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進了臥室，他才轉身將藥給扔了。
許朝暮上樓後打開手提袋，聶承朗給她的新年禮物原來是她從前落在巴黎的一些東西，有課本，有成績單，也有一些獲獎證書。
看着看着，許朝暮的眼前就模糊了。
這份新年禮物很特別，勾起了她滿滿的回憶。
只是，看完後，她就將這些東西全部鎖進了她的小箱子裡。
她的小箱子裡有很多東西，但都成了回憶，只有想塵封的東西她纔會鎖進箱子，讓它們隨時間逝去。
簡單收拾了一下，她就脫下外套午睡，不管怎麼樣，明天她都要回錦城的。
過了一個多小時，小寶醒了，他一睜開眼睛就找媽媽。
雖然媽媽不給他飯吃，但他還是要媽媽。
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小寶就哭了。
凌管家見他哭得實在是太傷心，只好抱着他來找沈遲。
沈遲站在窗口抽菸，隔着透明的玻璃，他看着窗外蕭瑟的風景。
北風吹得窗戶輕響，C市的冬天很有冬天的樣子，樹木都是光禿禿的，就連買來的盆景都打不起任何精神。只有園子裡的幾株梅花開的特別好，香氣怡人。
“四少，小寶在哭，您哄哄吧。”凌管家走到他的面前。
沈遲趕忙掐掉香菸，接過小寶。
“哭什麼呢？想媽媽？不哭，媽媽在睡覺。”沈遲笑道。
凌管家也笑了，這樣子的沈遲很溫柔。
“四少，我先下去，有事直接叫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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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管家一走，沈遲就哄着小寶，哄了好一會兒，小寶纔不哭了。
“小寶，媽媽明天要帶你回錦城怎麼辦？你會不會想爸爸？”
小寶盯着沈遲看，大概是他覺得沈遲的目光和平日裡都不太一樣，他伸出了小手，想要碰沈遲的臉龐。
沈遲壓住他的手，笑了：“小寶，我跟你說好了，以後不準喊任何人爸爸，聽到沒有？”
“唔……”小寶應了一聲，也不知也沒有聽懂。
“來，爸爸教你認字。”
說着，沈遲就抱着小寶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他難得這麼有耐心，不僅教小寶認字，還教他畫畫，寫字。
雖然小寶真得很小，但他覺得，不管做什麼都得從小孩子抓起。
他一直跟小寶玩了很久，小寶特別開心，很喜歡沈遲，經常摟着他的脖子喊“爸爸”，哄得沈遲特別高興。
晚上的時候，許朝暮下樓來看小寶。
沈遲正帶着小寶玩遊戲，她走過去從沙發上抱起他，笑道：“寶寶開心嗎？”
即使有再多的情緒，她也不會在孩子面前流露。
“唔……”小寶咧嘴笑。
“真乖！”許朝暮也笑了，完完全全忘記他不吃飯的時候像個小惡魔了，小惡魔還會咬她。
沈遲也當聶承朗沒有來過，走到許朝暮的身邊，手臂環住她的腰。
許朝暮一顫，但沒有拒絕。
“一直這樣不好嗎？”他沉着嗓子問道。
“……”許朝暮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又豈是“好”與“不好”能回答的。
他這麼聰明的人，倒也問這麼可笑的問題。
“媽媽，不走。”
就在許朝暮低頭的時候，小寶忽然奶聲奶氣來了這麼一句。
許朝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慍怒地看向沈遲：“又是你教的？”
沈遲一臉無辜：“我沒有教他。”
當然，沒有教纔怪，一下午的成果，果然……小寶沒有讓他失望。
“不走……”小寶又重複道。
“你喜歡這裡了？”許朝暮問小寶，“你要是喜歡這裡，媽媽就把你扔在這兒好了。”
“有你這麼哄孩子的嗎？”沈遲皺眉。
“我的娃，我想怎麼哄就怎麼哄，你管得着嗎？”
“有娃了不起？”
“了不起啊，有本事你也生啊。”許朝暮冷哼一聲。
“……”
“媽媽，不走……”小寶趴在許朝暮的肩膀上，又說了一遍。
許朝暮汗，沈遲究竟教了他多少遍？真是辛苦他了啊！
不過，小寶一臉傷心的樣子，趴在許朝暮的肩膀上，格外惹人憐愛。
看到這樣子的小寶，許朝暮竟有一些不忍。
“媽媽，媽媽……”小寶喊道。
“小寶讓你不要走。”沈遲道。
“我又不是聽不懂。”許朝暮白了沈遲一眼。
沈遲給了許朝暮臺階下：“凌管家正好買了你喜歡吃的蝦，她說費了很大的力氣纔買到，這種天氣想買到不容易，這蝦明天一早飛機運過來。”
“奢侈。”
“這也沒什麼，要是浪費了……就真奢侈了。”沈遲小聲道，“畢竟，空運費不小。”
許朝暮沒有說什麼，只是逗着小寶。
沈遲趁機撫摸着她的髮絲，輕聲道：“凌管家說特地給你買的，明明是花的我的錢，但一隻都不讓我吃，凌管家也是把你當女兒寵着的。”
“我留下來可以。”沉默半晌，許朝暮妥協，“晚上各睡各的。”
“……”沈遲嘴角一抽。
晚上的錦繡天下格外熱鬧，因爲是過年，到處張燈結綵，煙火滿天。
沈遲領着許朝暮和小寶在錦繡天下的小路上散步，有時候會見到不少熟人，他們都笑着跟熟人打招呼。
許朝暮算是挺給沈遲面子的，兩人站在一起，很恩愛。
路上還看到了錢太太，她家的小包包已經好大了，還是胖乎乎的。
溫致遠在國外度假，許朝暮並沒有見到她。
當然，沈家也沒有人回來，估計是沈遲安排好的。
那一晚，許朝暮是真得沒有讓沈遲跟她睡，而是自己摟着小寶睡了。
睡在隔壁的沈遲夜裡渾身不舒服，總覺得小寶是個電燈泡，完全把下午時候小寶替他說好話的事給忘了。
半夜時，他還是爬了許朝暮的牀，偷偷將小寶抱走了。
摟着她的腰，他纔算是踏實，一覺睡到天亮。
“沈遲，說好各睡各的！”早上起來，許朝暮抓頭。
“是各睡各的啊，你睡一邊，我睡一邊，我什麼也沒做。”
“不要臉。”
“……”
“小寶呢？”
“哦，電燈泡啊，扔出去了。”
“你像當爸的嗎？半夜把兒子扔出去？！”
聽到許朝暮的話，沈遲心口一跳，她說什麼？當爸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