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和宋傾傾說話間,夜墨已經走到大廳門口了,洛言的視線焦急的望夜墨身上看了過去。
看出了她的心急,宋傾傾見狀,向洛言囑咐一句後,便放她離開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宋傾傾並不是很同意讓洛言和夜墨一起去看簡安寧的。
氣氛,說不上來的詭異。
夜墨或許是懷着緬懷初戀情人的心思,那洛言跟過去……又算什麼呢?
洛言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唯一糊塗的地方,就是對夜墨用情至深到有些迷失了。
她看見洛言踩着黑色的細高跟鞋,快步跟了出去。
洛言纔跟上夜墨,便見他回頭。
夜墨擡眸看了一眼外邊陰沉沉的天色,皺了皺眉頭,說:“天氣不好,要不,你在家休息,帶帶星辰就好,墓園那邊的事……”
“這都是藉口吧?”洛言輕聲笑了笑,神色間,有些自嘲的意味:“你不想我去見簡安寧對不對?”
洛言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昨晚,她還和他說,給彼此點時間,相互冷靜下,但只因爲和他睡了一覺的緣故,又讓她覺得他和她的關係有了一層親近,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試着修復他們的關係,不過現在看來,是她異想天開了。
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好。
洛言微有一瞬的晃神,愣了愣後,她擡眸看向面前足以將她身影籠罩的男人,淺淡出聲,問道:“昨天是簡安寧的頭七,你不肯和我做,是因爲這個關係嗎?”
頭七,是一個人去世後的第七天,據說,此時,他(她)的魂魄會返回家中,看望親人。
洛言想想,覺得有些可悲。
簡安寧無親無故,在世的時候,她將夜墨當成了他的全部,在這個世上,她唯一放不下的,恐怕只有夜墨了吧。
她死了,可她的氣息,卻時時刻刻還停留在他們之間。
“她的頭七,你不碰我,那以後逢年過節,每年她的生日,忌日,你是不是也不會碰我?哦,對了,還有你們的相識紀念日,交往日,以後一年365天,你是不是會有三百天都因爲簡安寧而不肯搭理我?”
“夠了,洛言。”夜墨面色複雜,脣角抿成了繃緊的直線,他聲音刻意壓低了,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出聲驚動洛言,讓他覺得他是在生她氣,是在責備她。
“她已經死了,夜墨,你就願意爲了一個死人……”
“洛言,我說夠了。”夜墨出聲打斷了她,“我沒有想和你爭吵的意思,安寧的事情我也沒怪你,我只是……”
“我不想聽。”
聽着他左一個安寧,右一個安寧,洛言冷笑一聲,覺得特別憋屈。
夜墨這輩子應該都會惦記着簡安寧吧?
死了的人乾乾脆脆,沒死的人……卻還要深陷泥潭,拼命掙扎。
洛言恨透了這種感覺。
簡安寧在世的時候,她無數次的想要放棄這段感情,但卻一次又一次的試圖挽救,現在,她不在了,可洛言卻還是走不出她給自己留下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