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叫你一下。”許朝暮“咯咯”笑了,就跟做了壞事一樣,一個勁兒往沈遲懷裡躲。
“小混蛋。”他也笑了,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這個時候,時間都走得慢了很多。
時光一下子又回到了五年前,甚至更早。
那些個時候,她就總喜歡調戲他、逗他開心,每次得逞後就總在一邊偷樂。那個時候,他就總會笑着叫她一聲“小混蛋”。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小混蛋,這個經常給他添麻煩,調皮搗蛋的小混蛋。
他真不知他喜歡她哪一點,哪怕就是到了現在,他還是不知道。
不過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不需要任何理由。
許朝暮也很享受這樣的時光,五年了,她已經五年沒有再喊過一聲“四哥”。
在巴黎的時候,她恨他騙她,卻怎麼都放不下他。
她嘗試過很多方式去忘記他,但用了五年的時間和力氣,依然做不到。
愛與恨的糾葛中,她經常徹夜難眠。那時候的夜晚,格外漫長,朦朦朧朧的月光灑在碎花的窗簾上,淚水溼了枕巾。
她依然記得,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緊緊抓住被角,痛苦地喊着“四哥”……
房間裡是淡淡的木屑清香,沈遲打橫抱起她,站了起來。
“暮暮,我們回家。”
“嗯。”許朝暮勾住他的脖子,沒有放手。
臨走時,沈遲查看了一下房間,並沒有看到什麼繩索,也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他重新回憶了一下對方發給她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許朝暮被繩索綁着,一動不動。
他這會兒皺着眉頭深深思索了一下,回憶了照片的細節,對,照片是擺拍的。
繩子是綁在了許朝暮的身上,但並沒有勒緊,而許朝暮,也只是昏睡了過去。
沈遲抱着許朝暮的手一頓,五年後的沈世寒,沒有再對朝暮下狠手。
他的目的只是爲了逼他撤退,一旦目的達到,他就放了許朝暮。
所以,也不難解釋門上的鑰匙,以及許朝暮的毫髮無損。
“小沈同學,你想什麼呢?”許朝暮見他在思考,不由好奇地問道。
“我在想,你要是不肯叫‘老公’,我就把你丟在這裡。”
“我就不叫,你把我丟這。”許朝暮眨眨眼,她也變壞了。
沈遲無奈,他當然不會把她丟在這。
走出房間的時候,許朝暮看到了她的包和那隻裝了藥的手提袋。
她趕緊指了指:“我東西還在這,你幫我拿了吧!”
沈遲偏不,他看向她:“說點好聽的,我可以考慮考慮。”
他有力的臂膀一直抱着他,許朝暮也跳不下來,但她的東西,她肯定是要拿走的。
沒辦法,許朝暮眨了眨眼,非常不情願地嘟起了嘴巴。
“不說?嗯?”
沈遲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抱着她就往房間外面走,也不理會她的那些東西。
“不準走,我的包!我的東西!”許朝暮急了,拍打他的胸口。
沈遲不開口,沉着一張臉踢開了門,一直往外走。
“老公,老公,幫我拿一下東西好不好,你是最好的男人。”許朝暮急了,只好楚楚可憐地哀求他。
某人就這樣,最喜歡在她面前傲嬌,他就是故意的!
“嗯?你說什麼?”沈遲低下頭,很無辜地看着她。
許朝暮咬牙切齒,這“老公”也喊了,好話也說了,他居然不承認!
這會兒走廊裡非常安靜,她剛剛的聲音很大,他怎麼可能沒有聽見。
沈遲一臉認真,他停下腳步盯着許朝暮看,就等她再開口。
許朝暮被他盯着,越發不好意思,小臉蛋兒都紅了。
但沒有辦法,她要是不說,他就不肯替她拿的。她相信,這男人絕對做的出來。
“老公。”她楚楚可憐地叫了一聲,“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心地善良,不清高,不傲嬌,沒脾氣,態度好。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男神,老公……”
她看着他清亮的眸子,說了很多違心的話。
如果撒謊鼻子會長長,那麼,她明天就會變成匹諾曹了。
“你還可以再假一點。”
這些話說的,連沈遲自己都不信。
不過,她甜甜的聲音叫他“老公”的時候,他心裡還是很享受的。
“給我拿包!”許朝暮指了指。
“親一口。”沈遲一本正經道。
“你得寸進尺!”許朝暮勾着他的脖子,不開心了。
“不親?那算了,回家。”
“放我下來,不要你拿了,我自己有手,我自己拿!”許朝暮掙扎。
沈遲抱緊她,任由她掙扎,就是不放手。
他胳膊上的傷被牽動,有些痛,但他已然忽略。
就在許朝暮吵着要下來的時候,沈遲一低頭,在她的臉蛋上印了一個吻。
許朝暮猝不及防,懵了一下,眼睛眨啊眨。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被人偷親了。
“你混蛋!”許朝暮冷哼一聲。
她的臉蛋兒都燃燒了起來,不過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吻,她卻覺得很害羞。
沈遲喜歡許朝暮害羞的樣子,不過,她似乎不管什麼樣子,他都喜歡。
沈遲勾起脣角,滿足地看着她的臉龐。
“去拿東西。”許朝暮道。
“嗯。”沈遲很滿足,他心甘情願去替她拿包。
只是,碰到那手提袋的時候,他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
“這是什麼?”他問道。
“沒什麼,給我!”許朝暮騰出一隻手去搶手提袋。
沈遲怕她摔下來,不敢跟她爭,任由她把手提袋拿了過去。
他隱隱約約看到,袋子裡似乎是藥。
“走吧。”許朝暮又重新摟着他的脖子。
“等等。”
沈遲眼尖,他忽然在角落裡看到了許朝暮的手機。
原來,對方早就先他一步來過這裡了。
沈遲將許朝暮放了下來,拾起地上的手機。
房間裡的光線太昏暗,又一閃一閃的,晃得人眼花繚亂。
“我的手機怎麼掉地上了。”許朝暮好奇。
她回想了一下,昨晚七八點的時候,她去聶承朗家的小區找聶承朗,結果剛進小區,就被人給打暈了……
後來……後來的事情她記不得了,她睡了一覺,睡得還挺香的,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