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正開着呢,這一磚頭,正好,玻璃砸碎了,裡面的東西也被許朝暮砸了個稀巴爛。
一塊磚頭當然是不夠的,路邊花壇裡這麼多磚頭,得發揮它們的作用。
那女司機聽到“哐啷”的聲音,轉過頭來就呵斥一聲:“你在幹什麼呢?你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
“知道啊,怎麼了?有問題?”許朝暮雙手叉腰。
她這樣子要是被沈遲看到,又要說她野了。
這會兒雖然是晚上,風也挺大,她只穿了一件襯衫,但她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只是,一想到還躺在寵物醫院裡的發財,她心裡就很難過。
一難過,她不由又從地上拾起一塊磚頭,狠狠往車裡扔去!
車子裡的玻璃杯都碎了,裡面的茶葉、茶水到處都是,香水瓶什麼的也都碎了,一時間,車子裡混合着各種各樣的味道。
“你住手,住手!你是潑婦嗎?!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警察局,讓他們把你抓走!”女司機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
“別隻打給警察局啊,最好請點媒體來曝光,這種小城市最愁沒有什麼大新聞了,這要是得知著名的大明星白曼小姐在錦城,這會兒就是在洗澡也得趕過來啊。”許朝暮訕訕道。
許朝暮是一邊說話,一邊往車子裡扔磚頭,這會兒,四周到處都是碎片。
女司機應接不暇,她得照顧白曼,得阻止許朝暮,還得給警察局打電話。
她一邊拉住許朝暮,一邊撥了“110”的號!
許朝暮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往地上一摔!
她也知道的,將警察叫過來會不好看,尤其是她,怕是得賠償很多錢。
不過,她可以肯定的事,今晚就算鬧再大,白曼也不會讓沈遲知道的!這女人太要面子了,是不可能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丟臉的。
而且,白曼怕是不想讓沈遲知道她在錦城吧。
這女人都看出來了,她是躲到錦城來的。
“你幹什麼呢?你幹什麼?!”這個女司機忍無可忍。
錢被撒了,人被打了,車子被砸了,現在手機還被摔了!
“打架啊?不明顯嗎?那就讓你明顯一點!”許朝暮淡淡道。
說完,許朝暮撇開女司機的手,一腳踢在了她的膝蓋上。
小時候,那麼多年架可不是白打的。
這兩個女人顯然不是許朝暮的對手,她踢了女司機的膝蓋後,女司機當即就張牙舞爪想要用手抓住東西。
結果,什麼都沒有抓住,反而將手戳在了碎玻璃片上。
“嘶……啊!”她倒吸一口涼氣。
白曼更加不是許朝暮的對手,她從地上站起來後,遠遠躲開許朝暮,冷笑道:“許朝暮,就你這個樣子,也指望沈遲喜歡你?我說了,他只是因爲良心上過不去,才娶你的。等將來,他母親去世了,你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恩怨了,放心,他會將你甩的遠遠的!”
“不用等將來,他已經將你甩的遠遠的了。”許朝暮反擊道。
白曼火大,剜了許朝暮一眼,哂笑:“沈遲那男人能跟你在一起,說明他品味也不怎麼樣。這樣的男人,我還不稀罕。再說,我已經訂過婚了,顧家比沈家不知道好多少倍。我倒看看,你許朝暮能得意幾時。”
“比沈家好多少倍的人家,我怎麼沒有聽說過?白小姐的話,怎麼有一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呢?”
“許朝暮,你跟我在這裡逞能是沒有用的,沈遲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白曼道,“他要是喜歡你,也不會在酒會上跟別的女人亂來,開房。”
“……”許朝暮嘴角一抽。
“白曼,我男人什麼樣我清楚,用不着聽你的評判!再說,你這人嘴裡有一句真話嗎?”許朝暮道,“我看今天,你滾也滾不了了,不如你去陪我發財怎麼樣?”
說着,許朝暮就一步一步往白曼走來。
“你想做什麼?你這個女人,心腸太歹毒了。”白曼往後退。
奈何她的腿剛剛被傷着了,不敢邁大步,只好一點一點地走。
“論歹毒,你第二,我怎敢稱第一?”許朝暮往前走,“我也不想怎麼樣,我發財受了重傷,還在寵物醫院躺着,你不去陪它,我怕它會難受。當然,如果我發財真得沒有了,你也要去陪它!”
這番話,許朝暮是咬着牙說的。
一說起發財,她的眼前就會想起那隻血泊裡的小狗,四肢抽搐,大眼睛裡淚汪汪的。
她的發財本該是活蹦亂跳,活潑可愛的……
“你這是什麼邏輯?我怎麼知道那是你的狗?你要不是不相信我是不小心撞到它的,你就去調監控啊,在這裡無理取鬧算什麼!”白曼一臉氣憤。
“第一,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相信;第二,我不信你這麼心腸歹毒的人會是無意的;第三,不管我今天是有理還是無理,我就鬧了,怎麼了?”許朝暮逼近她。
她看到,白曼的臉上還有紅色的手印,她剛剛那一巴掌打得確實不輕。
“活該。”許朝暮在心裡冷笑一聲。
“許朝暮,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
許朝暮靠近了她,擡起手,又是一巴掌準備打過來!
白曼這次有了準備,她抓住了許朝暮的手。
許朝暮沒有穿高跟鞋,站得穩,她當即就反手抓住了白曼的手。
這一次,她可沒有留情,直接將她撂倒在了地上!
白曼肯定不是許朝暮的對手,她的雙手被許朝暮摁住,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女司機還想來救白曼,但又怕許朝暮。
“你愣住幹什麼,打電話啊!”白曼衝女司機吼道。
許朝暮蹲下身,從地上拾起一片碎玻璃,在白曼的臉上比劃來比劃去。
“不想她臉上多那麼點色彩,你就打。”許朝暮警告道。
“別打了!”白曼立即緊張道。
許朝暮笑,她就知道,白曼這女人還是“要臉”的,她這張臉要是毀了,她可就什麼都毀了。
女司機嚇住,又不敢再動。
玻璃片冰涼冰涼的,許朝暮的手動一下,白曼的身體就顫抖一下。
“你說你,好好呆在華盛頓不行嗎?非要回C市?”許朝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