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統領發佈不問,不說的,我知道是你幫忙,雖然沒有達到推翻藍色解僱立法的最佳效果,不過這已經是現實下不錯的選擇了。”
大統領發表了新政策以後,最開心的莫過於大衛·格芬,他在去年鼎力支持威廉姆競選,主要目的就是讓他的兄弟們能夠獲得不被歧視的地位。
現在阿美利加多數的歧視,都是來自民衆的,這一點可以由時間和文藝作品來潛移默化的慢慢改變,但是軍隊內部的歧視,是被法律確定下來的。
這項對少數取向人羣的解僱政策,不但從二戰一直一家下來,今年象黨的保守派還在國會發起了立法,徹底以法律的形式,規定只要出櫃就可以解僱。
不管是衆院還是參院,這項法案都得到了大多數議員的贊成,如果大統領執行否決權,那麼很可能被兩院再次投票,以三分之二的多數票再次否決大統領。
在大多數州的民衆(不是人口比例,因爲大量人口集中在比較開放的東西海岸)對這些人還是有歧視的情況下,大統領用一個變通的做法,在不破壞立法的情況下,用一個行政命令來暫時性的解決問題,還是非常聰明的。
“No,No,我沒有做什麼,是你們長時間不懈的努力,才讓大統領能夠面對國會的壓力,還是作出了正確的選擇。”羅納德不想居功,這事情其實從八十年代就開始,那些強硬的團體不斷在各類選舉上炒作這個議題,還和驢党進步派合流,才能給大統領這樣大的政治壓力。
要說羅納德做過什麼的話,最多也就是在一些電影裡,同意把一些人羣的真實面貌展現出來,比如這部馬上就要上映的費城故事。
“我明白,但是我的感謝是真誠的,你給了大統領這個政策的靈感,我的朋友都告訴我了。雖然我不會在公開場合承認對大統領的感激,但是這件事情現階段還是你的這個主意最好……”
大衛·格芬的消息靈通,白宮當晚發生的一些事情,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裡。不過作爲這類人在好萊塢的代言人,格芬不能不繼續推進從國會徹底廢除藍色退伍立法的工作,表面上他還是要講點大統領的壞話。
“我欠你一次大的,我有能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大衛·格芬的心情非常好,羅納德這人不會強人所難的爲難朋友,這種承諾儘管開出去好了。
“你太客氣了,大衛……”羅納德哈哈一笑,這種猶太人的話,聽聽就好了。
“你這次也有收穫吧,大統領在白宮看了費城故事的提前場,肯定有不少營銷的效果。對了,能不能給我也放一場?我們這些人欠這部電影很多。”
“當然可以,我讓人準備拷貝,說來你可能不信,大衛。大統領沒有提這部電影,只是新聞發言人在讓記者提問之前,提了一句。之後也沒有記者提問……”
羅納德還是有些失望的,現在白宮裡住的這位,風度不錯,但是並不是那種對朋友很好的人。也許他欠別人的太多,還不過來了。
“還是不錯的,威廉姆上任後第一部指名要看的電影。羅納德,我還是那句話,什麼事情,什麼時候,都給我打電話,OK?”
……
雖然大統領沒有公開宣傳這部費城故事,但是好萊塢圈內的人,還是得到了消息,特別是伊麗莎白·泰勒和她的一衆好友,因爲這部電影對……人羣的表現和關愛,特別的感動,都主動打電話給羅納德,希望他能夠邀請自己去首映式。
羅納德對這些人的行動也是很感動的,伊麗莎白·泰勒完全是因爲好朋友有少數取向的,也有因爲……不幸去世的,就開始長時間的爲這些少數人羣奔走,爲了募捐基金,不惜降身價去一些活動上露面,就爲了多拿點捐款。
羅納德爲她和她的基金會的朋友們,專門安排了一場放映,還親自去那裡做服務人員,端端咖啡,聽取他們的意見等等。弄得玉婆泰勒對羅納德的作爲非常感動,充滿慈愛的捏了捏他的屁股表示感謝。
“羅納德,我最近背部又給我找麻煩了,你的首映式我可去不了了……”
泰勒坐在沙發上,羅納德幫她身後墊了個厚厚的靠枕,讓他舒服一點。
