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有點難受,不過好在洗了一把臉後,稍微好了一點。
涼涼的冷水滑過她的手背,這涼意讓她清醒了很多。
洗手間裡很安靜,還能聽到外面咖啡廳裡的音樂聲,她在這裡站了一會兒,不太想立即出去。
就在她彎腰俯在水池邊時,肚子裡的小傢伙踢了她一下。
許朝暮笑了,擦乾手上的自來水,輕輕撫摸了一下肚子。
這個小傢伙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在她最悲傷,最難過的時候,一直是這個小傢伙在陪伴着她。
她想了好多次,這個小傢伙生下來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她也想象不到,但她能肯定的是,一定會很漂亮啊。
以前,她可煩小孩子了,但她想起有人說過,將來自己有了小孩,肯定會喜歡得不得了。
是啊,她的寶寶還沒有生下來,她已經喜歡得不得了,她會好好保護他的。
小傢伙在肚子裡動一動,她就滿是幸福感。
等過段時間,手裡頭的項目做完了,她就回家安安心心休假,替小傢伙織毛衣。
許朝暮笑着,嘴角邊的笑容猶如三月的桃花,溫柔而明媚。
她擡起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頭髮上有水珠在往下滴,她用手擦了擦。
衝了臉,心情好多了。
只是,現在的白曼去哪裡了?出國了嗎?有沒有嫁人?
她不去想了,當白曼的臉晃過她腦海的時候,她仍舊心有餘悸。
她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儘量讓自己去想一些開心的事情。
不然,她要是心情不好,這寶寶生下來會不會跟他爸一樣,整天冷着一張臉。
這樣一想,她心情倒越發好了起來。
對着鏡子又照了一下,她才平靜地走出了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那羣同事還在聊着,聊得眉飛色舞,尤其是陳姐。
許朝暮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我先回部門去了,改天我請客。”
“小許,不聊會啦?”陳姐關心道。
“不了,還有圖紙要改。”
“好,那你先上去,我們等會也要過去了。”幾個同事道。
許朝暮笑了笑,拎着包從咖啡廳走出來。
今天天氣不錯,豔陽高照,她沿着一條綠蔭路準備往馬路對面走。
正午的太陽很灼人,她伸出手,微微遮住眼前的太陽。
四周的草木散發出濃烈的氣息,枝葉蔫蔫地半垂着,許朝暮低頭走着路。
路上人來人往,很多人都是行色匆匆,這會兒正好是飯點,出來的人還是挺多的。只不過,這太陽真得太曬人了。
就在她遮着太陽,眯着眼睛走路的時候,忽然,一個高大的人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許朝暮站停腳步,瞪大眼睛看着他,疑惑地退了兩步。
是一個男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上去還挺年輕,但眼神很不懷好意。
男人穿着一件淺黑色條紋的襯衫,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許朝暮看着他,她似乎、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男人堵住了她的路,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而且,男人那雙銳利的眼睛一直緊盯着許朝暮的眼睛看。
“你是誰?”許朝暮壓低聲音,往後退。
她一邊退,一邊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誰?小姑娘,你不認識我了?”男人邪笑一聲,笑容裡充滿不懷好意。
許朝暮確定,他身上沒有酒味,不是喝醉了。她定睛看着他,她在努力回想,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
此時此刻,路邊格外安靜。
想了很久,她完全沒有一點印象,只是迷迷糊糊記得,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你一定是認錯人了。”許朝暮保持鎮定。
“認錯人了,你不是許朝暮嗎?”男人笑着逼近她。
“你究竟是誰?”許朝暮皺眉,仔細看着他。
看來看去,她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只是覺得他的臉有些熟悉。
“還真是穿上衣服就不認人了,女人果然薄情。”男人哈哈大笑,笑得很邪惡。
他一雙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盯着許朝暮看,目不轉睛,從上一直看到下,直到,目光在許朝暮隆起的腹部停下。
“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一定是認錯人了,你讓開。”
許朝暮也怕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她把聲音壓到了很低很低。
“像許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我怎麼會認錯,巴黎那一晚,你忘記了嗎?不過那銷魂的滋味,我可沒有忘。”
許朝暮的腦子頓時就炸裂開了一樣,又是巴黎那一晚……
她定睛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她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來了!
他不就是當時跟他們公司談合作的那個副總嗎?如果她沒有記錯,對方集團叫斐麗珠寶集團。
難怪很眼熟但又想不起來,他是在她被灌醉了之後纔出現的。
她記得,當時這個男人一直想碰她,她當然不肯,當場砸碎了一隻酒瓶,想扔他頭上去。
後來,是他們部門經理攔下了她的。
再後來,幾個同事送她回了房間休息……
再後來……就是她那天在視頻上看到的一切。
視頻上看的清清楚楚,她被人扶進房間後,後來進了她房間的只有沈遲一個人。
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在說什麼!
“許小姐記性不好?我可以幫許小姐回憶一下,你當時喝醉了吧?想砸我?不過,你怎麼會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呢?那晚上銷魂的滋味,許小姐記不得了?”
“滾,瘋子!”
“不想接受事實?嘖嘖,許小姐,沒想到你還是一個理想主義的人。也難怪,那天晚上太黑,你沒有看清我是正常的。我很讓你失望嗎?”男人大笑。
“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許朝暮冷漠道。
“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許小姐,那天,可是我親手替你脫的衣服……”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許朝暮覺得這個男人是瘋了,不過,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一定不是偶然。
“許小姐,懷孕了?”男人盯着她看,一雙眼睛裡越來越多的邪惡,“看上去有好幾個月了,是我的孩子吧?”
“你腦子被門夾了嗎?我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