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身舞拍的聰明又風趣,動人又毫不掩飾。會是炎熱的暑期檔裡的一股清風。就算只爲了那些舞蹈……還有帕特里克·施維茨的身體,也值得去看。”
希拉·本森——洛杉磯時報,女性影評人。
“最重要的是,你有詹妮弗·格雷,作爲一個在卡茨基爾避暑的富有女孩Baby,她愛上了由帕特里克斯威茲扮演的工人階級舞蹈教練強尼。主演之間的化學反應是白熱化的……值得一看。
最低限度,她們兩跳起舞來真的性感!”
F. X.費尼,洛杉磯週刊,影評人。
“辣身舞是主角有100分以上智商的‘閃電舞’……”
傑伊·斯科特,環球郵報,影評人。
“辣身舞中的舞蹈本身,特別是由肯尼-奧爾特加編排的曼巴,看起來非常現代,或者說,至少和‘週末夜狂熱’一樣現代。但它比周末夜狂熱更有一種狂野驅動力和噴涌而出的脈搏,給影片帶來真正的……刺激。
文森特·坎比,紐約時報,影評人
“暖心的畫面,野性的舞蹈,辣身舞讓我想起羅傑·科爾曼式的B級片情調,很懷舊。
主角帕特里克·施維茨和詹妮弗·格雷在一起跳舞的時候,你需要滅火器……”
朱莉·所羅門,華爾街日報,女性影評人。
“Hot,Hot(有熱和性感雙關含義)……Hot……(影評人一連寫了八個Hot),‘辣身舞’是有加勒比海熱舞音樂的‘週末夜狂熱’,是羅宋湯休閒帶(猶太人度假常去的在紐約州周邊的一圈度假地)的‘閃電舞’,是一部以60年代悶熱的老歌爲背景的浪漫的炫目之作。
60年代,天哪,那時候的大統領都那麼的性感。……
絕對浪漫的電影,猶太女孩詹妮弗·格雷演的,Baby·弗朗西斯,就代表了那個解放和自由的時代的女性。這是一部典型的羅納德·李式的睡美人式的小成本電影,票房一定會驚人的好,聽說首映時間會被推遲到八月中旬,多麼的讓人期待。
我建議所有的年輕女孩,不,只要是女性都應該去看。這是我們的洛奇,最後Baby就像洛奇一樣,在舞蹈裡讓和她競爭帕特里克·施維茨飾演的強尼·卡斯爾的女人技術性擊倒出局。”
麗塔·肯普利——華盛頓郵報,女性影評人。
……
寶琳·卡爾在紐約,乃至全國的女性影評人圈子裡的影響力非常巨大。她出面邀請了一些影評人,來參加羅納德在各地組織的第二次影評人試映專場。
效果非常好。寶琳特地從女性的解放的角度推薦這部電影。很多女性的影評人,都在寫出了八九十分以上的正面影評。
好萊塢的影評屆潛規則,羅納德作爲製片人,可以私下送好處給影評人。但是不能對影評人的影評做干涉或者要求提升評分。
而各大媒體的知名影評人,也會在電影上映前幾周的影評人專場放完以後,就提交他們的影評文章。
不管好壞,都給了製片方一定的時間,根據影評好壞來給營銷計劃做相應的調整。
這次寶琳·卡爾給面子,幫羅納德打電話給那些影評人,專門來參加二次試映會。來的以女性影評人爲主,也包括很多非猶太裔的男性影評人。
她們本來一般都不會出席這種小製作的影評人專場,頂多在電影上映以後,憑藉紐約影評人協會的會員卡,免票入場觀看。之後再寫出影評。
但是寶琳在好萊塢影評人的地位很高,新好萊塢運動的開山之作“邦妮和克萊德”就是她的影評捧紅的。這次寶琳·卡爾把羅納德捧得很高,說他有機會再次革新好萊塢,再次把主流電影引回重大現實問題。