“別這麼說,你不能去首映,我就帶着拷貝來……你在報紙上發表的聲明,對我和喬納森來說,已經是求之不得的公關營銷了……”
羅納德說的是,伊麗莎白·泰勒以她的基金會的名義,在好萊塢報道,洛杉磯時報等報紙上發表評論,說這是好萊塢第一部在大製片廠電影中,讓電影明星扮演得了……的主角的電影,請大家爲此鼓掌,並對電影有任何冒犯的地方表示寬容。
整個評論沒有什麼營銷的成分,完全是從一個好萊塢老人的角度出發,感謝有這樣一部電影,對她關心的事業給予非常客觀的評價。還對那些因此而感到被冒犯的觀衆道謝,感謝他們給這樣一部她心愛的電影機會。
她的影迷大多數都是中老年人,也是保守價值觀的大本營,這些人多多少少會賣她一點面子,不去批評費城故事,也說不定會有一些人出於對年輕時大紅的玉婆的支持,去電影院看一下的。
這樣的動作,就比威廉姆大統領,大衛·格芬這種嘴上說說的支持要大得多了,是真正喜愛這部電影的人才會做的動作。
“我給一些朋友打電話,請她們去參加首映,不過我現在的朋友大多和我一樣,有各種健康問題……如果你有什麼大人物想請,我可以幫你打電話催催他們……”泰勒對這部電影的格調是很欣賞的,沒有一味地賣慘,也沒有做什麼道德辯護,只是全片可觀的呈現,偶爾煽情。
“我全心的感謝……”羅納德對這樣真心的朋友還是很感謝的。泰勒因爲年輕的時候拍攝玉女神駒的時候騎馬摔傷,一直忍受着脊柱的問題,發作的時候,能夠坐在這裡看完電影,已經是打破常規的了。
伊麗莎白·泰勒的基金會,還有不少名流捐款。再加上和她關係深厚的那些……人羣,也都表示會出力,打電話給自己的親友,催促他們去看看這部電影。
泰勒對他們說,這部電影可以讓那些本來對此恐懼和害怕的人,對他們開始理解和同情。這在過去幾年還被認爲是魔鬼化身的這些人,是一個非常好的安慰。
不過,既然有這些對電影很和善的人,也就有對電影非常厭惡的人,而且還不是那些衛道士,對費城故事最惡毒的攻擊,恰恰來自好萊塢一個取向不同的從業者。
這個人就是羅納德在導演“其他人的錢”,和“沉默的羔羊”的項目的時候,遭遇過抗議的極端的……組織ACT UP的創始人,拉里·克萊默。
他因爲是好萊塢公開出櫃的少數取向人士,也是爲……奔走呼喚政府投資研究的ACT UP成員,理所當然地被放在了費城故事的試映名單了。
沒想到,到了首映式前一週,慣例上沒有任何看了提前場的影評人會發表評論的時間,在洛杉磯時報上發表了一篇通篇都是批判的文章。
文章的題目,就叫作“我爲什麼討厭費城故事”:一位劇作家和少數取向活動家,觀看好萊塢首部重大……電影,結果感到非常失望。
第一段就開足活力,對這費城故事噴了個爽快。
“費城故事是一部令人心碎的平庸電影。它不誠實,常常在法律、醫學和政治上不準確,我心痛地說它實在不夠好,我寧願人們根本不要看它……”
之後就開始了批判,作者拉里·克萊默和那些當年的反越戰活動家一樣,批判的主要理由,就是費城故事不夠激進。
他說,過去的那些年裡,有數百萬少數取向人羣,患者和家屬,都懷着絕望的心情等待一部電影能夠就這個主題來發表一次宣言。
就像當年如大屠殺、越南戰爭和水門事件,都有自己的電影來告訴民衆事情嚴重到了什麼程度,但是一直以來,大製片廠都說這個題材不會有觀衆,所以十二年來一直的着視而不見。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部這個題材的電影,卻是一個非常平庸的作品,普通觀衆看了以後,就和老羅納德大統領,老喬治大統領,赫爾姆斯參議員這些木頭腦袋的保守派一樣,對此不會產生任何觸動。
拉里·克萊默還批判起了製片廠,他說這部費城故事是三星影業發行的,三星影業是哥倫比亞的一個部分,而哥倫比亞又是索尼的子公司,索尼又是東瀛的企業。
