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日夢成立的兩個項目公司,完成了對“與狼共舞”和“沉默的羔羊”的所有權的轉移以後,白日夢按照MPAA的規定,在好萊塢報道的商業版面上,發表了兩個低調的申明,完成了電影製片方的重新註冊。
然後就開始組建團隊,從紐約和新澤西開始,慢慢地約見各地的電影院從業者,試圖和他們簽訂單獨的發行合約。
雖然羅納德做的很低調,但是這種反常的舉動,還是在好萊塢圈子內傳開了。
“聽說了嗎?羅納德花了一千多萬,拍了個西部片,哈哈哈哈,西部片,這傢伙是在奧斯卡頒獎禮上剪輯老片,愛上了約翰·福特(著名的西部片導演)了嗎?”一個演員在派對上傳播起羅納德的八卦。
“我怎麼聽說是一千九百萬?”另一個演員故作小聲,實際上巴不得別人聽到他倆談論好萊塢著名導演犯錯跌倒,帶來的那種虛幻的,我比他要聰明多了的快感。
“什麼一千九百萬,那都是對外宣傳的,我聽說是兩千五百萬以上,羅納德追加了兩次投資!想想看,一部西部片,還是一個演員導演的……”第一個演員神秘兮兮地販賣着小道消息。
“你們不要在這裡傳這些謠言……”
出言制止這些胡說八道的人,肌肉發達,歪着嘴角,好像很看不起他們在背後說一個成功者的八卦的樣子。
原本聚在這裡的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畢竟來者是好萊塢的動作明星,擁有第一滴血和洛奇兩大賣座系列的西爾維斯特·史泰龍。
“我們只是開玩笑的,西爾維斯特……”那個傳八卦傳得起勁的演員,沒辦法放低了音量,唯唯諾諾的順着史泰龍的意思說話。不是傳說他和羅納德不睦的嗎?怎麼幫着羅納德說話。
“說話要準確,否則會被人告的”,話從史泰龍嘴裡說出來有點權威性。傑克·尼科爾森就因爲票房分成的數字,他認爲不夠準確,把華納兄弟告上了法庭。
華納兄弟肯定是虛報了海外的票房成績,尼科爾森早有準備,米奇·坎特在內的豪華律師團已經收集了證據,他們不補全應得的分成,就要在法庭上公開所有的票房資料。
這對華納兄弟肯定是不可接受的,因爲他們爲了把賬做成虧損,以便賴掉給邊緣投資者的分紅,把好萊塢式的創意性會計藝術發揮到了極致。
很多收入項目,使用了設置關聯公司的做法,把華納影業的收入降到了低的可笑的地步。比如蝙蝠俠的周邊產品,如T恤、玩具、海報等收入,只錄得290萬美元(其實授權一個聯名信用卡的費用就高達五十萬)。
又比如,電影的插曲,由著名黑人歌星Price主唱的“蝙蝠舞”,衝到了排行榜的第一位,但是華納兄弟錄得的這一項收入,僅僅是三十八萬美元的收入。
所以,當傑克·尼科爾森以虛報票房收入起訴以後,華納兄弟也只好無奈地和他達成庭外和解,乖乖地支付了相關分紅。
這事在好萊塢傳得很廣,那些演員一聽史泰龍說的是這個“罪名”,都噤若寒蟬一樣的不說話了。
“什麼兩千五百萬以上,其實是兩千兩百八十萬……哈哈哈哈……”史泰龍自以爲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自己先樂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這些普通演員們也不得不陪着笑。
史泰龍在米納罕·戈蘭拍攝的那部講述卡車司機掰手腕的電影“飛越巔峰”,票房慘敗以後,一直低迷的很。但是去年他的新片,和庫爾特·拉塞爾合作的“怒虎狂龍”,卻在國內拿到了五千四百萬的票房,合計海外票房有望過億。
