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怕喝醉後被人佔了便宜。”
她沒打算將懷孕的消息告訴他,便故意挑了他一眼,防狼之心一點也不加掩飾。
莫一凡氣結,難不成在她心目中自己純粹就是一色郎?
話又說回來,他的身體早就開始蠢蠢欲動了,只是怕惹惱了她,連這一刻的歡虞都沒了,纔不得不強加剋制。
“你不喝,我喝。”
男人悻悻地將酒杯送至脣邊,淺啜了一口。
蘇落偏身切了一塊蛋糕,嚐了一口,忍不住長長地“唔”了一聲,感嘆道:“自己的生日蛋糕就是好吃。”這是第一次有人替她慶生,也是第一次吃到自己的生日蛋糕,不是不感動。
只是,他已非她良人,一時的感動終成就不了天長地久。
“慢點吃。”
莫一凡覺得心酸,一顆心早已柔情萬丈,恨不得傾盡世界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面前,以彌補她這麼些年的缺憾。
他直接用手撈起一隻蝦,親自剝掉外殼,再仔細地挑了筋絡,他記得這是她最愛吃的,雖然吃多了會過敏,但少吃點應該無妨。
蘇落看着他一臉認真地對付一隻蝦,不禁感嘆,這個男人做什麼都是一副優雅矜貴的派頭。
可是她記得他一向視這種東西爲垃圾,別說吃它,平時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尤其是弄得一雙手油膩膩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給。”
莫一凡將剝好的蝦送到她脣邊。
不會吧,居然是爲她剝的,這可比洗手煮羹湯還要難爲他了。
唔。
油腥味直撲鼻端,她嘔了一聲,跳起來往浴室跑去。
“怎麼啦?”
莫一凡起身跟了上去,絕對想不到她會是孕期反應,心中無比鬱悶,再討厭自己也不至於到吐的地步吧。
蘇落胃裡翻江倒海,趴在馬桶上不住地往外嘔酸水,男人洗了手,十分狗腿地替她捶着背,一邊捶一邊擔心:“不要緊吧,要不要上醫院。”
她終於好些了,擺擺手:“不用了,洗個熱水澡就沒事了。”便去臥室拿睡衣,看到一隻小皮箱蹲在臥室門口
,心中不由一動,看來他有夜宿的打算,也不點穿,自顧取了睡衣來到浴室洗漱起來。
莫一凡看着滿桌的菜,她一口都沒吃,只得都倒了,下去扔垃圾的時候碰到鄰居家老公,遞給他一根菸,問他是不是也被老婆趕出來了。
兩人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控訴”老婆種種惡行,完了,各自回家。
回到家發現她已經洗完了,臥室的門也關上了,一點燈光自門縫裡隙出,不由人不浮想聯翩,當即從皮箱裡找出睡衣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畢,帶着又可以與她同牀共枕的喜悅扭動臥室的把手,門卻沒有如願打開。
她居然將門反鎖上了。
小女人,真把他當狼防了。
“小落,把門開開。”
等等,這句怎麼聽着有些耳熟,噢,他想起來了,好像在小紅帽與狼外婆的故事裡,狼外婆哄小紅帽開門的時候便是這種口氣。
想想覺得又好笑又好氣,自己現在這樣子不就是一頭飢餓的狼,爲了吃到門裡面的美味,大行哄騙之道嗎?
“不開,就是不開。”
呃?
女人這句活像小紅帽的口氣。
“你把門打開,我保證不碰你。”他開始信誓旦旦,爲今之計先哄得她開了門,再哄得上了她的牀。
裡面的人似乎鐵了心腸,啪地滅了燈,門縫裡變得一片漆黑。
要不要這麼絕情?
莫一凡擡起腿,不過只敢做了一個踢的姿勢。
“好冷。”他故意抱緊雙臂,雙腳跺來跺去,試圖喚醒她的同情心。
蘇落沒好氣地扔出來一句:“冷,你就不能穿上衣服?莫一凡,我累了一天真的想睡了,你別鬧了行不行。”
看來沒希望了。
“我走了。”莫一凡試着走了兩步,見裡面毫無動靜,還怕她是沒有聽見,有意提高了聲音:“我真的走了。”
蘇落正是特殊時期,本來瞌睡就多,加上白天忙了一天,神智已處於遊離狀態,迷迷糊糊聽到外面的門開了又合,想是他已經走了,翻個身睡去。
半夜醒轉,覺得在些口渴,便扭亮檯燈爬起來
,趿了拖鞋走出臥室,正要摁客廳燈的開關,耳朵裡忽然傳來淺淺的氣息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他沒走?
就着臥室裡透出的燈光,她四下一看,發現果真有個人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沙發太小,他的人太高大,只得曲着雙腿蜷縮在上面。
這個人真是,放着豪門深宅不住,偏跑她這裡來受罪。
蘇落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半明半昧中,男人的睡顏看不大真切,只覺精美絕倫卻又朦朦朧朧,如一副上好的寫意畫。
她忍不住蹲下來,擡起右手食指,輕輕地描摹他的五官,劍眉入鬢,雙目狹長,長而濃密的睫毛如扇,在眼瞼下投下一小方陰影,她試着撩撥一下,睫毛一抖,嚇得她大氣不敢出。
過了一會,他似乎並沒有醒來,她的膽子又大了起來,伸手捏了一把他高挺的鼻樑,哈哈,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他的脣水色一線,極薄,傳言擁有這種脣型的男人大多寡情薄倖。
還真是呢。
他若不薄倖,她也不至於一個人在這裡懷寶寶了。
可是他的脣真的好看,淡緋的色澤極是誘人,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誘引着,伸出舌尖撩了一下,兩下,似乎上了癮,整個脣瓣自動湊了上去。
不想一股力道反吸過來,她急着抽離,可是來不及了,貝齒被人強力撬開。
不要,她現在可是孕婦,不可以進行任何激烈運動,心念一轉,便猛然偏開頭,接着起身逃了開去。
“過來,我不動你。”
莫一凡抿了一下脣,上面還殘留着她的味道,香甜可口。
“你不是走了嗎,也不怕着了涼。”蘇落自然不肯上當,這個時候纔看到他的身上只蓋了一件西裝外套,忍不住皺眉。
她返身跑進去準備找牀被子給他蓋上,剛打開櫃門,他從後面纏了上來,抱起她往牀的方向走去:“我要抱着你睡。”
還要不要臉,家裡有個暖被窩的嫌不夠,外面還要找一個的意思嗎?
“放開我。”
她又不敢掙扎得太狠,便沉着臉釋放最強烈的信號,那就是別碰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