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秘書，你怎麼站在外面了？四少呢？四少回去了嗎？”凌管家走到肖莫的面前。
她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沈遲的車，看來是走了。
可外面風這麼大，天氣又很冷，肖莫怎麼就站在外面了。
肖莫點點頭，臉上略有幾分無奈：“沈總回去了。”
“進屋吧，我給你倒杯熱茶，外面太冷了。”凌管家道。
在凌管家的邀請下，肖莫才進了水榭的客廳，正好，他也有事情要找凌管家問問。
凌管家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肖秘書，喝點熱茶，你……是不是在外面很久了？見到四少了嗎？”
“見到了，他心情不是很好。”肖莫道。
“嗯，是。四少最近一段時間心情都不是很好，但他在陪伴四少奶奶的時候，還得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凌管家在心底嘆了口氣。
“管家，你怎麼沒有一起回沈家？”
“哦，說到這個，正好，肖秘書，你今晚忙嗎？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凌管家想起了沈遲讓她查的事，肖莫這人辦事能力很強，有肖莫在，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可以，我晚上沒事。”
“哎，我這就說給你聽。”
凌管家怕有人聽到，將所有的門窗都關上了，壓低聲音將許朝暮早產那一天的事情全部都說給了肖莫聽。
肖莫聽着聽着眉頭就皺了起來，原來，許朝暮早產的真正原因是這個……
不知爲何，聽着凌管家平平淡淡敘述這一切的時候，他的一顆心全部被撩動，竟是一陣又一陣疼痛。
“肖秘書，我知道你很聰明的，你幫我一起查查看，誰的嫌疑最大。”凌管家道。
“好，正好我今晚沒有什麼事。”肖莫道。
“那再好不過了，四少已經跟我說了一些細節，這邊，我們再一起查查看。”
肖莫點點頭，沒有說太多的話。
凌管家取出了那份牛奶的檢測報告，告訴肖莫，這個牛奶裡有物質是可以導致孕婦早產的。
肖莫認真地查看了報告，又聽凌管家彙報了全部的情況。
“管家，你覺得哪幾個人最有嫌疑？”肖莫問道。
他相信，這麼多天過去了，就算是憑直覺的話，也會察覺出那些人是信不過的。
果然，凌管家點點頭，在紙上圈出了幾個人道：“看，這幾個，我是最懷疑的。這個小影，平時不愛說話，但牛奶杯子和牛奶都是她準備的；這個笑笑，她那天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一直躺在牀上，但有人看見她進過廚房，但她自己說只是去找朋友說了幾句話……”
凌管家給肖莫分析了他圈出來的這幾個人，有理有據。
“這樣，管家，你先讓這個小影送一壺茶進來。”肖莫指着紙上的這個名字道。
“好。”凌管家不明白肖莫的意思，但照做了。
不一會兒，小影就送了一杯茶上來了。
肖莫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收了起來，裝作在跟凌管家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在聊天的時候，他用餘光關注着小影。
凌管家也很配合，裝作一臉淡定。
肖莫就更不用說了，做秘書做慣了的人，一向懂得收斂表情，拿捏尺度。
因而，整個過程，很平靜，很正常。
“你們慢用。”小影低下頭，恭恭敬敬道。
“好了，你出去吧。”凌管家道。
“好的。”小影又端着茶托出去了。
人一走，凌管家就小聲問道：“肖秘書，有什麼不對勁嗎？”
肖莫搖搖頭：“她沒有問題。”
“啊？”凌管家不解。
“牛奶和杯子是她準備的，按道理說她的嫌疑是最大的，但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心理壓力，尤其還是被沈總剛剛問過話。”
“會不會是裝的？心理素質強大？”
“不會，從眼神能看出來，她臉不紅心不跳，沒有一點說謊的樣子。”
凌管家聽得迷迷糊糊的，但肖莫這樣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等一會兒我們再叫一個過來試試。”肖莫勾了勾脣角，“至於其他的，那就按沈總說的辦，讓那個叫小正的當臥底，我猜，明天中午之前，就能查到元兇。”
凌管家看肖莫這麼篤定，很高興：“肖秘書，真是感謝你了，要是我一個人在這裡調查，估計得多忙活幾天。”
“我該做的。”肖莫淡淡道。
“還是很感謝，對了，您吃晚餐了嗎？要不，一起在水榭吃個簡餐。”
“謝謝凌管家了。”肖莫沒有拒絕。
不知道爲什麼，平時晚上，不用工作的時候，他會找幾個朋友聊聊天，或者去酒吧喝喝酒，但今天晚上，他卻只想跟凌管家說說話。
這會兒，他又想起了下午的時候，沈遲降下車窗時，他從窗戶裡看到的情景。
許朝暮偎依在沈遲的懷裡，雖然看不到臉，但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沈遲摟着她，摟得很緊。
這些場景，一直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這一晚，肖莫哪裡都沒有去，而是跟凌管家閒談着。
凌管家沒有把肖莫當外人，跟他說了很多話。
也正是從凌管家這裡，肖莫得知了很多消息。
“肖秘書，我這段時間經常睡不好，一想到四少和四少奶奶，我就揪心。”凌管家嘆氣道。
“您對許小姐很好，我都看在眼裡。”肖莫道。
“前幾天，白小姐訂婚了，我在報紙上看到這個消息，再看看四少奶奶，我覺得……唉。”凌管家不知道說什麼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管家，您要好好照顧許小姐纔是。”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凌管家點點頭，“現在，我只盼着四少和四少奶奶好好的，過段時間，再添一個孩子。”
“嗯。”肖莫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他低下了頭，默默抿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
茶水有幾分苦澀，涌進喉嚨裡時，他只覺心口也添了幾分苦意。
這一晚，肖莫留在水榭裡吃了晚餐，凌管家又跟他說了很多事。
到了晚上十點多，他纔開車離開了水榭。
剛上車，他就接了一個電話。
“肖秘書，我有事情要跟你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