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真正爲你做些什麼。”愛紗夫人暗暗下了決心,反正自己這種處境,父母早逝,財產也沒有了,丈夫也拋棄了她,可以說一無所有,心也早已死了,活着或者死去,對於別人來說,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塵埃般的存在,沒人在乎。
她自己也不會因此覺得快樂,不過是在等待幾十年,或者十幾年,或者某一天,因某種事情而死去,那大概纔是她毫無價值一生的句號,她希望至少能留下一點價值。
君意意難得見愛紗夫人說這麼深沉又古怪的話,只以爲她是遭遇太多變故,心情鬱悶。
心想,等自己實現目標後,一定要好好替這個養母找個靠譜的男人,能照顧她一生,這樣自己離開,也才能安心。
走回房間,君意意終於露出疼痛之色。
急忙拖出急救箱,將裡面的藥和工具拿出來。
撩開手臂,那處被畫框大力衝擊砸下來的地方一片紅腫淤青,她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上藥將傷處的淤血搓散,一搓之下,真是無以言喻的疼痛。
她有生氣悶,又覺得無奈。
其實她也明白這次砸得不輕,應該去醫院檢查處理下,所以她從別墅那裡出來後,就去找了附近一家醫院,想要拍片看看有什麼傷到骨頭,再處理傷勢,畢竟考試快要近了,這樣弄傷自己,對她的影響可不小。
只要一點點細微的影響,都極有可能左右她的考試,讓她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標失敗。
她不能不心急。
但是,她真沒想到,那家醫院竟然拒絕給她治療,冷言冷語的醫務人員,還有看到她醫療卡時那仇視的眼神,諷刺她這麼矜貴的千金,女王重臣的女兒,他們可擔當不起。
去了幾家醫院,都被連續拒絕了,甚至有人直接罵道,說她養父是敵方奸臣,圖謀不軌,挾持女王引起戰爭,害死了那麼多國民,是罪惡滔天的儈子手,而作爲他的女兒,他們絕對不會幫一個敵人的女兒治療,讓她有多遠滾多遠,最好死了。
重重惡毒的語言,聽得人生氣又心寒。
也讓君意意徹骨的明白了,她的存在比想象中更讓人厭惡,在學校裡那些抓弄和欺負,真是算小意思了,畢竟學校裡的學生始終要比社會上的人單純,心中的仇恨也弱,已經是相對安全的地方。
而社會上這些支持議長的普通市民,甚至認爲雲總督是個挑起戰亂的奸臣,一切的罪魁禍首,他們恨他破壞了他們國家的美好和平靜,但他逃得遠遠的,他們無法宣泄對他的痛恨,而她和愛紗夫人這種與着雲總督有着親緣關係的人,就成了宣泄的出氣筒。
君意意放棄了繼續去治療,要治療必須出示身份,知道她身份後,大概也不會有什麼醫院願意接受她這樣特殊的病人。
若是出示身份,惹來了一些偏激的人,搞不會還會惹出事來。
所以,她只能忍耐着痛,自己回家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