,紀大人竟然讓那個小廝隱瞞這件事情,還說,一定不能夠讓臣,還有臣身邊任何一人知道!”
“皇上也知道,臣這個性子,最是看不慣別人遮遮掩掩的了,紀大人這樣的行爲,實在是讓人不喜,臣便沒忍住,和他爭論了起來!”
蘇漓這話,就是擺明了說那紀恆然是個虛僞之人,讓‘正直’的她看不過眼了,所以纔會那麼針對紀恆然了!
秦夜寒看着她,眼中漆黑一片,壓根就看不出他的情緒來。
只是蘇漓注意到,整個屋內的氣壓,瞬間低了好幾度。
她斂眸,微微垂首,秦夜寒這是不相信她。
這些確實也是原因之一,而秦慕冰的話也只是原因之一,說不上誰輕誰重,但是組合了起來,就成爲了蘇漓厭惡紀恆然的原因。
如今她不過是說了其中兩個,隱瞞了那另外一個罷了。
這事,她問心無愧!
“因這事,你便事事針對於他?”好半晌,秦夜寒才冷聲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蘇漓眼皮跳了一瞬,卻還是不肯讓步,道:
“臣性子就是這樣,看不慣的,不喜歡的,就是不樂意讓他好過,這個,皇上不也應該知道的嗎?”
說罷,竟還擡眼,與秦夜寒對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