那些女性影評人,多多少少都得益過寶琳·卡爾的恩惠,才能在男性主導的好萊塢裡,找到一份大報紙或者雜誌的影評人位置。她們又對羅納德的新片講述六十年代的故事好奇,過來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在羅訴韋德案最高法院判決之前10年,“辣身舞”就觸及了女性的墮胎權問題。
辛西婭·羅茲扮演的彭妮·約翰遜,是整部影片成立的關鍵支點。彭妮未婚被侍應騙感情懷孕,Baby纔有機會和強尼一起練習舞蹈。
而彭妮那時候沒有錢,只能找江湖醫生做手術,纔會引出Baby找來父親借錢給彭妮,之後拉父親來給彭妮再次治療,避免出意外。這才能引出Baby父親豪斯曼醫生和最愛的女兒反目,反對她和強尼的戀情的情節。
這樣的情節,非常讓人難以忽視。只要不是那些未經事的少男少女,都能從羅納德剋制的導演和剪輯中,瞭解還原事情的原貌。
這些影評人,都是從六十年代風起雲涌的女性的解放事業中走過來的。很明白在最高法院沒有判決羅訴韋德案之前,豪斯曼這樣開明的好醫生有多麼難得。
也讓最後他同意女兒和強尼交往,並且送Baby去國外參加肯尼迪倡導的和平隊運動,援助第三世界國家,有多麼的不一般。
這簡直就是所有少女的夢想。這些中年女性,看着電影都懷念起年輕時候的往事。最後在Baby和強尼重新摟在一起的鏡頭裡,她們簡直要感動的哭出來。
最誇張的是華盛頓郵報的麗塔·肯普利,她在DC政治中心的最大的報紙工作,比其他人更加清楚兩位主角能克服族裔,階層,財富,受教育程度的巨大差距,最後走到一起的困難。
麗塔拉着羅納德,逼問他後來的情節:
“快說,羅納德,後來Baby和強尼是不是在一起結婚了?嗯?是不是強尼被百老匯選中出演音樂劇?Baby從非洲和平隊工作回來以後就嫁給他了?嗯?”
“我說不好,這應該由觀衆來決定。”羅納德爲了電影能夠避免被猶太幫地址,各種細節都做到含而不露,比如最後男女主角只是在一起跳了一支舞蹈,沒有任何暗示她們未來結局的細節。
“你不告訴我,我就給伱寫差評!”麗塔不依不饒。
“對,羅納德你這個壞蛋,差點把我弄哭了,你敢讓Baby和強尼分開,我就在影評裡罵你,小壞蛋。”華爾街日報的朱莉·所羅門也上來作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威脅羅納德。
“有話好說,我投降。”羅納德裝着她們威脅得逞,把自己的苦衷說了一遍。自己怎麼因爲女主角是猶太女孩,就被好萊塢的猶太勢力威脅。
和猶太人達成協議,不會主動在電影裡披露出來Baby的族裔,並且把Baby和強尼的牀戲,以及兩人對未來展望,要克服一切困難在一起的鏡頭都刪掉。
結果這種退讓還是引起了猶太人影評家的反對,這纔不得已請寶琳·卡爾出面來作出彌補。
“其實這部電影我已經很含蓄了,除非你是六十年代長大的猶太人,不然你很難看出來卡茨基爾是羅宋湯帶只招待猶太人的度假酒店。也不一定會知道Baby是猶太姑娘。這個故事,並不會因爲兩位主角的族裔而改變的。”
“對,我們支持你。這部電影的中心,其實是Baby自我成長的故事。”幾位女性影評人開始發飆,這麼好的電影,怎麼就有人要給它打低分?這是犯罪!
