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要是能偷到一個富翁的錢包,一、這點錢對於他不算什麼,他不會再追究,假如遇到什麼貪官奸商之流的,連報警他們也不敢;二、這樣的生意,三天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抵你一年四季奔波勞累,何樂而不爲?”
小黃毛聽得雙眼發光:“哇,真的啊,怎麼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真是一個好辦法。”
“做任何事情,都要勤于思考,勇於專研,提升業務水平,才能在行業中立於不敗之地。”鳳悠然侃侃而談。
小黃毛豈止是五體投地,簡直是心悅誠服,拜倒在地醢。
“女王大人,我們現在就出發,這就去辦。”小黃毛屁顛顛兒的去做了。
鳳悠然揮手:“祝你們馬到成功。”
不過理論是一回事,實踐又是另外一回事。
雖然悠然只說了一個最簡單的理論,不過對於小黃毛等人來說,依然是難以實踐緹。
小黃毛等人以前專偷婦孺弱小,現在突然之間讓他們轉變思路,哪裡能夠完成得如此滿意?
兩天半的時間,除了空氣和一身塵埃,什麼也沒有帶回來。
眼看着交業績的時間就要到了,交不出就要將第九橋洞的位置退回去,小黃毛等人急得抓耳撓腮的。
而且鳳悠然說的話,他們也不敢違背,何況小黃毛自從惹上鳳飛飛之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他哪裡還敢去偷弱小啊?
眼看着時間逼近,小黃毛心一橫,到街上到處晃悠,尋找機會。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男人,從一家珠寶店出來,小黃毛看到他剛纔買珠寶的時候,從兜裡掏出了滿是錢的錢包,看到他出來,便吞了口口水,跟了上去。
瞅準了時機,小黃毛伸手上前,卻冷不丁被人逮了個正着。
因爲是在珠寶店門口被抓,珠寶店的員工不敢怠慢,將小黃毛給抓了起來,準備送往警局。
正遇上安可信這幾天忙於到處檢查各家珠寶店,防止皇冠被盜的事情再次發生,剛好走到這裡。
珠寶店的員工上前來請示安可信的意見,他對小黃毛沒有什麼印象了,揮手說道:“送去警察局吧。”
小黃毛卻對安可信還有很深的印象,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是知道他可是安家能說得上話的少爺,噗通一聲跪倒:“安少爺,我是女王大人的人,安少爺給女王大人一個面子,放過我吧……”
安可信本來已經邁步要離開,聽到女王大人,腳步略微頓了頓,雖然他並沒有聽過小黃毛等人叫鳳悠然爲女王大人,但是潛意識裡,就將他們聯繫在了一起。
他回頭,小黃毛如獲大赦:“安少爺安少爺,你見過我的,第九橋洞,女王大人那裡……啊,不對,不對,是安醫生……”
安可信微微一笑:“我還記得她。”
心中正思忖着,沒有什麼機會接近鳳悠然,她疏離而冷漠,驕傲滿滿,他幾次路過第九橋洞,也沒有再次邁步過去。
倒也不是不敢,而是他這樣的富家公子,從來都是人求着上他的牀,他還從來沒有爲任何女人花費過心思,現在驀然見到悠然這樣的,他一時還真的沒有辦法放下這臉面。
何況悠然雖然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家世身家,但是他就是覺得她傲然得不可接近。
這樣一想,他便說道:“既然是這樣,讓你們家女王大人親自來接你回去吧。不然,我還是隻能送你去警察局。”
小黃毛傻眼了:“安少爺,你怎麼能夠這樣呢?”
