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有步伐聲，千桃趕緊把東西放下，關上抽屜，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哥……”
厲念心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大概以爲在房裡的人會是厲珩之，但進來一看，卻只看到千桃。
“恩？”千桃轉身，看她倚在門口，“念心，是你啊？你醒了？”
“嫂子回來了啊……我哥呢？”
“他在書房呢。”
“哦……”
厲念心看起來沒什麼力氣，千桃一臉狐疑地看她轉身就走，瞄了瞄，偷偷地跑到了門口，鑽出半個腦袋看着。
厲念心進了書房，並且把門給帶上了。
兩兄妹這是要說什麼秘密嗎？還把門關上，她又不偷聽……
“桃——”
“噓！”貼在書房門板上的千桃對着季萱做了個噤聲動作，“別喊！”
季萱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輕悄悄地看了她一眼，笑說：“書房做了雙重隔音的，厲哥哥平時喜歡安靜地看書，不喜歡有吵聲。你聽不到的。”
“啊是嗎……”怪不得什麼都聽不到。
“你想偷聽什麼呀？”
“誰偷聽了……”千桃正色道，“這也是我家，我光明正大地聽的。”
季萱便逗她，擡起手要敲門：“厲哥哥，桃子——唔……”
季萱被千桃以滅口式捂嘴給撲到了一邊去。
瞪瞪眼：“幹嘛啊你？他們聊得好好地，你別打擾他們。”
季萱嘿嘿一笑：“你是關心他們吧？想知道你可以等念心去睡了，二人世界的時候問厲哥哥啊。特別是‘睡覺’的時候！節骨眼上你就問他，一定答。”
“嘿萱兒，你一黃花大閨女兒，哪兒聽來的這些事？”
“網上看的啊。”
“別看！”千桃正色教訓道，“羞不羞！困了，我睡覺去。”
………………
厲珩之的書房很大，除了書櫃之外，還擺了一個酒櫃，裡面是珍藏着的多款紅酒。這家裡來的客人就不多，就更別提隨便進他書房的人數了。
就是千桃也不常來，除了季萱會每天進來擦擦灰，保持清潔。
厲念心進來之後坐了會兒，去開了酒櫃。
厲珩之也不動，就是沒什麼語調地說了一句：“今晚你再碰一滴酒試試。”
淡淡地，卻是充滿了威脅感的話語，讓人不得不放在心上。
厲念心咬咬牙，還是把酒櫃給關上了，轉身坐到了一旁的小沙發上。
她出來的時候沒穿鞋子，光着腳丫踩上了沙發，抱着自己的膝蓋，下巴抵着，有點像蹲着的姿勢。
她的頭髮都睡亂了，也不捋捋，兩眼黯淡無光地望着空氣中的某一處。
厲珩之哪裡還有心思做其他事，去到她身旁坐了下來，大掌將她的身體攬了過來，看着她，另一隻手將她亂掉的發捋好。
厲念心順勢靠在了他懷裡，兩隻眼睛依舊是紅腫的：“哥……對不起……”
“傻瓜，說什麼對不起。你只要記住，你永遠不是一個人，爲了你愛的，愛着你的人，也要好好對自己，以後別這麼傷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