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她哽咽着只質問,語氣裡的怨氣,讓他答非所問:“看這張臉就是來了壞人也被嚇跑了。”他說着坐在牀邊,單手挑起她的下巴,原本白皙的小臉右側一片紅腫,指腹輕輕劃過,那片紅腫之上一片冰涼,眼睛的餘光瞟到枕頭上的冰袋瞭然的眯了眼睛,這樣還是敷了冰之後的結果,可見之前的臉上腫的有多厲害。
當時他只顧着安撫念薇,沒有查看她的傷情,雙眼定定的看着她手上的側臉,另一隻手忍不住輕撫上去,卻被秦暖無情的拍落:“我很痛,你不要碰了,你來幹什麼?”她紅腫的眼眶邊還沾着淚珠,啞着聲音質問:“是不是覺得你的念薇還不罷休,你來給她再討回公道?”
說着她委屈憤恨的淚水再次滑落:“霍擎,你放過我吧,我都這樣了還經得起你們怎樣的折磨?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怎麼會惹上你們這樣的人,我只想過我自己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你們的世界太高貴,太無情,我要不起,也不想要,求你放過我吧。”
霍擎本來平靜的心聽到她這樣的哭訴,有些煩亂,還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拿了牀頭上的紙巾給她:“秦暖,今天的是本來就是你自己自找的,因爲一塊吃的東西就動手,你是豬還是狗那麼護食?平時怎麼不見你搶東西吃呢?”
他的質問責備,讓秦暖氣的胸口不斷起伏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顫抖:“你纔是豬狗,你跟蔣念薇纔是,那是一般的東西嗎,那是我媽媽親手做給我吃的,我都捨不得一次吃完,你知道我想念那個味道想了十五年,你們這樣冷血的人怎麼會明白,怎麼會懂得那種感情。我只是給了她一巴掌,打她的口不擇言。”她雙手捧着自己的小臉嗚嗚的哭,那聲音裡的哀怨,饒是霍擎這樣冷血的人都有些動容,媽媽,還是那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媽媽這樣偉大的名詞,突然有些憐憫這個哭的像個傻瓜的女人。
“媽媽?你還有媽媽?秦暖,我還有岳母大人這件事岳父知道嗎?”他輕佻的笑笑,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眸色變暗。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心目中的媽媽內心到底是多麼的骯髒不堪?如果知道的話會有怎樣的反應,突然伸出有力的雙臂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好了別哭了,過段時間我會讓薇薇搬出去。”這是他對秦暖做出的最大讓步。
秦暖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話,身體就被禁錮住,她現在情緒很激動,這個懷抱讓她厭惡,他這是什麼語氣?只是讓那個女人離開,就能彌補她今天受到的傷害嗎?她也是有爸爸疼愛的嬌嬌女,從不曾受過一絲委屈,可是自從遇到這個混蛋男人,她的世界還有陽光嗎?這兩個月來哭的淚水比她長了二十年的都多,罪魁禍首隻是一句輕描倒寫的讓她搬出去就要她感激不盡嗎?他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憐憫施捨的模樣對待她?
“不用,霍擎我纔不要你的假好心,我今天會被打成這
樣,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你冷眼旁觀,她纔有恃無恐,是你,都是你,最混蛋的就是你。”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雙小手用力的推拒着他的胸膛,她不稀罕這樣的懷抱,她想與他拉開距離,永遠的拉開距離,哪怕一分一秒都不願意跟他靠近。
她的話讓霍擎眉頭皺得死緊,可是抱着她的手臂卻沒有鬆開,反而摟得更緊,她的力氣小的可以忽略不計,一隻手就可以將她抱住,另一隻大掌將那雙捶在自己身上的小拳頭抓住。
“你打我再多下,我也不會疼,倒是你的手不疼嗎?”他不怒反而輕笑了下,知道她心裡有怨氣,任由她發泄了幾下。
秦暖疼啊,渾身都疼,可是她心裡太過憋悶,都忘了發泄的對象是個怎樣的惡魔。
“你放開我,霍擎,滾回去你的豪宅裡,這是我家,我不想看到你。”她掙扎不開他的鉗制,養着腦袋瞪着他怒聲的大叫道。
霍擎將她擋住了眼睛的髮絲別在耳後,笑着說:“你都是我的了,還分什麼你我,好了別鬧了,我的耐心有限,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原諒你這一次。”看到牀頭櫃上放着幾個藥盒。
秦暖氣結,瞪着他只能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反正這裡的房子想他應該睡不下,不理他躺回到牀上閉上眼睛,估計他一會兒就會離開,畢竟蔣念薇也受了傷,雖然很輕,但她那個性子一定會小題大做跟這個男人抱委屈,讓他哄她安慰她那顆受傷的心。
真他媽的是夠了,秦暖想起蔣念薇的噁心樣子就想吐,自己這次說什麼也不要回去了,再也不能面對那個瘋女人,她承認自己根本不是那女人的對手,有了這次的疙瘩以後她會找更多的麻煩藉機下手,沒有人幫忙,自己還不被她活活打死。
躺在那裡直嘆氣一聲接着一聲,霍擎拿了藥高看了上面的說明,將秦暖身後的衣服掀開,感覺到她身體的扭動,他低聲喝斥:“別亂動給你上藥。”
秦暖腰上感覺到一絲清涼,便不再亂動,她也希望自己好的快一點,過幾天就是她二十歲的生日了,她是要跟爸爸一起過的,還有媽媽,雖然只是奢望,但是畢竟在見到了媽媽不是嗎?可是現在渾身的傷怎麼能叫他們看到。想到這裡她又嗚嗚的哭起來。
腰上的手在聽到她的哭聲時頓住,帶有薄繭的手指從那淤青處向腰側劃去,雙眼觸及她如凝脂般的肌膚,指間細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流連,卻再看到她聳動的雙肩時,讓眼底燃起的細小火苗迅速消散,停在那腰窩處的手指輕輕的捏了一下:“又哭什麼?”