這下史泰龍又覺得自己回到了動作巨星的檔次了,說話恢復了以前那種傲視羣雄的感覺。對經紀人和導演說起話來,又變成了那個可以隨便胡扯也被人當成真理的大嘴巴。
不過這些演員,對史泰龍還真的沒辦法,他們能夠被史泰龍看中,提攜一部電影裡的配角的話,算是個人事業的突飛猛進了。
“哈哈哈哈,兩千多萬的西部片,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史泰龍開始用手擦拭自己的眼睛。
……
“他真的要自己發行?嗤……”
華納兄弟的特里·特梅爾,這位非常維護猶太族裔利益的高管,也對羅納德的行動感到非常的好笑。
好萊塢早在本世紀上半葉的有聲片發明的年代,就已經沒有單獨進行大製作商業片發行的空隙了。除非你是“上帝也瘋狂”,“辣身舞”那樣的小製作,電影院還願意買來填補檔期空檔。
這部公開宣傳製作成本一千九百萬,備案製作成本兩千三百萬,實際上業內人士預估超過三千萬的與狼共舞,靠這樣的零敲碎打,是不可能獲得兩千家以上的開畫影院的。
幾百個影院上映,放在十年前也許還有一點生機,現在這個上映時間段普遍縮短到三個月到六個月的時代,爭取不到一千五百家以上的首週末上映影院,基本就是連票房排行榜都進不去的存在了。
“米納罕那裡挑了什麼劇本?”公司的老大羅伯特·戴利,雖然公開場合從來不談自己的族裔,但也是個非常積極的追求族羣利益的猶太人。
他還是“反誹謗聯盟(Anti-Defamation League,簡稱ADL)”的主要資助者和推動者。這個聯盟別看名字起得很大氣,很普世,其實是個猶太人操弄的組織,主要是反對社會上的反猶思潮,對其他族裔被歧視和誹謗的事情,基本是不過問的。
“阿甘正傳,亡命天涯,和其他人的錢。”特梅爾笑着向老闆彙報。
“羅納德是他這個木偶的牽線人?”戴利很敏感,一下子想到了是不是羅納德借殼。
“誰知道呢?反正我們現在調低了這兩部電影的預期,要是羅納德看中了,那換一部神奇四俠就更划算了……”
特里·特梅爾笑着說道。
羅納德的一系列動作,在好萊塢已經快變成笑話了。大家都說這個年輕人,已經被成功衝昏了頭腦。
近年來,獨立發行不是不行,但成功的都是那些小製作。想把這個三千多萬的大製作,通過獨立發行回本,肯定是腦子出了問題。
好萊塢這個地方,就容易出產這種腦子被成功衝昏了頭腦的夢想家。一個人憑藉運氣連續成功了幾次以後,就很容易接連幾個滑鐵盧。連斯皮爾伯格和喬治·盧卡斯也不能例外。
現在看來,羅納德·李被上帝的寵愛的日子,也已經結束了。
“阿甘正傳”放在兩年前也許是潛力最大的一級項目。但是現在“雨人”已經把弱智主人公的戲拍盡了。暢銷小說改編的好日子也一去不復返。米洛斯·福曼這樣的雙料奧斯卡最佳導演,也跌進了題材重複,名著改編的雙重陷阱裡,“瓦爾蒙”賠的他直接沒有人找他拍戲了。
“當然,如果他要的話,那給他好了,換神奇四俠不虧……”特梅爾笑了兩聲,華納內部對今後的題材選擇有了新的權重,這兩部電影劇本,那就讓給羅納德好了。
“不能便宜了他”,猶太人發出了自己才懂的奸笑,華納內部對這兩部劇本不看好,並不代表羅納德對這個的估值就低。猶太人做生意的哲學,就是你願意出一百美元,我賣了九十九就是失敗。
……
“多少?三百萬美元?他們付給小說作者溫斯頓·格魯姆的版權費用,也才三十五萬美元!”
