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們之間還發生過這樣事情,她如果不是簡勒的孩子,除了樑遠航,她還能是誰的孩子?
這會兒,簡言腦袋一片空白,她腦袋疼的她快要爆炸,最終,她的猜想,還是得到了證實。
她想起樑遠航那張靜的臉,想起他對自己的殷勤,氣得咬牙切齒,眼圈通紅。
她心想,他都和媽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對媽媽不聞不問?怎麼可以幾十年不出現在媽媽的生命裡?怎麼可以看着她等簡勒一輩子?
簡言心裡難過了,她恨那個男人,恨那個男人和媽媽吵了一架之後,再也不出現在她的日記裡,再也不找她。
如今,他得知她是他的孩子,所以用苦情計來引誘她,想把她認回去嗎?
簡言憤怒了,恨不得馬上找到樑遠航,把這本日記甩在他的臉上,質問他還想演戲到什麼時候?
此時,簡言拽着那本日記,渾身顫抖,她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氣憤,如此恨過一個人。
即便是當年恨簡席害她沒留住那個孩子的時候,也沒有像此刻這般憤怒。
她的腦海裡,都是媽媽死去的模樣,她不禁開始幻想,幻想媽媽的死因也許和樑遠航有關,是他把媽媽害死的。
簡言想得越多,腦袋就來越亂,亂到她即將崩潰。
可是,她還是忍着心裡怒火,拽着那本日記本,回到了市中心,直奔樑遠航的別墅。
她倒想看看樑遠航看見這本日記,還能跟自己編什麼故事?
簡言到達樑遠航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她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沾,心裡想的,只有替媽媽討回一個公道。
“言小姐,你來了啊!先生好像在忙,我去幫你通知。”傭人說着便匆匆忙忙去了二樓的書房,簡言跟在她的身後。
片刻之後,樑遠航從書房裡走了出來,簡言這次主動來家中看他,他倒還有幾分驚喜。
但是,看着簡言煞白的小臉,樑遠航基本能夠猜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氣,朝簡言笑了笑,說:“言言,你先去我書房呆一會,我現在有點急事,馬上上去。”
隨後,他又看向傭人,吩咐:“餘姐,讓廚房晚上多做幾個菜,還有言言愛吃的點心。”
“好咧!”傭人聽着吩咐,就下樓去忙了。
簡言看着忙忙碌碌的樑遠航,氣得兩隻小手緊緊拽成一團,恨不得現在就與他扛起來。
但是,她還是把氣壓了下去,直勾勾的盯着他,目送他離開。
樑遠航和傭人走後,書房一片寂靜,靜得讓簡言陌生,雖然這並不是她第一次來樑遠航的書房。
她看着書架上面數不清的書,看着樑遠航的書桌,心想,他這麼多年,一直在這裡安逸的度過,而她和媽媽卻倍受別人的歧視。
她和媽媽的悲劇不僅僅是簡勒造成的,更是樑遠航造成的。
如果他當年沒有讓媽媽懷孕,媽媽沒有帶着她這個小拖油瓶,或許就會有不一樣的人生,或許她也不會死的那麼早。
想起媽媽的自殺,簡言心裡不平衡了,她經歷的那一場災難,彷彿就發生在昨天,讓她的心裡燃起了滿腔怒火。
此時此刻,她在腦海裡繪畫了無數種和樑遠航對質的畫面,她幾乎已經迫不及待,想把媽媽的日記本甩到他的臉上,問自己和媽媽要一個說法。
她後悔剛纔沒有把樑遠航拉住,卻又不得不在這裡繼續等他。
她深吸一口氣,不緊不慢走近書桌,目不斜視盯着那張毫無生氣的書桌,似乎想從桌子裡面,看出什麼證據。
她的潛意識告訴她,樑遠航不僅僅知道她是他的女兒,而且他的家中一定還藏有檢測報告。
她心想,像他那麼精明的商人,怎麼會胡亂認別人的女兒,他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又怎麼會傻乎乎的對她好?
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她可以在樑遠航的書房進行搜查,一定可以搜到讓樑遠航啞口無言,無法反駁她的證據。
於是,她鬼迷心竅一般走近書桌,鬼使神差拉開書桌的屜子。
樑遠航的書桌沒有上鎖,平時沒有人敢進他的書房,更沒有人敢亂翻他的東西。
簡言拉開抽屜的時候,看見屜裡面有一個文件袋。
簡言深吸一口氣,不知不覺伸出小手,將文件袋從屜子裡面拿出來,繼而打開袋子,拿出裡面的資料。
雖然這種偷看別人隱私的事情很不對,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她就是想找出讓樑遠航無言以對的證據。
當她拿出文件,看到nda檢驗報告幾個字的時候,整個人懵了。
雖然文件上面沒有寫她的名字,可是,她根據血型和各種指標,幾乎肯定,這個被檢查的乙方就她。
她看到文件的結果,顯示她和樑遠航nda百分百重合的時候,簡言的呼吸屏住了。
果不其然,樑遠航早早就知道了她身份,早在他們在交流會的第三天,他就拿到了這份報告。
簡言直勾勾看着手中的報告,不禁想起她和樑遠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待她很親近,甚至還幫她脫羽絨服。
這會兒,簡言才恍過神明白,原來樑遠航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從三哥口中聽到她是他的未婚妻的時候,就開始懷疑她的身份,所以才和她套近乎,而且他幫她脫羽絨服,不過是想取走她的頭髮,做nda化驗。
然而,他在她身邊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卻一無所知。
簡言想着樑遠航的‘用心良苦’,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冷笑。
她在悲哀,悲哀媽媽怎麼碰上的男人都是如此的渣,如此的不負責任,簡勒不願意娶她,不願意給她一個身份,樑遠航更是過分,與她發生關係之後,居然對她不管不問。
簡言好恨,好這些辜負了韓安安的人,好恨這世間的男人,甚至連簡席的好,她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她手裡緊緊握着那本日記和檢查報告,坐在樑遠航的書桌前,等着他回來。
半個小時後,樑遠航出現了,他推開書房的房門時,就看見簡言怒氣衝衝坐在他的書桌前一動不動,手中還拽着一個很舊的本子和一挪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