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跟你說他的任何情況。”肖莫道。
“嗯。”許朝暮低下頭，默不作聲地吃着碗裡的丸子。
肖莫也低頭吃火鍋，他一邊吃着一邊消化着許朝暮交代他的事情，這件事不是小事，他需要酌情考量。
吃了一會兒，他還是擡起頭問道：“朝暮，你跟我說說，過完年，你是怎麼打算的？”
“找一份工作，然後……就等你的消息。”許朝暮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瞞不住，沈總找到了你，你該怎麼辦？”肖莫問道。
“我不相信有你瞞不住的事，你那麼聰明，只要你盡力瞞着，他就不可能找到我的。”許朝暮道。
“別想太天真，我已經做好被他辭退的準備。”
“你不會打算出賣我吧？”
“出賣你不可能，但你別這麼小看沈總。”
“時間一長，等他有了心儀的女人，他就不會對這件事情上心了，到時候說不定，我也有了男朋友。”許朝暮道。
肖莫搖搖頭，不語。
心儀的女人？那五年圍繞在沈遲身邊的鶯鶯燕燕還少嗎？他可不曾看到沈遲去找一個女人。
這一次，他同樣也不相信沈遲會想通。
順其自然吧，不管找到還是找不到，都是好事。
“肖莫，我繼續給你講八卦啊。”許朝暮擱下這件事，“我跟着我們小區王大媽散步的時候，她講給我聽的。她說，她單位裡有個小姑娘，心機可重了……”
許朝暮開始吧啦吧啦給肖莫講八卦，肖莫不語，就這麼聽着。
講到好玩的時候，肖莫會笑，有時候還會跟她討論兩句。
他想，還是這樣的許朝暮好，沈家那個地方，真的不太適合她生存，至少，現在不適合。
講了一會兒，她又道：“有點想我家薇薇了，之前還答應她的，等她生寶寶，給她包紅包，買禮物，現在，沒機會了。”
“她會想你倒是真的。”
“至少這一年，我怕是都不能去見她了。估計等我以後見到她，她寶寶都能叫我阿姨了。”許朝暮笑了笑。
“所謂選擇，就是不能兩全其美。”肖莫道。
“你說的對啊，選擇了一個，就註定沒有辦法去擁有其他的，這才叫選擇。本來生活中就沒有太多兩全其美的事情，有舍有得。”許朝暮托腮道。
“嗯，我發現，你有時候還是很聰明的。”肖莫誇了她兩句。
尤其是最近，她說的很多話，考慮的很多事情，都讓他有幾分刮目相看了。
“我本來就很聰明啊。”許朝暮冷哼一聲。
“哦，那我怎麼記得你以前考試總是不及格？”
“你也知道是以前嘛，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
“等你自己領養一個孩子，你得好好教，別教成你這樣。”肖莫笑道。
“那得教成什麼樣？”
“沈總那樣的你也教不出來，那起碼得有沈總的十分之一吧。”
“他有什麼好，他那脾氣，小孩子能學他嗎？”許朝暮淡淡道，“好了，說了不準提他的。”
“嗯，吃飯吧，多吃點，明天出來走走。”肖莫道。
“嗯。”許朝暮點點頭，答應了他。
他們倆吃過晚飯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八點多，外面的鞭炮聲很響，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家家戶戶都很熱鬧，從窗戶看去，外面的天空總是能被煙火點亮！
這麼晚了，還有外地的人回家來，依稀可以聽到車子引擎的聲音。
肖莫幫她收拾了一下屋子，這才穿好自己的大衣，準備離開。
“你說的事情，我都放在心上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肖莫站在門口對她道。
“肖莫，謝謝你這麼幫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有機會，請你吃飯吧。”
“不用謝我，還有，一頓年夜飯，足夠。”肖莫嗓音低沉，他勾了勾脣角。
“我送你下樓。”許朝暮也披上了一件大衣。
“你留步吧，外面很冷，我車子就停在樓下。”肖莫不肯讓她送。
“不，上次也沒有送你，這一次，一定要送，也就是到樓下而已，我沒有那麼嬌氣。”許朝暮道。
肖莫無奈，只好點點頭。
許朝暮已經拿好鑰匙，跟隨他一起下了樓。
下樓的時候，正好遇到夏初晴出門，夏初晴看了肖莫一眼，又看了許朝暮一眼。
許朝暮笑了笑，解釋道：“送他下樓。”
“朝暮，你這朋友脾氣不大好。”夏初晴懶懶道，她又看了肖莫一眼。
樓梯口的燈光很昏暗，昏黃的燈光下，她看到這男人又冷着一張臉看向她。
夏初晴心裡一咯噔，她說的是實話，至於這麼看着她麼。
再說，當着他的面說，總比背後說他好。
“不是，他人很好的。”許朝暮笑道。
“嗯，朝暮，那你送他走吧，等會來我這裡玩。”夏初晴道。
“好。”
肖莫冷睨了夏初晴一眼，一言不發往樓下走去。
他還沒有必要跟一個才上大二的丫頭計較，他還沒有那麼小肚雞腸。
肖莫沿着樓梯往下走，許朝暮也跟了下來。兩人並肩往樓下走去，出了門，外面果然很冷。
肖莫的車就停在不遠處，許朝暮一下來就看到了。
“你回去吧，外面冷。”肖莫道。
“你先上車，我就回去。”許朝暮道。
肖莫搖搖頭，真拿她沒有辦法，這許朝暮，一旦執着起來，連沈總都無可奈何的。
“這幾天都有降溫，你自己多穿一點，缺什麼直接給我打電話。”肖莫道。
“那是肯定的，現在知道我在錦城的，也只有你一個，如果需要幫忙，也只能找你一個。”許朝暮笑道。
“你能記得找我就好，有什麼可別憋在心裡。”
“知道。”許朝暮道，“那你答應我的事，也不要忘了，等你好消息。”
這一刻，許朝暮忽然多了很多很多期待。
她期待有一天，肖莫能領着一個小娃娃站到她的面前，一定很萌吧。
她也會很愛那個孩子的，把那個孩子當做自己親生的孩子，一定不會像周染對她那樣。
想到這兒，她莫名有幾分感傷。
她依然記得自己十八歲那年，周染跟她說，她該離開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