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霜這心裡如烈火烹油,只要一想到聶秋娉還活在這個世上,只要一想到,她到如今還沒有死,她就寢食難安。
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才終於得到現在的一切,靠着夏家,她在遊家纔能有如今的地位。
她的兒子,還有她,以後都會得到遊家和夏家的一切,她以後的日子只會更好,她會站在更高的位子。
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聶秋娉去死。
她活着,對她而言始終就是個威脅,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會毀掉她的一切。
夏如霜心頭彷彿有火再燒,她爲什麼還不死,爲什麼還活着。
如果她死了,所有人都會高興。
夏如霜的手捏緊成拳,她不會讓聶秋娉回來破壞她的生活。
葉建功太蠢了,不過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竟然到現在都弄不死,他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夏如霜心裡翻來覆去想着都是聶秋娉的事,一天聽不到她的死訊,她就每天都活在不安中。
忽然睡在她旁邊的丈夫,伸出手,撩起了她的真絲睡衣。
夏如霜心頭好一陣厭惡,她趕緊按住了他的時候:“別鬧,我有事想問你,你說……遊弋怎麼突然說要回來了?會不會他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遊弋大哥道:“聽媽那意思,他也並不是說突然要回來,只是說,如果回來的話,會帶老婆孩子一起回來。”
夏如霜眼睛一轉:“你這個弟弟,我接觸的少,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他……”遊弋大哥想了好一會,道:“不像遊家的人。”
聶秋娉腦海中閃過那一張俊美至極的臉,“你這是什麼話,怎麼叫不像遊家的人?”
“他從小就跟我不親,跟爸媽也不親,跟遊家的所有人都不親,他……很孤僻,很冷漠,家裡沒有人能做他的決定,從上初中開始就選擇了寄宿學校,我仔細想想,從他上初中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在家裡的日子真是少的很。”
遊弋的大哥,想起他這個弟弟的時候,忽然發現,除了能大概記得他的長相,除此之外竟然再沒什麼能記住的地方。
這親情,單薄到這種地步,也是一種極致了。
夏如霜不屑道:“你說的對,的確是冷漠,遊戲兩歲的時候,在他面前摔倒哇哇大哭,他竟然徑直走過,頭都不低,看都不看一眼,着實是個心腸冷硬如鐵的男人,不過,這樣的男人,也很可怕,老公,我覺得你還是要防備一些,他總是要回來的。”
獨立,冷漠,心狠的男人,往往都不是池中物。
夏如霜想起結婚那日,對上的那雙冰冷刺骨的桃花眼,有那種眼神的人,說什麼也不會是個一般人。
這種人定然得防備起來,誰知道他會不會回來搶奪家產。
遊弋大哥猶豫一下道:“他……雖然跟家裡人都不親,但是卻從來也沒做過一件傷害過家裡人的事,我這個弟弟啊,可能只是性格就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