安可信已經邁開大步,不再搭理小黃毛。
鳳悠然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冷冷地笑了笑,知道這是安可信專門想要見她,才留下了小黃毛。
對於安可信,她本來沒有什麼好惡之感,只不過安可信想用這樣的方法見她,她不好好利用他一下,真是太說不過去了。
這天晚上,正是本市很多大家族聚會的日子。
說是聚會,也有拉攏關係,相親的意思在裡面。
大家族中聯姻的情況非常多,各種關係盤根錯節,非常複雜。
安家的長輩,也希望安可信在這樣的聚會中,尋找到一個才貌俱佳,家世相當的姑娘,在個人婚姻和家庭財勢中,都能夠彼此攜手互助,完成兩個家族相互融合的過程。
當晚人來人往,衣香鬢影,人非常的多。
不光是安可信到場了,就連安可玉也早早的盛裝打扮,到了現場。
較早到場的都是年輕人,玩兒得很開。
這樣的場合,長輩們也是會到場的,只不過會很晚纔來,壓軸出現一下,一般都是作爲定下什麼事情的見證。
安家的長輩今晚,是鐵了心的要在當晚的姑娘中,給安可信定下一個人選,所有安老爺子,安千承和安太太,都是決定今晚要來現場的,爲安可信掌掌眼,免得年輕人選錯了人。
安可信其實也抱着這
樣的打算,他深知,如果貿貿然地帶着鳳悠然回家,家中所有人都不會答應這件事情的。
因爲鳳悠然在c國,根本就不是什麼名門姑娘,沒有什麼家世可言。
但是如果讓長輩們在這樣的場合,見到鳳悠然,他相信,長輩們一定會爲鳳悠然的才華和容貌所驚豔,雖然不會馬上就答應他追求悠然的計劃,但是他相信,假以時日,他說服長輩們,終究會得到他們的默許的。
這不是因爲他相信自己這個計劃的完美無缺,而是相信鳳悠然的人格魅力,無人能夠抵擋。
所以,安可信是故意讓鳳悠然來現場的。
鳳悠然能夠猜到安可信的意思,她現在留在c國有事,如果有個冤大頭讓她用一下,倒是免去她諸多煩惱。
尤其是她現在身體狀況不行,比起之前差了很多,有些事情要是有人幫忙,會順利許多。
當晚,整個會場上,都是年輕的俊男美女,讓人目不暇接。
安可玉才一進來,就有很多男子上前來獻殷勤,畢竟安可玉也是到了婚配的年齡,安家家大業大,還是很多人想要攀附的對象。
尤其是安可玉的母親安太太,在首都可是有人的,權勢熏天,這樣商政結合的家庭,哪一個不是趨之如騖?
要是得到了安可玉的垂青,以後不管是個人還是家族,都是輝煌騰達的運勢了。
加上安可玉雖然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但是長得還算不錯,她也已經習慣了衆星拱月的待遇了,到了現場,就矜持又驕傲地在人羣中,享受着衆人的恭維和誇讚。
在現場中,她也有不少的名媛閨蜜,她對着交好的名媛笑道:“我哥哥一會兒就過來,到時候你們可以好好聊聊。”
其中一個名媛笑着關切說道:“聽說你們家最近家裡有點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有點小事,不過做生意的,哪家不遇到點小波折呢?我父親和大哥,都會好好處理的。”安可玉也算得上圓滑,遊刃有餘地在這些人中間應付。
那個名媛鬆了一口氣地笑了笑:“我相信以你大哥的能力,這些小事簡直是難不倒他的。”
安可玉點點頭笑道:“那當然。”
正在這個時候,聽到圍觀的人發出了一片籲聲,很多男人都朝着一個方向望過去。
只見一個年輕的女子,穿着裁剪得體的短款晚禮服,腳上着一雙顏色亮麗動人的高跟鞋,走入了大廳裡來。
這款晚禮服雖然算得上精緻非常,但是被這個女子穿在身上,很明顯是她將晚禮服襯托得更加的驚豔,而不是衣服將她的身材襯托得更加突出。
尤其是那雙顏色亮麗的鞋子,是非常難以搭配和穿着的,一般除非是有高級設計師壓陣,就連名模也不敢輕易嘗試,被她穿在腳上,配合着她風華無雙的面容和顧盼神飛的眼眸,頓時顯得衣服、鞋子和人,融合得天衣無縫般精緻和高貴。
和那晚的鑑賞會不同,鑑賞會那天,去的客人,主要是去欣賞珠寶的,加上鳳悠然是安千承親自迎接和陪同進去的,所以就算有人因爲鳳悠然的長相而驚豔,也都剋制着,並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而今天的宴會,本來就是適齡的年輕男女來社交的,看到鳳悠然這樣出現,讓人眼前一亮,不由好多男人都發出感嘆聲來,紛紛議論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如此風華絕代,他們長久混跡於脂粉堆中,竟然都沒有見識過這樣一號完美至極的女性。
鳳悠然才一入場,就震懾住全場。
很快,就有男士端着紅酒上前,笑容可掬地說道:“美麗的姑娘,能賞臉請你喝一杯嗎?”
