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這是什麼地方?

丫丫挺着身體,咬着牙害怕着說道“是我和爺爺獵殺的,那個是爺爺的弓箭。”

“小丫頭騙子,別以爲少爺想找你服侍,你就在這無理取鬧。”說着這個人擡手就要把手中的皮鞭抽向丫丫。

啪。

“啊”丫丫眯着眼睛叫了起來。

丫丫就感覺身上不那麼痛,慢慢的睜開使勁閉着的眼睛,看見那個下人的鞭子被人拽着,丫丫擡頭看了看頭上,發現爺爺正在自己身後,一隻手攥着那個鞭子。

“爺爺,爺爺。”說着丫丫跑到老者大腿後抱了起來。

“額,額。老統領。”那個人顫抖着,笑臉對着老者。

“小孩子,你都不放過?嗯?”

看着老者瞪着的雙眼,這個下人臉色刷白的鬆開了手,“老統領,老統領這是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可這明明是鍾大人獵到的,她卻在這亂說。”

“胡說,你才亂說,那明明是爺爺獵到的,你看那弓箭那上面的樹葉明明跟爺爺的一模一樣。”丫丫在老者身後理直氣壯的說了起來。

“丫丫”老者低聲哼了起來。

“哦,我當是誰啊,原來是老統領啊,今天獵到獵物了麼?”郭山說着走了過來看着老者。

“好像還沒有,要是在獵不到,再過幾天就收租了,你們可能被趕出村落了。”

郭山笑臉看着丫丫,“丫丫是越來越可愛了,我想以後應當更加可愛,上次跟老統領提的事怎麼樣了?只要老統領一句話,整個村裡您想住哪就住哪。”

老者笑了笑對着郭山說“村長那間房子我能住麼?”

“你。”郭山怒目而視,他可不信自己老爹能因爲一個娃娃把房子讓出來。

“郭公子,有什麼事麼?”那個中年鍾大人走了過來,此人雙手都是白色繃帶,身上綠色武夫服飾,塊頭是老者兩倍那麼大。

“沒事,走。”

郭山知道現在還不是跟老者鬧翻的時候,畢竟村落裡不少人都受過老者的恩惠,那時候老者是這個村落的第一打手,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爺爺。”丫丫擡着頭看着自己的爺爺,爲什麼爺爺不敢去要那頭野豬,明明是爺爺打的。

“走吧丫丫,回去爺爺給你燉紅薯吃。”老者頹廢的拉着丫丫。

丫丫不情願的跟着老者往村子內走去,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她在討厭爺爺,爲什麼不敢站出來去要。

“老統領回來了,咦這兩個人是誰?”村前的柵欄門旁兩個大漢中,一個大漢問了起來。

“林弘,這個是我狩獵的時候碰到的,看很是虛弱就帶了回來,看看能不能救下來。”

“族長有令一切外來人員不得入內,何況兩個身份不明昏迷的傢伙。”旁邊另一個憨厚的大汗喊了起來。

“二黑,你叫什麼叫,老統領帶回來的人能有什麼錯?聽見沒有。”林弘衝着二黑橫了起來,二黑不敢說話了,二黑腦子笨比較傻,也特別聽林弘的話,況且以前的村長可是林家的人,只不過郭家請來個打手鍾師傅,現在郭家得了世,村子又姓郭了,也就是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

“村長就是有令,外人不得帶入內,除非村長允許。”二黑又叫了起來。

老統領笑着看着二黑,二黑被老統領看的低下了頭。

“二黑,別忘了小時候誰給你帶肉乾吃,現在你就村長村長的,要是沒老統領你能有機會站在這麼?”林弘又說着。

二黑不再說話了,往後退了一步站在那裡。

丫丫快速跑了進去,沒理任何一個人,“誒,丫丫這丫頭,今天怎麼怪怪的。二黑好好站崗。”

林弘說着也站了回去,二黑看着丫丫的身影,眼神中閃爍着什麼,平時自己都被叫二黑哥的,今天怎麼不叫了。

“丫丫回來了,呵呵,老統領今天打到什麼獵物了?”一位老嫗輕聲的問着。

“張奶奶好”丫丫有禮貌的問了好,快步向自己家跑去。

老嫗在自己家門前嘀咕起來“丫丫今天怎麼不高興了呢?”

