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看着顧傾凌厲的眼神,立即躲開自己的眼神,她自己做的那些好事,她自個心裡比誰都清楚。所以她心虛了。
顧傾看着她閃躲的眼神,深呼一口氣,恢復了平日的神態,不以爲然的說:“很糟糕!”
“哦!”簡言假裝並不關心的應了一聲。
顧傾看着她亂轉的眼珠子,漫不經心的說:“歐洲的項目,宋氏和簡氏都被踢出局了,而且兩家公司的股票大跌,估計損失不小。”
男人彙報完之的,盯着簡言的眼睛看了片刻,見她並沒有較大的情緒變化,又接着說。
“還有你的小媽,青姨,被簡老太爺逐出家門了,估計一時半會是回不去的。”
“哦!”簡言仍然漠不關心的應了一聲,心裡卻樂開花了,宋氏和簡氏的股票大跌,且兩家公司的項目都泡湯了,還有那個時常給她穿小鞋的青姨被逐出家門。她聽着這些好消息,大快人心。
如果不是因爲顧傾在,如果不是怕露出馬腳,簡言一定會高興的跳起來,受了這麼久的窩囊氣,她總算髮泄了。
她幻想着簡席和簡老太爺憋屈嘆氣的模樣,就覺得神清爽,恨不得唱小曲了。臉上卻仍然掛着平日的冰冷。
顧傾看着若無其事的簡言,再次叉起一塊水果,遞到她脣邊,同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簡言看着顧傾遞過來的水果,偷偷擡起頭,看了一眼,客氣的說了聲:“謝謝!”張開小口,把水果咬進口中。
顧傾看着女孩乖巧的模樣,有些無可奈何,喂她吃完水果之後,他語重心長的問:“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此時,簡言還沉靜在剛纔的好消息中,腦袋一時沒有轉過來,沒想到顧傾所指的是何事情。
“孩子?你自己?”顧傾盯着她的肚子問。
提起孩子,簡言的表情驟變,變得很沉重,孩子的確是她現在最棘手的問題,經過剛纔的一番糾結,她已經不確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把拿掉。
顧傾說的對,孩子是無辜的!顧傾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簡言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動搖了她不要孩子的決心。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想過把他留下來,於是十分坦承的回答。
“我沒想過要他,他的到來是個意外。”
簡言的打算,早在顧傾的預料之內,可他也看得出來,簡席並不厭惡這個孩子的到來,而且還挺關心這個孩子。
所以他打算勸勸簡言,勸她往另一個思路想問題。
因此,他說:“其實簡席挺高興有這個孩子,我覺得你們兩的關係或許可以隨着這個孩子的到來而產生變化。三少奶奶!垂涎這個位置的人可不少,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你如果覺得特別勉爲其難,還是要以自己內心的想法爲主,畢竟生活是自己的,開心最重要。”
顧傾的一番見解,讓簡言目瞪口呆,她沒想到,顧傾居然會勸她嫁給簡席,難道她是大姐派來的說客嗎?不然爲何又是給她送湯,又是送水果。
於是,她半眯着眼睛,盯着顧傾問:“你是大姐派來的說客?”
“不是,我來這裡,簡銘不知道,但是你如果覺得我的提議可靠,我會讓簡銘勸勸簡席,儘快辦婚禮。”顧傾想來思去,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如此一來,簡言有一個家,孩子也有一個家,而且以後也沒人敢欺負簡言,何況依他對簡席的判斷,那個小子應該是喜歡簡言的,不然也不會粗心大意讓她懷孕。而且她落海那一天晚上,他二話沒說就跳下去了。
如果他沒動真感情,至於如此拼命嗎?況且簡席在感情上面從來都不是玩玩的態度。
他相信,他對簡言的感情,只是自己還沒認清而已,他以爲他不喜歡她而已。所以打算撮合這兩人一把。
簡言聽着顧傾的建議,炸了!立即從被子裡面站起來,足足高他大半個人。
她低頭看着顧傾,十分激動的說:“不可能,我這輩子嫁不出去,我也不可能嫁給簡席!”
顧傾看着女孩激動的模樣,擡起右手,一巴掌拍在她的小腿上,說:“怎麼着?站那麼高,準備和我打架,坐下!”
簡言聽着顧傾的命令,“咻!”一下坐了下來,兩隻腳心抵在一起,兩隻小手抱着小腳,深吸一口氣,盯着顧傾的眼睛,鄭重其事的說:“顧大哥,我是不可能和簡席在一起的。”
顧傾從簡言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她十分認真,十分肯定,十分明確自己的心意。
女孩的態度讓顧傾摸不着頭腦,心想,簡席這麼優秀的男人,想嫁他的女人,排隊都可以站滿整個長城,簡言怎麼對他意見如此大呢?況且他看兩人平時相處,並不算很壞,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他問:“爲什麼?簡席挺優秀的。”
簡言見顧傾誇那個賤人,氣不打一處來,覺得顧傾是中了簡席的蠱,纔會說他好。
她長嘆一口氣,咬了咬下脣瓣,在腦海組織自己的語言,準備好好告簡席一狀,彷彿是怕顧傾被他欺騙了。
片刻之後,只見她把右手從自己的小腳上拿開,緊緊捏成一個拳頭,上下搖晃,無處安放。
顧傾看着她怒不可言的模樣,抓起她的小爪子,按在她的大腿上,勸慰:“不嫁就不嫁,別激動。”
簡言聽着顧傾的話,搞得好像是她對簡席有意見似的,於是腦神經瞬間衝開,噼裡啪啦的說:“顧大哥,你是不知道,簡席他多變態,他早早就知道我不是簡家的孩子,卻不告訴我。而且他還,他還各種欺負我,你如果是我,你肯定不會選擇嫁給他,還有他的疑心特別重,總懷疑我和爺爺是一夥的,還總試探我。”
簡言數落起某人,頭頭是道,如果讓她認真罵起來,估計一天一夜也罵不完。
顧傾看着她激動的小模樣,伸出右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不嫁就不嫁,你罵他做什麼?”
兩人聊得正歡快的時候,卻沒注意到,病房外,有一個腳步正在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