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影評居然說好話
“哥倫比亞的反應積極,我在各地消息渠道反饋也說,各地的上座率都還不錯,如果你估計的沒有錯,口碑傳播下,週六和週日的票房會更好”
溫特勞布在週六一早上就給羅納德打電話,他昨晚在沮喪-激動的循環裡反覆了好幾遍,清晨的時候得到了哥倫比亞那邊的反饋消息,終於忍不住要和羅納德分享好消息。
“我知道了,一切就像預計的那樣。”羅納德敷衍地回答。
“這下我們有希望在銀幕上呆的久一點,哥倫比亞的發行部說很有可能超過十週。”溫特勞布繼續喋喋不休。
“嗯……嗯……”,羅納德終於聽完了對方的嘮叨,然後掛上了電話。
“是誰打電話來?”睡眼惺忪的戴安,把手臂往羅納德脖子上一勾,“嘻嘻嘻……”
“是我的製片人,看來昨晚的票房反饋不錯。”
“你的電影總是能夠拿到高票房”,戴安被羅納德拉開的窗簾裡射入的陽光刺到了眼睛,她一頭扎進羅納德的懷裡,“就是影評人不願意說你好話。”
“哎,是啊。”羅納德摟緊懷裡的女孩,昨晚戴安來洛杉磯參加新電影的試鏡。兩人小別重逢,自有一番甜蜜。
自己確實不招影評人喜歡。除了第一部“快節奏”被紐約的影評人大咖寶琳·卡爾說了幾句好話,那些紐約著名媒體的影評人都不太願意點評他的電影。
芝加哥那邊的兩位老哥,禿頭西斯科和眼鏡艾伯特,則總是和自己作對,老給自己很低的分數,然後再把劇情拿出來批判一番。
自己的兩部剝削片,縱然賣座,也不招影評人喜歡。
“你的新電影的試鏡怎麼樣了?”羅納德問起了戴安。
“嗯……嗯……嗯……”戴安把頭埋進羅納德胸口,不願意提起失敗的試鏡。
“怒火街頭”上週已經下映了,不光戴安,連帶電影的製片人和導演,都被市場重擊,他們在好萊塢的前景已經變得黯淡起來。選角導演雖然客氣地請戴安回去等消息,但是大家都明白那僅僅是客套而已。
“我……”羅納德也搖搖頭,不提自己找戴安演戲的提議了。他經過幾次被拒絕也就明白了,受過系統演技教育的女演員們,只要還有一條路走,是不肯降低身份去演低成本剝削片的。
這些電影就算賣座,對演員的星途也無什麼好處。除非走投無路,只能在成名的階梯上從頭開始,或者對演技什麼的毫無追求,一心只想拍電影賺錢,否則大家都儘量避免在陷入這種電影裡。
這無關兩人關係的緊密與否,而是一種好萊塢的業態決定的。羅納德慢慢撫慰着戴安的短髮,讓她從試鏡失意的沮喪中恢復一些。
“啊呀,我還約了製片人喬·希爾弗談,他說‘怒火街頭’可能適合歐洲市場,要我和他一起去歐洲賣拷貝。”
又在羅納德的懷裡甜蜜地睡了幾個小時,戴安突然想起自己今天還有約會,匆匆爬起來穿上衣服,“我的褲子呢?”
