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還沒吃晚飯。”
葉嘉文說完後,樑欣恬睜大了眼睛,“您怎麼還沒吃晚飯呢?”
“我回到公司就下午三點多了,一忙工作就忘了時間,所以就沒吃晚飯……”葉嘉文不以爲然地說道。
聽到葉嘉文這麼說,樑欣恬很不好意思,畢竟總裁是爲了自己的論文才這樣的,她忙對葉嘉文說道,“其實,我也沒吃晚飯,要不我請你吃吧?就當感謝您了。”
“可以啊,我定地方嗎?”葉嘉文斜着眼,問樑欣恬。
樑欣恬一聽,一個頭兩個大啊,難道又去那個九千多一頓飯的餐廳?
“總裁,這次是我謝您給我論文幫忙,不是還利息,可不可以我來定地方啊?”樑欣恬試探着說道。
葉嘉文微微一笑,難道這丫頭被那一頓飯嚇怕了?那天她不是沒付錢嘛。
“您同意了?”看到葉嘉文笑了,樑欣恬又問道。
葉嘉文點點頭,“好吧,這次就你定地方了。”
“太好了……”樑欣恬暗暗吁了一口氣,“我們開路!”
葉嘉文見樑欣恬這麼說,正準備去開車,樑欣恬制止了他,“今天我們去的地方,汽車不方便去,所以得走路去。”
“好吧……”葉嘉文也好奇了,到底樑欣恬會把他往哪裡帶。
不過,當葉嘉文到達樑欣恬說的吃飯地點時,他是徹底凌亂了,心裡暗暗後悔,還不如自己定地方呢,因爲……
樑欣恬居然帶他去了路邊攤大排檔吃燒烤。
看着那滿是油污的木頭方桌,長條凳,旁邊吃着燒烤大聲喝酒划拳的小市民們,穿着一身西裝的葉嘉文真是坐都坐不下去啊……
“啊,總裁,我來幫你擦桌子擦凳子……”樑欣恬見葉嘉文這格格不入的樣子,心裡略微有一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地方的檔次和上次那個餐廳比,實在是差距太大了……
但是,樑欣恬的那一絲絲愧疚感早就被燒烤的香味給踢到九霄雲外了,她用餐巾紙幫葉嘉文擦好了桌子凳子,就去點菜了。
葉嘉文小時候並不是沒有吃過路邊攤大排檔燒烤,那時他和弟弟嘉生才七八歲,正是好奇心最強的時候,由於平時兄弟倆和父母爺爺都是在家吃,即使出去也是高檔餐廳,所以他和嘉生對路邊攤好奇得不得了。
有一次,兄弟倆偷了母親放在錢包裡的零花錢,偷偷地溜了出來,跑到路邊攤吃了一頓,那味道,簡直是太美味了。
而且兄弟倆商量好了,回家一定要瞞着父母。
可是沒想到,半夜弟弟就拉肚子了,原來,葉嘉生體質一直不如他當哥哥的身體好,腸胃很弱,吃了燒烤以後居然染上了腸胃炎。
半夜葉嘉生鬧着肚子疼,拉肚子拉得一塌糊塗,還發燒,父母叫了救護車把他送到了醫院。
葉嘉文聽着樓下的動靜,怕得要死,他以爲弟弟要病死了,心裡內疚得不得了。
最後葉嘉文扛不住,只好對爺爺招認了兄弟倆偷偷出去吃燒烤的事情。
最後,葉嘉生當然是沒事了,只不過葉嘉文還是被父親好好地打了一頓,說他不懂事,知道弟弟體質不好還非要帶去吃燒烤。
之後母親知道兩個兒子喜歡吃燒烤,便安排了傭人在家烤着吃,但是葉嘉文再也吃不出第一次吃燒烤的美味了,他覺得和弟弟溜出去吃燒烤的味道,是這輩子最好吃的。
回憶到這裡,葉嘉文臉上已經掛上了暖暖的笑容,小時候,父母都健在,和弟弟在一起的生活真的是很幸福啊。
可是,一切都變了,父母走了,弟弟也失蹤了,爺爺一病不起,葉嘉文雖然擁有了龐大的跨國集團,卻失去了最親的親人。
他只能把自己變成工作狂,把自己變得冷酷無情,才能讓自己傷痕累累的心不那麼疼痛。
可是,午夜夢迴,每當回憶起父母和弟弟,他心中就會像鈍刀子割一樣,疼得血淋淋的。
“總裁,燒烤來啦!”樑欣恬歡快的聲音打斷了葉嘉文的思緒,他低頭一看,一大盤烤好的菜餚擺在了自己的面前。
“對了,總裁,您要開車,不能喝啤酒吧?”樑欣恬問道,沒等葉嘉文回答,她又說道,“很可惜,吃燒烤不喝啤酒,失去了很多美味啊!”
“少喝一點點沒事的。”葉嘉文拿起啤酒瓶,倒了一杯酒到一次性杯子裡。
“別,您可千萬別喝,萬一回去路上出了車禍,那就是我的責任了……”樑欣恬滿嘴的燒烤,一邊吃一邊說道。
葉嘉文:“……”姑娘,你能別這麼烏鴉嘴嗎?
兩人一起吃燒烤,時不時地喝點酒,倒也愜意。
吃到一半,葉嘉文想起下午樑欣恬和穆揚出去的事情,心裡還是有些堵,便問道,“下午你和穆揚去哪裡了?”
他的語氣是不經意間問出來的,彷彿閒聊一般,他掩飾得很好,不想讓樑欣恬感覺到他的在意。
“我們去那座山了,就是有那個廟的山!”樑欣恬喝了一口啤酒,說道,“我去拜菩薩,祈禱我的畢業論文答辯能通過,沒想到菩薩真的顯靈了,居然真的通過了。”
葉嘉文:“……”姑娘,這彷彿是我幫的你吧?怎麼把功勞算到菩薩頭上了?
“只是拜菩薩?”葉嘉文問樑欣恬。
樑欣恬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對,我還去看了那個……那個,對了就是你和穆經理給那個叫樑沙的父母建的那個偏殿。”
“去那裡做什麼?”葉嘉文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穆經理給我說了樑叔和蘭姨的故事啊,說了他們美好的愛情,還有之後地震,小妹妹失蹤什麼的……他勸我嘛,讓我搞明白什麼是真愛,要我別太糾結和張小帥之前的事情……”
樑欣恬大致說着,又給葉嘉文倒了一杯酒,“聽他說了以後,我倒是想開了很多,唉!張小帥這事情,是我自己傻。”
“是嗎?”
葉嘉文聽了,心裡暗暗一跳,穆揚果然說這件事了,只不過,不知道他到底和樑欣恬說到了什麼程度,關於訂婚的事情,他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