衆所周知,東瀛的……病例非常少,他們這都是對阿美利加的兩類人羣的迫害。故意拍一部很糟糕的電影,來讓這些人閉嘴。之前他們一直罵大製片廠故意忽略這個題材,現在他們用一部註定沒有人會去看的電影,就是試圖對他自己這些人說,你看,費城故事果然沒人看,以後別拍了。
他還攻擊了導演編劇的水平,和湯姆·漢克斯的表演,說他無非是讓一個高貴的少數取向的白人男性英雄(湯姆·漢克斯)與一個討厭少數取向的黑人追逐救護車的律師(丹澤爾·華盛頓)結合在一起,講一個看上去很流行的故事。
湯姆·漢克斯根本就沒有表演,是他的化妝和體重在表演。電影裡對少數人羣的生活根本就是瞎編亂造,他特別反感漢克斯扮演的安迪,在告訴家人的時候,家人都爲他感到高興的劇情。說這都是一種非常賤的討好,好像少數人羣因爲家人支持就得感恩戴德,不再做任何的反抗就像威廉姆大統領給了軍隊裡的少數人羣一個不問,不說的政策,他們就應該閉嘴,不再追求徹底的解放。
“這個拉里·克萊默是不是精神病犯了?爲什麼不去精神病院治療一下?”羅納德火很大,這些沒事搞運動的人,真的都有病。我看着這部電影劇情感動人,才投錢找到發行商,你這算什麼?把我和從索尼到白日夢,所有參與的製片廠和發行商都罵了一遍。
這還不算,還把我認爲表演非常出色的湯姆·漢克斯和丹澤爾·華盛頓罵一遍。電影裡的女配角瑪麗·斯汀伯根,也被他大罵一通,說她演的是個白人碧池,爲律師事務所那個怕少數羣體怕得要死的老闆工作。
羅納德更是火大,瑪麗·斯汀伯根是他非常尊重的演員,原來在回到未來第三部演教授的老婆。喬納森·德米請她來演的,第一天拍攝她戲份的時候,因爲她本人有親屬死於……,整個人無法表演痛苦異常,對德米說要退出。
還是喬納森·德米勸說她,正是因爲這種經歷,她的表演才更加準確,更加能反應這些人羣的狀態。最後瑪麗·斯汀伯根也是異常出色的完成了角色塑造。
這樣富有同情心的女演員,被這個拉里·克萊默罵成這樣,簡直是毫無人性。
“這傢伙怎麼會得過奧斯卡最佳編劇提名的?”,羅納德實在搞不懂,就讓助理去找他的簡歷。自己繼續看這篇無恥的報道還要罵誰。
“噗哧……”
簡歷還沒拿來,羅納德就看笑了。
這傢伙在最後三分之一的篇幅裡,終於露餡了。拉里·克萊默真正不滿意的,是羅納德的剪輯意見,把湯姆·漢克斯和安東尼·班德拉斯這個拉丁裔大帥哥的牀戲給刪了。
這傢伙還無恥地說,製片廠都說,拍少數取向人羣的電影沒人看,如果這部“費城故事”,讓湯姆·漢克斯和湯姆·克魯斯兩人共同出演情侶,在牀上赤裸相擁,以成人的方式交談,做着男女情侶在每一部電影,電視節目和廣告中所做的事情,將會賺取上億的鉅額財富。
“啊,謝謝……”羅納德拿到了助理拿來的這個拉里·克萊默的簡歷,原來他獲得提名的電影,其實是改編DH·勞倫斯豔情小說“戀愛中的女人”的。而他之所以能夠有點錢,也是無恥地抄襲了弗蘭克·卡普拉的名作“失落的地平線”,並且投資了電影,幾乎原封不動的重拍了一遍的結果。
這傢伙就是個典型的沒有天賦,靠着投機取巧來博取名利的人,只不過恰好是個少數人羣罷了。
“鈴鈴鈴鈴……”
正說着呢,電話打來。羅納德一接,原來是湯姆·克魯斯也看到了這篇報道,打電話來問羅納德。
“這個拉里·克萊默是個什麼垃圾?爲什麼要把我給拉進來?他是針對你的,還是針對我的?”
“大概是針對我的,我有辦法對付他,你是誤傷。”
“好吧,我實在是氣不過,爲什麼要莫名其妙的把我牽扯進來,還編排我和湯姆(漢克斯)……還說我和他演牀戲就能賺大錢……”
“這倒不是瞎說,我已經證明過了,你在壯志凌雲裡赤裸上身打排球,至少讓電影多賺了五千萬。”
“哈哈哈,你要我對此做什麼就告訴我……”克魯斯也消了氣,掛電話了。
之後,白日夢的製片總監米歇爾·坎諾德。導演喬納森·德米,還有三星影業的CEO麥達沃伊都打電話來,問對策。
羅納德想了半天,還是找公關顧問邁克爾·格雷來商量。這事情雖然很荒謬,但是也許……是個宣傳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