“丫丫這孩子是怎麼了?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咦,老統領,這兩個人是誰?”老嫗看向了走過來的老統領。

“這兩個人是我救回來的,狩獵的時候在外面碰到的。”老統領笑着看着老嫗,他知道這妹妹一直坐在這裡很多年了。

“丫丫是不是生氣了,怎麼有點不高興了呢。”老嫗看着老統領的房子問老統領。

“呵呵,沒事。丫丫是看今天沒打到獵物才難受的。”

“哦”老嫗看着老統領把兩個人帶回自己的房子,同時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丫丫不開心了呢。

老統領走到了自己房子前,打開房門,把天明和古爾拉德抱了進去,放在了屋內的牀上。

整個房子是用木頭做的,上面發黑的木料說明這個房子有很長時間了,房頂上的瓦礫有了破碎的痕跡,並且有雜草長在了上面。

房子窗戶上沒有玻璃,是通透的,屋外一眼就能看到屋內。

“老統領回來了。”一位中年婦女在房前經過跟老統領打着招呼!

“嗯嗯,回來了。今天地裡活忙麼?”

“不算太忙,不過今年收成可能又降低了,誒這鬼天氣,剛剛天那邊好像還下雨着,全是烏雲,就咱們這不下,還讓不讓人活了。”說着她的眼睛一個勁往屋內瞟。

“誒,老統領,這兩個人是誰?村外來的人,這個男的挺帥的?有沒有對象,我給他介紹介紹。”

“烏妹,這兩個人是我救回來的,等等醒了你自己問問他。”老統領頭上冒起來黑線,這個烏妹一張嘴能把花說到歇了,能把東飛的大雁說下來幾隻,而且只要讓她知道的事那麼整個村就都知道了。

“老統領,沒事我就先走了,家裡還一堆事呢。”說着這個中年婦女向村內走去。

老統領知道這是回去宣傳了。

“丫丫乖,去把布洗洗給大哥哥和那位叔叔擦擦臉,爺爺給你頓紅薯湯喝。”說着老統領的大手去推了推趴在牀上的丫丫。

丫丫擡起來頭,臉上都是淚痕,拿起布用水洗了起來,之跑到爺爺的牀上給天明和古爾拉德擦起來。

老統領搖了搖頭,這孩子心坎還沒過去,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教育了那是教育丫丫向壞人屈服,不教育卻不知道怎麼說,索性老統領就不管了,期望丫丫能明白自己。

老統領走到了門後竈臺前,掀開一個蓋子,蓋子裡面有兩個大大的紅薯,這是爺倆最後的口糧,老統領拿起最大的那塊,猶豫了下又放了下回去,他不能讓丫丫餓肚子。

老者去房子外面抱了乾柴,在竈臺下燒了起來。

“快,快去看看,老統領帶兩個人回來了,聽說有個帥哥。”一個孩子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呵呵,快啊。”另一個孩子叫了起來。

噠噠,滿是人奔跑的聲音,同時也有孩子歡笑的聲音。

“你看,快看那個,那個叔叔好帥,丫丫你在幹什麼呢,別擋着我們看啊。”第一個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丫丫沒理他繼續擦了起來。

之後門外傳來更多的腳步聲,老統領知道哪怕小隊人馬沒詢問自己,但到了村內也會有人來問,不過來的這麼快,還得感謝烏妹。

“老統領在家麼?”屋門外傳來沙啞而有力的叫聲。

“在家,在家。”老統領從屋內站了起來,打開屋門看着門外幾十號人,有老人有年輕人,也有婦女。孩子都在窗外好奇的向屋內觀望着。

“老統領,你帶了兩個人回來,我做爲村長特地來看看。”之前說話那個人再次說了起來。

“嗯嗯,村長大人來看就是了。”老統領讓開身子,讓村長走了進來。

跟郭山差不多樣子的村長,眼睛微眯着看着牀上的天明和古爾拉德,不過更多的是看向了古爾拉德,他在看這個人是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不過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張嘴問了起來。

“老統領,村中有令外人不得入內,若要強行入內是要受到生命威脅的。”村長嚴肅的看着老統領。

“村長,這兩個人是昏迷的不算強行入內,哪怕是我帶回來的也是爲了救人,咱們村雖然碰不到幾個外人,但有人受傷了就要救回來。”

