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爸爸也不會這麼累的。
“爸爸，你和小媽……”
“我和你小媽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爸爸已經決定了。”
“其實也不是非離不可的，我看初蕊的樣子，是真的知錯了，相信小媽也知道錯了，不如……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爸爸知道你懂事，凡事爲他人着想。初蕊和你一樣大，可你卻比她懂事這麼多。她還是有媽媽教的！可這個媽媽，品行也實在欠缺了些！爸爸當年犯下大錯，對不起你媽媽，她到死也不知道這事，爸爸心裡實在是愧疚，每每想起這事，心裡都不舒坦。
“這次的事只不過是導火線而已，離吧離吧……離了清淨！這個家，讓她們再鬧下去，只會徹底地散了！”
見沒得勸，父親心意已決的樣子，楚楚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外面傳來引擎聲，扭頭一看，是肖遠航和千初蕊一前一後地進來了。
兩人看見楚楚，均是一愣。
楚楚亦是：“你出院了？”
肖遠航什麼時候出院的，她並不知道。
同樣，肖遠航也不知道她出院了。“今天。你也出院了？”
他本來……決定送完初蕊，就去醫院看望她的，沒想到先在家裡碰上了，彼此均有些意外。
楚楚後來有去看過他，但次數總歸不多。是愧疚，也是其他原因，導致她不是很想見到他。
總是覺得，時間能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沖淡的，不見面，也是少些尷尬。
他們之間隔着十來米的距離，遠遠地這麼看了一眼，他似乎是好得差不多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出院了？不是應該再修養幾月嗎？”
車禍又不比她的輕微腦震盪。
“我沒事了，近半個月一直在做復健，已經無礙了。”肖遠航說得很客氣。
不比以往任何一次——在知道她並不是自己所愛的那個桃子之後。
以爲她不愛自己，糟蹋自己的愛繼而萌生報復之意，對她又愛又恨，以前的那些想法，早就隨着真相的水落石出，而煙消雲散了。
如今，就像楚楚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肖遠航一樣，肖遠航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楚楚了。
這樣的突然見面，兩人均顯得有些無措。
千程海忙招呼吳媽去倒茶，“遠航，你身體剛剛恢復，還是別站着了，快坐下吧。”
“謝謝爸——”肖遠航脫口而出。
千初蕊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肖遠航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改了過來：“謝謝叔叔。”
千程海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想想還是算了。
反正他們也要離婚了，遲早要改回去，晚改是改，早改也是改。
空氣裡瀰漫着一股尷尬的氣息。
“我……我去切水果！遠航，你不着急走吧？”
“嗯。”
千初蕊默默地看了楚楚一眼，楚楚心想，她該不會又以爲，他留下來是因爲她了吧？
不想摻和他們的事，便說：“爸，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姐姐！”千初蕊忽然喊住她，“姐姐……這麼着急走做什麼？也吃點水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