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夏神情驚訝,不過不是因爲知道了凌蘭是她親媽,這個她已經知道了。她驚訝的是,宋亦寧居然知道這件事!
她是怎麼知道的?
宋亦寧如何知曉這件事,這其中緣由凌夏夏不得而知,她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凌蘭到底是不是她故意推下樓梯的,她又爲什麼要這麼做?
向前逼近一步,凌夏夏沒那個耐心陪這女人繼續囉嗦下去,“說,人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宋亦寧被逼得往後退了一步,昂頭冷笑道:“我可沒有推她,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地站在那裡,誰知道她是怎麼摔下去的。”
事發當晚,喬宴瑧向酒店調取監控的事,宋亦寧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她當時在樓梯間裡一早就看到了那個監控角度有問題,正是因爲知道監控拍不到她,她纔敢把人推下樓梯。而凌蘭陷入昏迷,可能會長期無法甦醒的消息無疑又讓她的罪行得到了掩蓋。除了當事人凌蘭,誰也不知道當時在樓梯間裡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凌蘭到底是怎麼摔下去的。
宋亦寧就是仗着這兩點,才如此有恃無恐。面對凌夏夏的質問,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反駁。
望着她得瑟的嘴臉,凌夏夏恨得牙癢癢,眼睛裡感覺快要噴出火來,表情也顯得殺氣凜冽,一副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惡毒女人的模樣。
宋亦寧望着凌夏夏的表情,冷笑了片刻,突然兇像畢露,衝着對方就尖聲咒罵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不是走了麼?還回來幹什麼?要走就走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宴瑧的面前!可你的,呵,不過離開了幾天,又死豈白賴地回來了。怎麼,終究捨不得宴瑧這個有錢的大金庫,捨不得他給你的富貴生活麼?本來你如果乖乖的離開,不再回來,我也不會再做什麼了。可你偏偏要回來!偏偏要跟我搶宴瑧!我告訴你,你媽落得如今這下場,也是你害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怨不得我。”
聽着宋亦寧將一切過錯都推到她身上,爲她自己的喪心病狂脫罪,看着她猙獰的面止表情,凌夏夏忍了半天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擡起手,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搧在她的臉上。
宋亦寧被打懵了。
臉偏向一邊,攢足力道打的一巴掌讓她的臉瞬間就浮起五個手指印,鮮紅的掌印落在半邊臉頰上,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尤爲明顯突兀。
宋亦寧雙目圓睜,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居然,被凌夏夏這個賤女人打了?
“這一巴掌,是替我媽打的。不管人是不是你推下去的,總歸跟你脫不了干係。”還沒等宋亦寧扭過臉開口大罵,凌夏夏毫不遲疑,反手又是一巴掌搧過去,啪——又是一聲響亮的手掌與臉頰之間讓人心驚的拍打聲。
宋亦寧的另一邊臉,也迅速紅腫充血。
她已經被打傻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
捂着臉扭過頭來,瞪着凌夏夏的目光帶着刀子,咬牙切齒的模樣使她的表情變得猙獰萬分,尤如地獄而來的惡鬼,扭曲得可怕。她兩隻眼睛瞪大的到極至,感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哆嗦着手,指着凌夏夏“你”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凌夏夏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駭人的氣勢,周身冰冷,縈繞着讓人顫慄的寒氣。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宋亦寧,語氣冷得如天山頂上千年不化的寒雪,目光如刺,毫不猶豫地扎向面前的女人,逼得對方步步後退:“宋亦寧,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了,你既然這麼想和我鬥,那我就奉陪到底!我倒想看看,堂堂檢察長的千金,是不是會繼續知法犯法,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害人!”鏗鏘有力的扔下這句話,凌夏夏轉身欲走。
宋亦寧被這兩巴掌打懵了,又被凌夏夏這一番氣勢逼人的話給說得愣在當場,完全不知如何反應。可見到凌夏夏轉身準備離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衝上去從背後掐住凌夏夏的脖子,面狀顛狂:“你這個賤女人!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掐死我!跟我搶男人不說,你居然還敢打我!你這個賤人!”
凌夏夏一個不防備,被她掐個正着。脖子被宋亦寧死死掐住,沒一會兒就感覺有點喘不上氣來了。如果是個尋常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會無還手之力。可是凌夏夏可不是個尋常女人,她的身手在喬宴瑧手下都能過上幾招,後來又被喬宴瑧指點,功夫可不賴,對付宋亦寧這樣一個千金大小姐,綽綽有餘。
兩隻手往後一隻一邊緊緊抓住宋亦寧的手腕,頭往一仰,再一個旋身,立馬就把自己的脖子從對方手中解救出來,然後兩隻手往兩邊稍稍一扭,立馬就聽到一陣尖銳的慘叫。
宋亦寧從小過着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的生活,根本不懂一點功夫,在凌夏夏面前,也只有挨欺負的份。
凌夏夏還算手下留情的了,如果她手上用點力,那宋亦寧今天這雙手,就別想要了,像她之前那樣,去醫院打石膏吧。
被扭得手腕像要斷掉似的疼,宋亦寧怨毒的目光似乎要化爲利劍將凌夏夏砍成肉渣,她疼得冷汗都出來了,卻還不忘逞口舌之快:“賤女人!你等着,總有一天,宴瑧會看清你的真面目,會將你像丟垃圾一樣丟掉!你就等着哭吧!”
凌夏夏這會兒倒是不生氣了,她很想笑,非常想仰天大笑。
宋亦寧這女人倒也真是她遇到的所有人裡面,最奇葩的了。都被她打成這副德性了,還不忘威脅她。
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凌夏夏反譏道:“我會不會有哭的那一天,就不勞宋大小姐費心了。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因爲阿宴甩了你,不喜歡你了,轉而愛上我了,所以你才這麼嫉妒我,恨我。你開車撞我,誣衊我,設計我,讓我和阿宴產生誤會,想讓他拋棄我,或者是我離開他,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有一點我很好奇,宋小姐,阿宴和他大哥喬宴非關係一向不好,你卻在背後同喬宴非走得那般近,我很想知道,你是想幹什麼呢?”故意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驚訝道,“喲,不會是見我和阿宴恩恩愛愛的你拆不散,便退而求其次,找上他大哥吧?難怪剛纔看你們坐在一起吃飯吃得那麼開心,人家喬大哥還送你回家呢!”
不是隻有她宋亦寧會搬弄是非,耍小手段,她凌夏夏也會,只是不屑用而已。現在,她只是把曾經她在她身上用過的手段,在她自己身上試一試而已,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