“老統領,救人是沒錯,萬一你救回來個壞人怎麼辦,給咱們村帶來災難怎麼辦?”村長有些生氣的說着,他不是故意刁難老統領,而是害怕老統領救得人能影響到他的地位。

幾十號人議論着,同時有的點着頭認爲村長說的有道理。

“村長憑我的判斷,我能斷定他們不像什麼壞人,一他們身上沒有刀,二那時野外就他們兩個,更不會影響村子。三那是他們是被雷劈暈的,身上沒有傷痕。這些說明他們一不是強盜,二不是盜賊,更不是誰派來的奸細。”老統領反駁着村長。

也有不少人點頭,認同老統領的說法。

村長看也沒多少人支持他,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救人是對的。況且他認定這兩個人不會影響到他在村中的地位,他可不信眼前的人能打得過鍾統領。

“這樣吧,我看就留下幾個人在房外看守,正好你這裡離村子門口近,村口有什麼突發通知,他們也好向內部傳達。”

“嗯嗯,也好。這樣我也能安心不少,如果是惡人當時就能制服起來。”老統領點着頭認同着村長的話,不過心中卻警惕起來,這是派人監視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在村中人緣好,估計早都被趕出村子了。

村長走了,他不信這隨便救得兩個人是修煉者,要是修煉者跟蘿蔔似的滿地都是他也去撿倆了。不過這倆人還真不是修煉者因爲是在修煉者之上的存在。

屋外留下幾個人,那個拿鞭子的郭東也在其中,兩隻眼睛賊了估計的往屋內看着。丫丫擡頭正好看見這個拿鞭子抽自己的人,立刻把目光躲開了,小手攥着想着今天被揍的事。

老統領回到屋子裡燒起來柴火,熬起來紅薯湯。門口有兩個小男孩,髒髒的臉上舌頭在小嘴外撥動着。

這兩個孩子是看天明看着聞到了香味,尋着香味往屋內看了起來。

“呵呵,東山,東嶺。怎麼餓了麼?”

“爺爺,爺爺我餓了,餓了。”東山髒髒的小手摸了摸發憋的肚子。

東嶺用同樣髒髒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爺爺我也餓。”

“等紅薯湯出鍋了,給你們倆小傢伙吃啊。”老統領微笑着看着這倆兄弟。

“嗯。”兩兄弟一起答應起來,蹲在門外看着老統領。

老統領看着東山和東嶺想起來東澤,那個憨厚粗壯大漢,也就是這倆娃娃的父親。老統領往竈臺內放了兩根枯木,想了起來。

“老統領你們快走,快走啊,東山東嶺就交給你們照顧了,我對不起他們,我去找他們的媽媽了。”

老統領滿臉血漬的看着停在山坡上的東澤,心裡焦急起來,看着就在眼前的村子,可就差這一步了。

“走啊,快走啊。再不走那隻靈豬追了上來,誰也走不了,趕緊回村子,回村子去。”東澤大聲的嘶吼着。

“拱,蒽。”一頭比東澤還要大的野豬從樹林裡衝了出來。

“走啊,東澤喊着。”

“哎,走。”老統領喊了句,眼裡溢出了淚水帶着幾個村民快速往村內移動着。

東澤拿着長矛衝向了小山一樣的野豬,不過他心中沒出現一絲膽怯,他知道自己不拖延下,這些人就都留在這了。

磁,東澤被野豬的獠牙豁了起來,血賤三尺。

“爺爺,爺爺你怎麼哭了?”東山把思索中的老統領喊醒了。

“沒事兒,爺爺想起來一位朋友,那位朋友是個比爺爺還厲害的人物,那是個英雄。”老統領顫抖的手掌抹起來眼角。

“比爺爺還厲害,那豈不是更厲害了。”東嶺傻傻的說着,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呵呵,嗯嗯是更厲害了。”

“爺爺,那個人是誰啊?”東山詢問着。

老統領沉默了,不過他沒敢說出是他們的爸爸,那次回來後跟東山東嶺說,他們的爸爸去遠方找他們的媽媽去了,等找到了媽媽就帶回來跟他們團聚。

也是那天起村口天天有兩個小孩蹲在那看着山坡,等着自己爸爸和媽媽回來。

東山和東嶺是由那幾個活下來的人照顧,不過時間長了照顧不如以前那麼好了,時不時的東山和東嶺就會餓上一頓,要不是東澤救了這羣人裡面有幾個是狩獵隊伍裡的主力,估計連住的房子都沒有了。

