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淡。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是一個喜慶的日子,可她卻覺得……有些傷感。
或許是因爲她的婚姻……無關愛情吧。
程曉萌的目光淡淡的掃過周圍的一切。
以前她一直想要一個浪漫的海島婚禮,藍天,白雲,陽光,沙灘,多美啊,可如今現實卻是……她只能在這農村裡,擺着廉價的流水宴席。
這就是現實吧。
不過,她並不是一個虛榮心過度的女人,相反,她很尊重現實。
她知道自己成不了宋傾傾和洛言的人物,所以她會按部就班的生活。
程曉萌端着酒杯,一仰頭,一飲而盡,因爲喝的太過性急的緣故,險些被嗆到。
姜明佑體貼的幫程曉萌順着後背的氣息,儒雅斯文的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謝謝大家能抽空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宋傾傾和洛言也連忙說着恭喜。
敬了酒,發了喜糖,他們又去了另外一桌。
洛言看着眼前的一對新人,忽而轉過頭,瞥了一眼身側。
“我們……會補辦婚禮嗎?”
夜墨握着酒杯的手驟然一僵,他的手指關節似是情不自禁的般,因爲剋制,而捏的作響。
洛言縱然看出了他臉色的不對勁,她頓了下,斟酌了一陣措辭才緩慢開口道:“反正結婚證都在手上了,我也沒有非得要辦婚禮的意思,你不願意就算了,當我沒說,我……只是看到曉萌結婚,心血來潮的想想罷了。”
“我會考慮的。”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不對,所以放緩了神色,說。
“考慮?”洛言一股猜不透他心思的疑惑模樣。
是,考慮。
考慮,究竟是忍痛割愛,放她自在的生活,不成爲她的累贅。
還是,自私的將她佔有。
*
宴席過後,最熱鬧的時候,當屬晚上鬧洞房了。
只是過了很久,遲遲不見新郎進新房。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衝了進來,“有人醉酒鬧事,將明佑哥給打了!”
“什麼?”程曉萌面色突變,從牀上站了起來,“是誰動的手?”
“我也不知道是誰,高高大大的,長得還挺好看的……”
“估計……是唐瘋子那貨。”一旁的宋傾傾皺了皺眉頭,提醒道。
“……!”
程曉萌立馬變了臉,穿上鞋子就往門外跑。
此刻,屋外的地坪上聚攏了人,一羣人圍着唐子楓對他聲討。
“你是什麼人?怎麼可以動手打人!不要仗着有錢就自以爲是!”
“你憑什麼攪黃別人的婚禮啊,人家這婚一輩子就只結一次,你這麼做也太過分了吧!”
“一次?”唐子楓冷笑一聲,“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法定的程序,叫離婚?”
“……”
衆人臉色瞬間鐵青了。
這是哪門子事啊。
這才新婚第一天,就詛咒人家離婚了?
程曉萌推開那些團團圍着的人羣,衝了過去,“唐子楓,你耍什麼酒瘋啊!你給我滾!”
看着程曉萌那一副恨不得掐死他的模樣,唐子楓丟了手上抓着的一個酒瓶,不急不緩的走向她。
“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要打他?”
“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問,你趕緊給我滾遠點!”她紅了眼眶,朝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