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莫看了一眼號碼,來自總裁辦的。
“沈總。”
“我聽說,那個黎醫生,明天會去Y市開一場醫學研討會。”沈遲輕輕敲着桌面,輕描淡寫道。
肖莫立馬就明白了沈遲的意思,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嗯。”沈遲不多說什麼。
肖莫跟了他這麼多年,清清楚楚知道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同樣,這件事,他都不用多說。
說完,沈遲就掛上了電話。
肖莫停下手裡的事情,給自己的屬下打了電話。
“把第一醫院,工號×××的黎醫生明日行程時間表發給我。”
“好,收到。”
肖莫的下屬辦事效率也非常高,肖莫一交代,下屬立馬就去辦事了。
不出十分鐘,完整的短信就發到了肖莫的手機上。
肖莫仔細看了一下,這事事關許朝暮的早產,必須他親自出馬。
交給別人,他都不放心,必須小心謹慎,還不能被白曼察覺出什麼來。
他看了一眼,就將她的全部行程記在了腦子裡。
明天早上九點半的飛機飛去Y市,九點半,這不是一個很好行動的時間點,那他今晚必須提前趕到Y市去。
他在腦子裡過了一下計劃後,起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當天晚上,他直接買了去Y市的飛機票,自己一個人去了Y市。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然,沈遲不會親自打電話給他。
這個黎醫生,這段時間應該都沒有離開過C市,或者,沒有離開過太久。而從她這次的行程看,她會在Y市呆至少五天。
這是個讓她開口的好機會!
肖莫知道,沈遲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
當天夜裡,肖莫就飛到了Y市,並且,挑一家離黎醫生最近的酒店。
沈遲給他的錄影他都聽到了,這個黎醫生早就被白曼收買了,她對許朝暮孩子的真正死因,一定了如指掌,並且,需要她的指控!
肖莫沒有帶人去,但Y市有他的人,他周密部署好了,封鎖全城消息,他一個人在Y市守株待兔。
那一晚,他又做了一個詳細的周密計劃,並且劃定了好幾種方案。
第二天,那個黎醫生從下飛機開始,全部行程就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那個女人一下飛機就去了酒店收拾一下,下午的時候開始正式開會。
第一天,肖莫並不急。
直到第三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他讓人借Y市醫學會的名義讓她來出一趟急診。
黎醫生絲毫沒有懷疑,救人事大,半夜來電話,她早就習以爲常了。
於是,她趕緊收拾了一下,就準備打車去電話裡指定的醫院。
一開始,路線都很正常,但沒有過多久,司機就將出租車拐進了一條黑暗、狹窄的長巷子。
黎醫生剛開始也沒有反應過來,但路燈越來越少,直到四周安安靜靜,聽不到一點聲響、看不到一絲光亮的時候,她才慌了。
但她還是沒有料到是電話的問題,以爲是出租車司機想謀財害命。
她拍了拍窗戶,着急道:“停車,停車,我就在這下車!”
司機根本不說話,一言不發,只往前開車。
她這才知道,她撞見麻煩了。
“你停車!”
司機還是不說話,只沉着一張臉,將車子往前開。
“你再不停車,我、我就報警了。”黎醫生嚇得花容失色。
說完,她真得拿出了手機,但她發現,這種偏僻的地方,根本沒有信號!
正着急着亂按號碼的時候,司機伸出手來,一把搶過了她的手機。
“啊!”她喊了一聲,“你是什麼人?你要帶我去哪裡?我把錢都給你,你讓我下去好不好?我、我包裡還有好幾千塊錢!”
說完,這個黎醫生就開始翻錢包了。
她哆哆嗦嗦,十分不利索。
但司機根本就不說話,只是往前開車。
“你讓我下車,讓我下車!”黎醫生開始拍打窗戶,試圖打開車門。
但一切的掙扎都是無濟於事,司機充耳不聞。
她絕望了,嚇得臉色慘白,卻又逃不出去。
他要幹什麼?!
“你要帶我去哪裡去?謀財還是害命?你究竟想幹嘛?你知不知道,你這是違法的?你會坐牢的!”
她歇斯底里地大喊,但司機根本就不理睬他。
“你停車,停車!”
四周一片安靜,只聽得到她一個人的呼喊聲,但這呼喊聲在這荒郊野外聽來,格外無力和蒼白。
車子慢慢往前開,越來越偏離市中心,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這裡,連一輛車、一個行人都看不見,更別說路燈和煙火了!
她不知道車子還要開多遠,更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抓住窗戶的手在顫抖,顫抖……
她藉着車子燈看到,這個司機是個中年男人,沉着一張臉,面無表情。
他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跟她過不去?她在Y市並沒有得罪任何人!
“師傅,您行行好,放我下去行不行?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都好。這些不夠的話,我卡里還有,我家裡還有!”
但,迴應她的還是無休止的安靜。
她沒辦法了,就試圖找尖銳的東西來砸玻璃,但奈何,什麼都找不到。
她開始往前撲,試圖抓住司機,不讓他再往前開,然後趁機跳下去。
但,就在她從後面撲過來抓住司機衣服的時候,司機忽然猛地一下踩下了剎車,將車在路上停下!
黎醫生嚇了個半死,因爲慣性,整個人跌坐在後座上,頭對準前面的座椅一撞!
“自作孽。”司機冷笑一聲,熄火停車,不再往前開。
“這是什麼地方?你要幹什麼?”黎醫生捂着腦袋,四處張望。
除了一望無際的荒草,這裡哪還有別的東西。
他要在這個地方謀財害命嗎?
黎醫生雙手在顫抖,臉色刷白刷白。
“等會你就知道了。”司機終於說了一句話。
“你是什麼人?”
司機沉默,不再開口。
沒有等太久,就有人迎着出租車的亮光走了過來。
黎醫生眯起眼睛,外面,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高大英俊,但渾身散發着冷意,尤其是一雙眼睛,銳利而駭人,直直地看着車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