羅納德得到了米納罕送來的消息。華納兄弟給“其他人的錢”的劇本轉讓,開出了二十萬美元,加上‘神奇四俠’的電影合拍權互換的價碼。
這個價格還算有誠意,畢竟‘其他人的錢’就完全歸屬米納罕。但是“阿甘正傳”開出了兩百萬,這就是過於昂貴了。
明顯對方已經隱約知道米納罕後面是羅納德在操作,這個報價屬於投石問路了。
“他們願意還價到三百五十萬,收購我的‘神奇四俠’,我很難拒絕這個報價的……”米納罕在電話裡吞吞吐吐。他明顯是想要答應這個價碼。
電影不上映,直接賣了三百五十萬,除去給羅傑·科爾曼的拍攝費用和利潤,自己還能進賬一百萬出頭,對於他這個空殼的二十一世紀影業,算是雪中送炭的一筆錢了。
“哈,我說爲什麼他們直接把版權費用乘以十倍,原來是在這裡等着我……”
羅納德明白了,華納兄弟的特梅爾,這個價格屬於挑釁性質了。你用羅傑·科爾曼,在三週時間裡製作好了“神奇四俠”,要從華納兄弟這裡,變出來三百五十萬。那對不起,我們知道你對阿甘正傳有意,你就原價還回來吧。
“你可以答應他們,不過我還得考慮一下,是不是就買下阿甘正傳。其他人的錢我會付錢買下的。”
羅納德掛了電話,就陷入了沉思。
三百五十萬,自己不是付不起。如果能夠快刀斬亂麻地買下這部電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雖然價格昂貴,但是自己夢中的片段很讓人震撼,也符合自己的創作興趣,又暗合自己出道作劇本的內容,現在的羅納德,財富已經多到可以任性一兩次了。
而且,這個創紀錄的價格,反過來又何嘗不是一個炒作的好題材呢?創紀錄的好萊塢改變喜劇諷刺小說的版權費用,還沒拍就能引起觀衆的注意,還可以以此爲優勢,去勸說其他投資人和明星的加盟,不一定會虧很多。
但是,華納兄弟的兩個或明或暗的猶太高層,他們這個價格未必就是最終價格。羅納德和猶太人打多了交道,對他們的生意經,還是能夠揣摩到一二的。
自己不合常理的答應這個離譜的條件,等於給了他們一個信號,你們算是摸到了羅納德的弱點了,還可以漲價!
到時候,增加轉讓費用,要求米納罕增添籌碼,或者變轉讓爲合拍,各種各樣的加碼,都是可以預料的。
更重要的,是羅納德從暗中操縱米納罕,就被人試探出來了。到時候自己就要直接面對華納兄弟,人家一句我不和你交易,羅納德想要得到劇本,又得增加報價。
……
“親愛的,你在憂慮什麼?”戴安看到羅納德皺眉頭,就過來摟着他的肩膀問。她剛剛做完了瑜伽,產後她尋求恢復身材,非常的努力。不但有醫學專家制定食譜,還有瑜伽教練上門指導,連黛咪·摩爾,也經常過來做她的產後恢復瑜伽搭子。
“啊?沒什麼……”羅納德擡頭親了親戴安。今天她穿的好像簡·方達的健美操錄像帶一樣,高開衩的健美褲胸部都濡溼了一塊,一股氣味隱隱約約傳來。
“是不是與狼共舞的投資太大了?要不要我……正好我的遊戲的收益到帳了……”戴安輕輕靠着羅納德。
“哈哈哈,我還不至於……”羅納德笑了起來。
“黛咪都告訴我了,都在傳說你的製作費花了接近三千萬……發行是不是也要一些錢?”
“哪有這麼多?”羅納德笑着給戴安解釋。兩千三百萬的製作費用(備案的數字),其實之前在歐洲就通過發行商,預售了九百萬,另外華爾街班農,和小道格拉斯,都帶領了一些人投了一些。
這些錢加起來,再加上凱文·科斯特納放棄的片酬轉而拿分紅,還有里昂信貸銀行給的過橋貸款,羅納德自己要逃出去的錢,也就是不到七百萬。
再加上發行所需的成本,公關明年的奧斯卡的預算,這部“與狼共舞”對他的現金的影響並不是很重要,自己隨便靠辣身舞一個季度的錄像帶銷售收入,或者可口可樂,和微軟股票的上漲幅度,都是輕輕鬆鬆。
不過戴安既然這麼想爲自己排憂解難,羅納德也要回報一下老婆。
“米納罕那裡,從華納兄弟那裡得到了個劇本,叫做其他人錢,我準備買下來,你願意做女主角嗎?”
“哎?”戴安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老公送劇本給自己,捧自己做女主角哎,這不是自己以前,經常做夢也想的場景嗎?
“誰是男主角?是湯姆·克魯斯,還是邁克爾·基頓?”戴安一連報了幾個當紅的男明星的名字。
“嘿嘿,這是個喜劇,男主角是個其貌不揚,甚至有賣醜陋的男人,不過他很會做生意……”
“哼!”戴安越聽越皺眉頭,羅納德太小心眼了,自己和帥哥合作就嫉妒嗎?”
“這是劇本的效果,並不妨礙女主角出彩的戲份,到時候你看劇本就明白了。”羅納德笑着回答。
“哼,要不就湯姆·漢克斯怎麼樣?我和他再次合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