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找到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屍首,但白俞明最後的堅持都沒有了。
連爺爺最後一面都沒有來見,小景……還有活着的可能性嗎?
其實所有人都猜到了,那天他說得那麼決然,帶着念心離開……他哪裡還有活下去的慾望?
他走了,走得遠遠地死去,這樣,他們或許還會以爲他還活着,沒有什麼確切的消息。
小景……
你就真這麼狠心,拋下整個白家?
回來啊……
未央什麼都不懂,小小的模樣跪在靈位前,按照白俞明教的,拜了好幾拜。
她看到外公在哭,自己也忍不住哭了,“外公不哭哭……這裡不好玩……”
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不喜歡這裡。
“囡囡乖,明天就送他們走。”
未央眨着眼睛,不明白。
憔悴的厲雲煙坐在一旁,一直說着怎麼會這樣,這一年白家就跟被人下了降頭一樣,年初還好好的,怎麼到了這最後一天,變成了這樣呢?
白俞明像是一夜老了許多,抱着未央起來,“囡囡,以後白家只有你了。”
未央聽不懂,過了會兒又在問,媽媽呢?小白呢?
他沒辦法告訴她,沒了,都沒了……
這個家,徹底散了。
………………
這年,海城厲家過得也不怎麼樣。
厲舅媽準備着晚上的過年餐,卻時不時地走個神,拿着菜刀愣在廚房裡發呆。
傷好出院的厲天佑在家也有些天了,去廚房一看,情況不好,把菜刀拿了過來放下,“媽,你這樣怎麼做菜?別做了,我們晚上出去吃吧,我跟桐桐說一聲。”
“好吧……”厲舅媽也點點頭,嘆了一口氣。
他們終於還是知道了念心死了的事,這些天,家裡氣氛一直不怎麼樣。
要不是要見桐桐一家,這年也沒人想過了。
出了這樣的事,還過什麼年呢?
“走吧。”厲天佑也不安慰什麼。
他也是沒了表妹,心裡不比父母好受到哪裡去。
車上,厲舅媽想想還是覺得傷心,一下子哭了出來:“你說這好好的人……怎麼說沒了就沒了呢……念心就跟我女兒似的,哪有什麼區別啊……這……”
厲舅舅忍不住說了一句:“好了,大過年的,別說這些了,待會兒見了桐桐家人,鬧笑話,收拾收拾心情吧。”
他們先到了酒樓,把地點報給了桐桐。
顧桐和顧言算是把顧媽媽連哄帶騙地給帶去了酒樓的。
顧媽媽一看到酒樓的外裝修,就堅持着不肯進去,“不行……這裡一定貴死了!爲什麼一定要出來吃?回家吃不好嗎?別浪費這個錢了,你們兩個能賺多少啊!”
“哎呀媽,我發了年終獎了,很多很多,請您吃這麼一頓還是吃得起的,走啦!”
好說歹說,兩個人連拉帶托地終於把母親帶到了指定包廂。
門一開,厲家的人都站起來迎接。
顧母這纔看愣了,看着自己的一雙兒女:“你們……”
厲天佑親自過去迎接:“阿姨,是我讓桐桐瞞着您的,怕您不同意過來,就用了這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