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被唐景昀和宋傾傾帶回了帝景山莊。
宋傾傾先是將洛言帶去浴室,讓她洗了個熱水澡,又拿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給她換上。
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宋傾傾眼裡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明明那會洛言是被夜墨帶回去了,可她現在滿身傷痕三更半夜的流落街頭又是怎麼回事?
“都是夜墨乾的?”宋傾傾微蹙着眉頭,然而沒等洛言反應,宋傾傾便自顧自的在心裡下了定義,“他也太混蛋了。”
洛言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她,她眉目低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傾傾以爲是自己的話戳到了洛言的痛處,她下意識的閉緊嘴巴,什麼都不再說,只是留給洛言一個安靜的空間。
洛言的情緒突然很低落。
其實比起這個時候她更狼狽的樣子都有,很多時候,她對自己的狼狽也習以爲常,但今天不知道爲什麼,當她將自己的狼狽展現到宋傾傾和唐景昀面前時,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跳樑小醜一樣。
心底甚至還因爲那份狼狽,有那麼一點自卑和羞愧的感覺。
洛言自嘲的嗤笑一聲,艱難的挪動身體往牀上一躺。
她整夜整夜的閉着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
*
第二天清晨,宋傾傾一早便跑到洛言房間,打算叫她起牀吃個早餐的。
但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響應,她試探性的扭動着門把,卻發覺房門沒有反鎖,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
她推門而入,視線掃視房間一圈——裡邊一邊乾淨整潔,牀上鋪的整整齊齊,不起一絲褶皺,好像是從沒有人來睡過一樣。
她狐疑的去到樓下,隨手攔了一個傭人,問,“昨晚來的客人呢?”
“大概天才亮就走了,我想攔都攔不住,但時間太早,我又不好意思驚擾少夫人和先生你們……”傭人小聲的解釋。
“好,我知道了。”
宋傾傾沒有要爲難的傭人的意思,放她離開了。
她給洛言打了一個電話。
“你放心吧,我沒事,我之所以那麼早走是因爲我今天有通告,我走的那會見你們都還在睡呢,所以沒知會一聲,對不起啊。”
“你身上弄的那些傷好像很嚴重,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就去跑通告了?”宋傾傾知道洛言的敬業和拼命,但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不是?
“這個通告是很早就排好了的,我不去的話,會給節目組帶來很大的損失,而且這次有很多粉絲專程從各地飛來看我,我不去那也太對不起他們了。”
宋傾傾這下總算明白洛言爲什麼會深得粉絲喜愛和追捧了。
“那你注意點啊。”宋傾傾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改變不了洛言的決定,只好囑咐她。
在某些方面,她們兩個真的很像。
宋傾傾想,若是換做自己,恐怕也會和洛言做一樣的決定。
宋傾傾放下手機,伸了一個懶腰,有些困頓的回到了臥房,她掀開被子躺倒牀上,打算睡個回籠覺。
只是身體才沾到牀,就被人樓了過去。
“吵醒你了?”宋傾傾有幾分不好意思。
唐景昀睡眠極淺,她一大早的就在房間進進出出肯定影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