“誒,湯好了,趕緊東山去拿個石碗過來。”老統領看着鍋內說着。

也許是對食物的渴望,更可能是年齡太小了,東山激動的跑到屋內拿一個石碗走了過去,東嶺也快速往屋內跑去。

“哎呦,慢點慢點。”老統領看着歡笑的東山東嶺兩兄弟,心裡很是開心。

“來東山的。”老統領撈了兩塊紅薯放在了東山的碗裡,還有僵稠的薯湯。又接過東嶺的碗同樣也撐了這麼多。

“去吧,去門口吃,別灑了。吃完了再來撐。”

“嗯。”兩個孩子乖巧的蹲在門外吃了起來,這對他們來說是今天第一頓飯,因爲大山家的沒有給他們做飯吃。

“丫丫,來丫丫給你吃這個,紅薯湯,丫丫看還有紅薯肉哦,丫丫最愛吃了。”老統領給丫丫端了一碗進去,同樣也是兩塊紅薯。

丫丫低着頭沒有說話,也沒有接過去,就那樣坐着。

“丫丫趕緊吃啊,我在給兩個病人撐出來吃的。”老統領說着把石碗放在了粗糙的木桌上。丫丫想生氣,想把石碗推到地上,但丫丫知道這是吃的,這是爺爺省出來給自己吃的東西,而爺爺這幾天都再喝湯水,從來都沒說過餓。

老統領把鍋內還剩下的四塊紅薯撐了出來,分別放在另外兩個石碗裡,拿着石頭做的勺子把紅薯壓碎,拿到屋裡給天明和古爾拉德餵了起來。

天明張嘴喝了半碗,之後再也喂不下去了,而古爾拉德喝了一口再也不張嘴了,老統領看着這兩個人,心裡擔心起來,要是這樣下去怎麼能好。

老統領把倆個碗拿了出去,對着丫丫說“丫丫趕緊把這個吃了,再不吃爺爺可搶了啊,乖,快吃了。”

說着老統領到鍋前,撐起紅薯湯喝了起來,這個湯十碗可頂不上之前撐得五碗中的任何一碗。

丫丫抱着石碗從屋內走了過來,老統領看着丫丫,故作咀嚼的狀態,說着“嗯嗯,這個真好吃,丫丫你也趕緊快吃。”

丫丫一句話沒說夾了塊紅薯放到了老統領的碗裡,然後快速的跑開。老統領愣了一下,他看到了丫丫眼睛裡透亮的淚珠,不過丫丫卻沒有哭出來。

老統領笑呵呵的站起來,又做了回去,既然被發現了何必要欺騙下去呢。老統領吃着碗裡的紅薯湯,他覺得這是幾年中吃過最好吃的一碗了。

東山東嶺吃完把碗送了進來,又喝了一碗湯水,歡快的跑走了,漸漸的屋子前孩子都跑光了,好奇心滿足的他們也不再關注這兩個人了。

屋外的郭東吃完晚飯回來繼續看守。這一夜出奇的安靜,丫丫也很早就睡了過去。老統領看着屋外天空上的滿天繁星,看着看着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咯咯咯嗝____

外面的公雞叫了起來,天微微朦朧着開始變亮。郭東,激靈一下驚醒起來,站好身姿,把嘴角口水擦了擦,看向另外三個人,發現這三個人都站着睡着了。

郭東擡腳踹了過去,三個人激靈一下剛想張嘴罵,一看是郭東立馬閉嘴了,亢奮的站起來崗,眼睛向屋內看去,發現那兩個人還在,只不過老統領不在炕上了。

老統領在雞叫的時候已經收拾準備打獵用的工具,一雙手來回來去忙碌着,樹皮做的繮繩快速在雙手間穿梭。

雞又叫了一聲,丫丫慢慢做了起來,一雙小手摩擦着眼睛,渾渾噩噩的就在那坐着,等着第三聲雞叫。因爲第三聲雞叫老統領就出門了,丫丫要是不跟上就被丟在家裡了。

咯咯咯嗝____

雞的第三聲叫了起來,老統領把繮繩綁在了胸前雙手伸向了屋門,丫丫也跳到了地上,向老統領走去。

這時,天明眉頭皺了起來,眼睛睜開了直接坐了起來。

老統領驚訝的看向了坐起身子的天明,發現天明左看看右看看,之後看了眼丫丫,又看了看老統領,天明發現都很陌生,但不知道什麼是陌生。

“這是什麼地方?我又是誰?你們又是誰。”天明愣愣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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