而且男主角帕特里克·施維茨還這麼帥,要是能和他共舞一曲就好了。
……
幾天後,拿到了這些女性和非猶太裔男性影評人送來的稿件,羅納德樂得開心的很,在辦公室裡和米歇爾·坎諾德等人慶祝。
“看看,我在好萊塢還是有些人脈的。”
“那是肯定的,羅納德。你當導演以來幾乎所有的電影都票房不錯,這些影評人也是要跟着成功人士的的足跡的。”坎諾德很高興,變相吹捧老闆。
“主要還是我的這部電影有女性的解放的劇情,編劇埃莉諾的水平高。”羅納德謙虛一下。
“那還是你的人脈起了作用,要不是寶琳·卡爾幫忙,我們也找不到這麼多著名媒體的影評人來。”
“那裡,那裡,我們白日夢公司投入了這麼多資源,總要聽個響的。”羅納德對在那邊傻笑的小道格拉斯點頭,這個發小不怎麼在乎投入,只要能夠拍出有名的電影,他就高興。
這次爲了額外的營銷支出,和在各大電臺DJ打榜原聲專輯的主打歌“The Time of My Life”追加的預算,把白日夢留作備用的營銷費用又花了一大筆,現在要是再出什麼意外,那就真的沒錢了。好在小道格拉斯又拿到了一九八七年度的家族基金髮的生活費,如果要錢,他還可以投入一兩百萬。
“不不,還是你的導演水平高,你看那些中年女性影評人,被你的電影迷戀的神魂顛倒,她們還要參加紐約的首映式,等着和帕特里克·施維茨一起跳辣身舞呢。”小道格拉斯說起當時的情況就笑。
華盛頓郵報,和華爾街日報的兩位影評人,拉着羅納德不放,一定要他簽字確認,首映式會讓男主角和她們共舞,才答應給辣身舞說最好的評價。
不過犧牲了施維茨,今天拿到的影評,果然是把羅納德的電影誇得天堂裡都少見。
“沒想到這些中年女人,到對這部電影這麼喜歡。要是三十左右的女性觀衆,也像她們一樣癡迷這部電影就好了。青少年女性觀衆的絕對數量還是少。”小道格拉斯感嘆到。
“別做白日夢了,她們是專業的影評人,真正的中年觀衆,怎麼會對這種老套的浪漫喜劇癡迷?我只求她們多幾個來看就好了。”羅納德搖頭,這是有點妄想了。
“我也知道……哎,這不是想想做做夢麼。我們白日夢爲了發行這部電影,投入了多少資源,花了多少精力,坎諾德發行團隊的人,都工作的非常努力。感覺我們的小團隊,做的和米高梅那種大公司的發行團隊都差不多好了。
我們給各大媒體的媒體採訪資料包,也是好萊塢出類拔萃的,那些記者不說好話,都對不起我們。”
羅納德笑眯眯地看着小道格拉斯表揚發行團隊,她們聽到這些還是很提氣的。都是沒有經驗,靠着熱情工作的青年,有的時候你不告訴她們工作的難度,反而她們完成的效果很不錯。
“我不能承諾什麼,但是如果電影賣座的話,一定會給大家發分紅獎金的。而且如果……不是,一旦辣身舞的票房成功,我們會加大發行部門的規模,在坐的各位以後的職業發展都很會很不錯的。”
羅納德憑空畫個大披薩給團隊成員。果然那些剛剛從大學畢業的員工都很激動,互相高舉雙手擊掌。
“先來的實惠的,我找我們拍攝地的度假酒店,買了週末的度假包,所有發行部的同事,都去休息一下,可以帶一個家人,費用由公司全包。”
羅納德讓助理拿來的犒賞,反正是湖濱度假酒店爲了電影把他們的名字,放在了字幕鳴謝單獨一行以後,送給羅納德的福利,正好讓忙了小半年的團隊休息放鬆。
“耶,羅納德……羅納德……”
年輕人開始歡呼羅納德的名字。
“你有這麼多資源投入到辣身舞裡,爲什麼不分給我們‘愛是非賣品’一點?”
走進辦公室,質問羅納德的,就是“愛是非賣品”的導演拉什。
他對羅納德干預最終剪輯,爲了讓電影以PG13的評級通過,賣更多的票房而不是尊重藝術完整性本來就有怨言。
剛纔看到桌子上“辣身舞”拿到這麼多的好評,更是生氣。
不像這邊好評如潮,“愛是非賣品”得到的都是極差的差評。
比如芝加哥太陽報的羅傑·艾伯特,給了“愛是非賣品”半顆星。
“愛是非賣品如果是爲了諷刺美國的價值觀——如果憤世嫉俗是它的目標--我們可能會在這裡找到一些東西。
但是沒有,根據這些證據,製作這部電影的人是如此的物質主義,他們居然認爲這是一部“青少年喜劇“。難道他們看不到劇本的腐朽核心嗎?