秦暖被他突來的動作驚得扭了下身子,抽泣聲依然不止。
他嘆氣:“女人就是嬌氣,本少這麼伺候你還哭,別人可難有這樣的榮幸。”
“誰愛要你就給誰去,我纔不想爲了能讓您伺候天天被打呢。”秦暖恨死了他那副超於常人的優越感,好像給別人做
點什麼就是得到了天大恩賜一樣,她是真的不稀罕。
“還有力氣頂嘴,看來傷的還是不重啊。”他說着給她塗藥膏的手微微用力,秦暖啊的一聲差點跳起來,氣得她拿了頭下的枕頭就朝身後的男人身上砸去:“你一定是蔣念薇派來折磨我的,我不用你給我塗藥了,你走開。”枕頭被他一把奪過扔在地上,摟住她的脖子笑的可惡至極:“這枕頭你確定能打疼我?秦暖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想跟我打情罵俏來的。”
秦暖一口鮮血差點沒吐出來,跟這個男人說話,她從來就沒有佔過上風,打情罵俏,虧他想得出來,她閉上嘴巴不再開口,自己沒被蔣念薇打死,也會被這個男人的毒舌氣死,還是不說話的好,閉上眼睛,不理他。
霍擎見她又跟個鴕鳥似的把自己的頭埋起來,將她身體翻過來,小腹那裡一大片青紫,塗上了藥膏,這個藥膏可是楚逸軒的珍藏,從不外賣,效果極好,估計過兩天傷痕就淡了。
脖頸上的指痕已經塗了藥水,就沒有再塗,他放下藥盒,站起身來出了臥室,找到衛生間洗了手。將手上難聞的味道洗淨,走出洗手間站在客廳的陽臺上看着窗外已經滴滴答答的下起了小雨,不一會兒就颳起了大風,靠海邊的城市雨水比較勤,尤其是到了夏季更是如此,將窗戶關好。
今晚他不打算回去,念薇的事情要及早處理,手機上好幾個她打來的未接,不用回也知道她要問什麼,給秘書打了個電話過去,讓她把紫曦公寓的那套複式公寓收拾出來,那裡是新裝修的,歐式的格局佈置想必念薇不會不喜歡。
安排好了之後把手機調了靜音,再返回再回到秦暖的房間裡,看了眼那張不大的雙人牀皺了皺眉頭,出來的時候洗了澡,衣服也是新換的,將長褲和襯衫脫掉,掀開一側的毛巾被上了牀。
秦暖身後突然多了一堵肉牆,她極不安定的轉過身來,看到那雙嫌棄的雙眼,她緊擰着秀眉問道:“你要睡在這裡?”眼裡竟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霍擎挑挑眉:“是啊,怎麼你有意見?”正說着一道極亮的閃電劃過夾帶着一道巨大的雷聲。
“咣……”的一下,像是砸在了她的耳邊一樣那麼真切,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身邊霍擎的手臂。
霍擎順勢把她攬在懷裡笑道:“只是打個雷你就嚇成這樣,這一夜這樣的雷雨暴風都不會停,我要是不在這陪着你,會尿了褲子也說不定,膽子那麼小。”
對於他的嘲笑秦暖沒有吭聲,她是好害怕打雷的,小的時候住在村子裡的時候,爸爸下班回來的晚了,趕上了雷雨天自己一個人在家,一道雷劈開了院子裡的棗樹,都冒了煙,那是自己親眼所見,那一次她受了驚嚇病了好久,打那以後爸爸再也不把自己一個人丟在家裡了。
見她靠在自己身邊不再啃聲,乖順的樣子惹人憐愛,抱着她躺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