“在這裡”,羅納德從牀的另一邊的地上找到,遞了過去,昨晚兩人非常熱烈,衣服掉得滿地都是。
“親愛的,我先走了。”戴安匆匆地鑽進浴室衝了個澡,穿戴整齊以後和羅納德告別先走了。
“開車當心”
“知道啦,羅尼老哥”。
佳人匆匆離去,只留羅納德一個人在家。戴安的志向還是想當女明星,爲了這個目標她是不肯在自己身邊長久停留的。
要一個曾經遠遠看到好萊塢一線女明星位置的女演員,放棄演藝生涯,變成一個證明丈夫身份地位的獎盃式女友(Trophy Wife),肯定是她不願意的。
既然這樣,保持現在的關係也不錯,也許以後自己還能幫她一把。
“羅納德,快看今天的紐約時報。”
正在吃早午餐的羅納德,被溫特勞布的電話打斷。
“我還沒出去買報紙呢。”
“不用了,我給你讀。”溫特勞布在電話裡似乎非常興奮,看來紐約時報說了不少好話。
“珍妮特·馬斯林,紐約時報”,溫特勞布清清嗓子。
“龍威小子”的大部分內容--最好的部分,似乎是一個幸運餅乾裡的箴言。
在好萊塢式的東方智慧中,一個名叫丹尼爾的少年被教導了一個又一個關於生活的課程。他的導師是一位名叫宮城先生的老人,由森田則之(Pat)扮演。
宮城第一次被看到時正試圖用一雙筷子抓蒼蠅。在整部影片中,宮城先生一直保持着一種搶眼的,甚至是搞笑的怪異風格。
宮城先生很容易成爲丹尼爾的完美代替父親形象,這要歸功於這位老人的耐心、理解和似乎是無限的知識。
在丹尼爾看來,他對空手道的驚人掌握是另一個優點,因爲這個男孩剛從新澤西搬到加利福尼亞,經常發現自己被那些穿得像邁克爾-傑克遜的金髮大個子惡霸蹂躪。宮城先生教他如何保護自己,並在此過程中成爲一個男人。”
“咯咯……”看來這位影評家不喜歡MJ的鑽石Bling Bling的穿衣風格。確實也有很多街頭少年模仿,羅納德一笑。
“今天在齊格菲爾德影院和全國其他一千多加影院同步上映的”龍威小子“,可能成爲一部久違的,真正溫暖人心的雙人戲劇。年輕的編劇兼導演羅納德,不滿足於把事情做好而已。
他的影片充滿了額外的內容,從幾乎各有特點給人深刻印象的配角,到最後高潮的出人意料的決勝招數。如果能夠刪除一些陽光下的蒙太奇鏡頭,會讓電影的節奏更適合現代觀衆一些。
這部電影本質上是一個童話故事,羅納德·李精彩的導演手法常常讓我們忘了這一點,而覺得丹尼爾和宮城先生的友情,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於我也爲之傾倒。”
“羅納德,還是我,洛杉磯時報。”
溫特勞布魔怔了,每次有新的影評,都打電話過來親自讀給羅納德聽。
“是的,他是個有點蠢的童話電影。
是的,他有所有體育電影都有的陳詞濫調,一個失意的小子,在充滿經驗智慧的教練的指導下,打敗了強敵奪冠。
是的,他的浪漫情節就像我們在高中第一次約會那樣,過分的小心翼翼,來保護PG評級。
但是,我們就是愛它。
這部洛杉磯新銳導演羅納德·李編劇兼導演的電影,是那麼的樸實無華,但又那麼得讓人沉醉。
這不光是一部體育電影,而是一個小孩的英雄之旅。是所有在上學時被比你強壯的人欺負過經歷的人的共同夢想。弱小戰勝強大,正義戰勝邪惡。……就像少年版的‘洛奇’。
對所有的父母,如果你還沒有看過這部電影,我建議你馬上和你的孩子一起去,他們會感受到這種內心的勇氣和力量。”
“嗯嗯……,我這不是洛奇!”羅納德本來很挺開心的,又看到別人說自己的故事像史泰龍的“洛奇”,到底哪裡像嘛。
“羅納德……還是我,這次是好萊塢報道和綜藝週末版。”
“出人意料的引人入勝……”
“適合閤家歡的一部上佳電影,你的孩子會喜歡的。”
“羅納德……”
“我說傑裡,我還要吃晚飯呢,不能明天再聊嘛?”羅納德又接到了溫特勞布的電話,這人真是樂此不疲。今天出爐的影評,對“龍威小子”都讚譽有加,其實羅納德也心裡高興,只是這樣三番五次的被人打擾,有點受不了。
“不,看電視,PBS頻道,西斯科和艾伯特正在說你的電影。”
“哦?”,羅納德打開電視,不知道他倆這次會怎麼評價。