阿美利加人,怎麼能作出這種用金錢購買女朋友的感情的齷齪事。”
艾伯特在影評裡果然大罵“愛是非賣品”。
也不是沒有說好話的,羅納德着力經營的紐約時報影評,就給出了正面的評價:
“……導演史蒂夫·拉什浪費了一個機會,使之成爲更深刻、更有趣的電影。.有一個身份危機,是主角羅納德自己的鏡像。
他認爲自己不惜一切代價想要獲得人氣,他其實是個真誠的人,最後得到了辛迪的愛情。這部電影本來可以和羅納德一樣做到真誠,但它真正想要的是票房,所以就像其他PG13的‘兒童電影’一樣,剪輯掉了自己的原創性。”
這個正面的評價,正好說道了拉什的心裡,爲了票房剪掉了藝術性。還不如差評呢!
“Come on,史蒂夫,你冷靜一點。我們的發行團隊在你電影上花的時間和精力,一點也不少(其實少的多,愛是非賣品是作爲辣身舞的搭售品賣掉的)。”米歇爾·坎諾德拉着導演拉什解釋。
“沒事”,羅納德示意坎諾德放了他。
“你和我來,我給你看點東西。”羅納德帶着史蒂夫·拉什到了隔壁的辦公室。
“這是我的電影辣身舞收到的差評,不比你的好到哪裡。”羅納德把之前收到的各種差評,從抽屜裡拿出來給拉什看。
“按照比例,我們兩部電影的評分其實差不多。”
“好吧,我很抱歉,羅納德”,拉什收起了怒氣,看上去自己的影評也許也沒有這麼糟糕。羅傑·艾伯特也看不上羅納德的電影。
“我做了不少努力,但是我們白日夢是個小公司,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電影會改期,原來的一些資源,現在就給愛是非賣品使用。我給你們安排了首映式,兩次上電視節目接受採訪的機會……”
“謝謝,你是個好的製片人和老闆。”拉什見羅納德還把自己的資源挪給愛是非賣品,一下有點爲剛纔的發怒感到羞愧,“你和那些資本家吸血鬼不一樣,你還是我們藝術家一邊的。”
“你理解就好,我也不容易啊。”羅納德擺出一副公司還小,不能給你更多的支持的樣子。
“拉什,你在這……別這樣,羅納德已經給了很好的資源了。”史蒂夫·班農從外面敲門進來。
“我知道,我知道,哎,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用這麼低的成本,拍出這麼好的電影”拉什感動的走了。
“你還滿意嗎?”羅納德看着班農,知道他要什麼,轉身拿出一份媒體推廣的計劃給班農遞過去。
“很滿意,羅納德。你是天生的電影人。”班農看了那些推廣計劃,還有在CBS和NBC,主角們參加電視採訪的安排,心中大定。這部低成本電影,用還不到一百萬美元拍攝出來,從MJ那裡地板價買了披頭四的歌曲做主題曲,只要能在媒體上曝光,盈利簡直是肯定的。也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了。
只要能夠賺到一千萬以上,他就可以在華爾街揚眉吐氣。賺到一千五百萬票房,那些老同事就會主動打電話來商討投資自己的電影基金。要是賺到兩千萬,嘿嘿……怕不乖乖地在自己辦公室門外,爭搶有限的投資名額。
“你預計能賺多少?”班農低聲求教羅納德。
“本來給辣身舞的排片,都給了愛是非賣品。七月份迪士尼有‘保姆歷險記’上映,我和他們談好,本來雙方輪番佔據檔期,會有1200家左右的電影原會上映。
保守估計,在影院呆上四周,2000萬到2500萬之間是問題不大。
不過之後有007,大白鯊4,機械戰警,超人4,和宇宙大帝等幾部大製作強片,估計你的電影也不會堅持太久。不要期望過高。”
“哈哈哈,兩千五百萬,沒問題。我的基金會融到足夠的錢的,到時候我們的合作,你可一定要給我留足投資份額啊。”班農大喜,羅納德的估計,居然超過了自己最樂觀的票房預測。這種投資回報率,融資不成問題,然後在投入羅納德這樣有眼光的製片人,怕不是滾雪球一樣快速壯大,接着就可以發行更大規模的私募基金,甚至發行垃圾債券融資,又或者更進一步操作公司上市,走上人生巔峰……
看來自己從華爾街撤退,投身好萊塢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羅納德看着笑得難看的班農,拿出一對杯子,打開白蘭地,倒上兩杯酒,“祝我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