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從來沒有向此刻這樣委曲,即便是被沐青打,被沐青陷害,也沒有這種委曲感。
她咬着自己的下脣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卻發現,她的情緒根本不由她控制,眼淚還是不聽話的流下來。
她在想,他爲什麼要讓唐婉進來,爲什麼要讓她的局面如此難堪?
難道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很難看嗎?難道不知道她此時此刻沒有穿衣服嗎?
簡言覺得,簡席就是想看她的笑話,想讓她難堪,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要讓她受屈辱,都是抹滅她的尊嚴。
躲在被子裡的她,嚥了一口口水,發現喉嚨都在委曲,酸得疼。
大牀旁邊,簡席看着女孩縮捲成一團靠坐在地上,一時之間,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他伸手拉了拉的被子,說:“人走了,用不着躲了。”
簡言聽着男人的彙報,隔着被子,打開他的手,怒氣衝衝吼道:“別碰我。”
簡席知道她在生氣,氣自己開門,氣自己放唐婉進來。
其實,他是看見她閃躲的模樣,所以才惡作劇,沒想到真把惹怒了。
這些日子,簡言一直遷就她,讓着他,今天的她,終於又爆發。但是,這一次簡席沒理,所以面對女孩的怒氣,他心疼。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伸出右手,拉着她的被子,說:“言言,是我不對,我不該讓唐婉進來。”
簡席道完歉之後,把自己都嚇住了,這是他第一次對別人道歉,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向簡言道歉。
可是看着他的委曲,看着她偷偷抹眼淚,他的心莫名被觸動,莫名的自我反省,反省他做錯了。
女孩聽着她的道歉,擡起右手,抹了抹眼淚,壓抑着自己憤怒的情緒,儘量控制自己,讓自己別動怒,別跟這種不要臉的人一般見識,過些日子,她就會解脫了。
每次她難過的時候,都會如此安慰自己,安慰自己,這樣的日子總會過去的。
一旁,簡席看着女孩抹眼淚,輕輕揉着她的腦袋承諾:“以後,不逗你了。”
簡席聽着男人的承諾,輕輕揚起嘴角,笑了,心想,他獸性又來吧!又想睡她了吧!同時,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哭,太矯情了。於是用被子擦乾眼淚,就從裡面鑽了出來,若無其事抓起地上的睡袍,套在自己身上,漫不經心的提醒他。
“三少爺,以後耍我時候,想想我們流着同樣的血,這種關係曝出來,對你也沒好處,所以還請好自爲之。”
簡言說完,繫上睡袍的腰帶,繞過大牀,走向門外。
這是簡言第一次噴簡席,簡席沒有還口,換作平日,他早就將她壓在身上,又是一番調戲,告訴他,他不想聽,誰敢說。
然而,簡言這一聲三少爺,他心塞了,心塞到不想去與她擡扛,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假裝的堅強,他居然手足無措。
他不是怕她,而是突然之間,變得在乎她,在乎她會不會更傷心,在乎她會不會更難受,所以他沒反駁她,儘量讓她心裡痛快。
看着簡言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他長臂一伸,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抱入自己懷裡,下巴貼在她的肩膀上,脣瓣貼着她的耳垂,說:“言言生氣了。”
男人有所改善的行爲,簡言感受到了,同時也很厭惡,她討厭他與她有任何肌膚接觸。
而且經過剛纔的反思,她不會在他面前矯情,不博取他的同情,以免說她演苦情戲。
於是,他抓着她的手腕,一本正經的說:“不敢。”顯然,她的言語之間還帶着一些憤怒,以及不開心。
“言言,我向你道歉。”男人沒有告訴她,這是自己第一次道歉。
“嗯!我剛纔只不過提醒你而已,以免對我們兩人都不好。”她仍然在生氣,只是在他面前不表露出來。
道歉?道歉又怎麼樣?難道他道歉了,她就非要接受嗎?
但是,她不想與簡席擡扛,不想讓自己繼續吃虧,所以違心跟他好言好語相勸。
男人聽着她的話,明顯感覺到兩人的距離拉遠了,明顯感覺到她在生氣,只是不敢發泄出來而已。
他討厭這種感覺,生疏的感覺,冰冷的感覺。
所以,他擡起圈在她腰間的右手,捏着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吻住她的脣瓣,一步步侵虐她,讓她對自己氣不起來。
其實,他就是想讓簡言感受到他道歉的誠意而已。
對於簡席的示弱,簡言是排斥的,卻又不敢的反抗,輕輕閉着眼睛,任憑他親吻自己。
隨後,簡席的吻,從她的脣瓣,吻到她的耳垂,他輕輕咬着她的耳垂,說:“言言,叫我三哥。”
女孩聽着他的要求,十分尷尬,十分不願意,卻還是硬生生的叫了聲:“三哥。”
“嗯!再叫一聲。”
“三哥!”這一次,她的態度柔軟的許多,讓他能感覺到,她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生氣。
“我還要。”他繼續提要求。
“三哥!”第三次,她的語氣完全恢復成兩人早晨說話的口氣。
簡言以爲自己不過在演戲,不過在敷衍他,應付他,尋求一些平靜,卻沒發現,他道歉之後,親吻她之後,她真的沒那麼生氣,或許她還是討厭他,還是恨她,但是關於剛纔的那場鬧劇,她釋懷了。
然而,簡言看到的只是男人在逗她,在耍她,卻沒意識到,簡席是在告知唐婉,讓她別再糾纏自己,自己已經有女人了。
簡席聽着女孩完全消氣的這聲三哥,狠狠吸住她的耳垂,說:“嗯!言言乖。”說完之後,他埋在她小臉旁邊的鼻子,深吸一口氣,他喜歡含有她香味的空氣。
女孩感受着簡席的曖昧,感受着他漸漸迷亂的情緒,扭過頭,看着他的臉,幾乎貼着他的脣瓣,嬌滴滴的請示:“三哥,我得回房了,被人看見真的不好。”
簡席聽着女孩的聲音,感受着她平穩的情緒,張開小口,咬了她脣瓣一口,說:“嗯!暫時先放了你,晚上給你留門。”
“嗯!”簡言小聲答應了,心想,在遊輪上的三天,她跑不掉了。
簡席見她乖巧,便把放了,簡言再次回到房間,房門的鎖已經修好,她換了衣服,便前往餐廳就餐,餐廳入口處,不巧與簡單迎面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