“看過洛奇,我們就知道這部電影的結尾。一個顯著的問題是這部電影太長了,也許多了三十分鐘,故事講的太慢了。
它只講了一個好萊塢典型的英雄故事,就是小孩子轉學到新的學校裡怎麼被同學們接受。最好不要通過和最美的女孩約會。
我給他一隻大拇指,剛剛過線。”
“西斯科不喜歡我們的電影?”羅納德在和溫特勞布邊看邊聊,這是他沒想到的,本來在芝加哥兩人組裡,西斯科向來是偏向給自己高分的那位。
“他的論壇報讀者是中產階級,當然不喜歡窮小子泡他們女兒的情節。”溫特勞布倒是很清楚西斯科的想法。
“不不不,這不是一部講融入新學校的電影,至少不完全是。我對它非常讚賞,給兩隻拇指。”胖胖的艾伯特到出人意料地給了高分。
“這部電影並不像洛奇那樣,看到開頭就可以預測結尾。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整部電影重點不在最後的比賽,而是教學。”
艾伯特推了推眼鏡,繼續點評。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一部武術電影電影看到,打鬥不是重點。重點放在了武術的哲學上。這種哲學不光是在武術上,而且可以用在生活中。”
“發生了什麼事?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嗎?”羅納德驚奇地問溫特勞布。
“他的太陽報,可是有很多藍領讀者,他們的孩子也許在學校正在被富裕家庭的孩子欺負呢,或許他們小時候,也對班機裡富家女動過心?”
“誰沒有呢?”羅納德呵呵一笑,原來影評也要看他們的讀者組成,從讀者的角度出發,才能長久地吃這碗飯。
羅納德掛掉了電話,打開訂購的披薩,趁熱撈起一塊吃了起來。
“鈴鈴鈴鈴……”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傑裡,我在吃披薩,別給我讀影評了。”羅納德以爲又有什麼新的影評出爐了。
“羅尼,是我。”話筒那邊傳來凱倫姨媽的聲音。
“哦,姨媽啊。你好,我還以爲是別人。怎麼今晚給我打電話?”羅納德問道,凱倫姨媽現在很少在週末例行問候以外的時間,主動給他電話。
“我打電話來恭喜你,終於拍出了一部好的電影。我第一時間讓唐娜買了票。
我……我很感動,電影就好像讓我回到了以前,我剛剛失去史蒂夫的時候,一個人帶着唐娜的日子。”
“姨媽,都過去了。其實我寫劇本的時候,就是以你爲原型寫的丹尼爾的母親,非常樂觀,愛自己的孩子,性格堅強,努力工作……”羅納德開始安慰已經有點哽咽的凱倫姨媽。
這還是姨媽第一次這麼喜歡自己的電影,比那些影評人的誇獎,更讓羅納德激動。
“羅尼,你下次回紐約的時候,一定要來見我一面,我有話要對你說。”
“不能在電話裡說嘛?我喜歡聽你誇獎我,姨媽。你的誇獎比所有影評人說的,對我還要重要。”
“哈哈,你做的很好,羅尼。我很高興你拍的電影,就像以前我小時候看得好萊塢電影那樣,爲所有普通人出聲。”
和姨媽聊了會,羅納德結束了一天的忙碌。
“龍威小子”的首週末很快過去,週一上午,新的電影票房出爐。
“龍威小子”斬獲了五百六十萬美元。排在“捉鬼敢死隊”,“小魔怪”,和“魔宮傳奇”之後,列第四位,超過了票房下滑很快的“星際旅行之尋找斯波克”。
雖然首周票房還沒有“霹靂舞”的首周高。不過得到了雜誌和報紙上影評人集體的誇獎,也算羅納德第一次經歷。
“羅納德,環球的內德·塔寧,派拉蒙的卡森伯格,都打電話來,和你約時間面談。”
經紀人尼西塔打來了電話。
“嗯?爲什麼?”羅納德感到驚奇。
“對龍威小子所有的影評全是好話,你的表現震驚了好萊塢七大的高層。在他們眼裡,你不光能拍賣座的剝削片,已經升級成一個能夠擔綱好萊塢主流劇情片的導演了,他們開始信任你了。”
“原來影評人說好話還有這種好處。”羅納德放下電話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