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有異議,出嫁從夫,要聽話,你也不能讓我擔心不是嗎?憂慮纔會讓病情加重。”
葉鹿無可奈何,只能聽他的,只是走一陣,她就要求他停下來,休息一下,再繼續。
他們走了半天,來到一處古樹參天,坡度比較陡的山坡,雖然不高,但頗有幾分陡峭。
葉鹿咬住牙,一手撐着柺杖,扶着樹,走上去的。
上山坡,行李不能拖,君三少只能將行李背到背上,反而落在她後面。
葉鹿走了上去,回頭看到他揹着行李,慢慢的走着,才走到一半。
她剛想叫他休息一下,就驚恐的看到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他竟然在這種時候,突然暈倒了,她胸口一窒,呼吸凝滯,瞪着眼,眼睜睜看着他從山坡上滾下去下去。
他的身體撞在樹幹和石頭上,發出恐怖的聲音。
最後滾到了山腳,才止住了滾下去的趨勢,然後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葉鹿捂住嘴,嚇得傻了。
她死死的捂住嘴,眼睛朦朧了,卻不敢哭。
因爲哭浪費時間,浪費體力。她急忙抹去眼淚,省得看不清路,然後扶着樹,小心翼翼又焦急的走下去,半路一個踉蹌,差點也讓她摔倒了。
最後終於走到了君三少的身邊,蹲下身,看着他暈倒過去,昏迷不醒,她差點崩潰了。
緩了一口氣,只能壓下驚慌和害怕,艱難的將他沉重的身體扳過來,看到他渾身被石頭和樹幹撞出的傷口有些一片青紫,有些破了皮,正汩汩在流血。
她心臟猛顫,摸摸他的鼻端,幸好,還有呼吸。
可遇到這種情況,她也很手足無措,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行李包,急忙跪在地上,將小藥箱刨出來。
拿出消毒的棉花沾了消毒液,顫抖的將他那些被撞出的傷口抹去血跡,消毒了一番,敷了些藥,可是當看到他的腳時,她的心一下子就掉到了深淵,一片發涼。
他的腳踝處高高的腫起,皮破了一大片,血染紅了褲腳,腳的弧度怪異的扭着,也不知道是斷了骨頭,還是脫了臼。
葉鹿不懂這些傷勢,根本不敢亂動,怕自己動,讓他的傷重上加重。
只能給他敷了藥,焦心如焚的等着他醒來,
可是等了很久,他都不醒,反而感覺體溫更高了,葉鹿心中又急又慌又沒有任何辦法,卻只能一直咬住牙關,不敢哭,不敢讓自己崩潰。
他暈倒了,如果連她也控制不住局面,他們兩個都要死在這裡的。
看來今天走不了,她將行李收拾起來,乾脆在這裡紮了帳篷,艱難的將君三少拖入帳篷中,心痛的將毯子蓋在他身上。
然後咬咬牙,自己拿了水壺,去找水。
回來後,用毛巾溼了水敷在他額頭上,山裡的泉水冰冷,她希望能讓他的燒退一點,讓他醒過來。
可是隨着夜幕降臨,他依然不醒,葉鹿一直傻傻的守在他身邊,覺得自己強撐的意志,也快到崩潰點了。
在外面生了一堆火,煮了茶水,她也沒有胃口吃東西,拿出壓水餅乾,吃了兩口,感覺難以下嚥。
而隨着入夜,四周萬籟俱寂,除了蟲鳴的聲音,竟隱隱還傳來狼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