鳳悠然端起酒杯,落落大方地笑道:“謝謝。”
緊接着,好幾個年輕男子都上前來搭訕,顯示出了對鳳悠然濃厚的興趣,眼眸裡的愛慕之情,掩都掩不住。
如果說,剛纔他們對安可玉這樣獻殷勤,是因爲覬覦和忌憚安家的財勢的話,那麼對於鳳悠然,就純粹是因爲愛慕她漂亮的容顏,和無雙的氣質,以及她舉手投足之間利落得無與倫比的灑脫氣質。
鳳悠然笑着和他們聊了幾句,明明眼眸底裡是濃濃的疏離,可是這些男人,竟然身不由己地被她吸引得難以自拔,恨不得住進她的眼底和心裡。
安可玉在一旁看到這樣的情景,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難受和複雜,明明她纔是衆星拱月的那一個,但是鳳悠然一出現,就改變了現場的局面,讓她如何不氣?
但是她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太過露了痕跡,以免讓人看了笑話,笑話她沒有千金大小姐的氣度和風度。
她笑了笑,端着紅酒杯,輕輕喝了一口,但是高檔的紅酒喝進口裡,卻顯得有些食不知味。
眼看着越來越多的男人走向鳳悠然,對她表示極度的恭維和愛慕,安可玉心中的怒火噌噌地往外冒,只是被她極力壓制住了,沒有表現出來。
旁邊站着的,安可玉的閨蜜,叫姜素麗,一
直和安可玉走得很近,她對安可信十分愛慕,所以一直都對安可玉十分恭維和討好,希望能夠爭取到安可玉的這一票。
她也看到了鳳悠然的受歡迎程度,知道今晚全場的焦點,應該是安可信和安可玉纔對,今晚雖說是大家一起聚會,聯絡感情,但是安家不僅貢獻了這樣漂亮豪華的大廳,還提供了不少名貴的紅酒和茶品,供大家品嚐。
就算是在這一點上,這些人,也不該冷落安家的人。
姜素麗存心想要幫安可玉出頭,對身旁的名媛們點點頭,這些名媛們長期在一起,雖說這友誼後面到底藏着什麼樣的心,大家不得而知,但是一旦有人闖入,打破她們原本的平衡,就有人不服氣了。
看到姜素麗使眼色,這些名媛們,馬上就跟着一起上前去,到了鳳悠然的身邊。
鳳悠然還正在應對這些花癡男,眼光瞥見姜素麗上前來。
姜素麗上下打量了一眼鳳悠然全身上下的打扮,癟癟嘴說道:“哎呀,我當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呢?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出現在這樣重要場合,連件品牌衣服都沒有穿的普通姑娘。”
鳳悠然身上穿的確實不是名牌貨品,當然這並不是她買不起名牌貨,而是到了她這樣層次,穿衣服已經不再追求是不是高檔名牌貨了,而她更看重的是,穿得是不是舒適,是不是符合當下的場合。
無疑今天她穿的衣服,不僅舒適,而且也適合今晚的場合,打扮得不可謂不得體。
至於品牌什麼的,反倒是退而求其次了。
她見姜素麗一身的意大利名牌服裝,也看不出有多少氣質,就是直接抄的走秀的模特的一身。
走秀的模特,都是身高腿長氣質無敵的紙片人,瘦成了一道閃電,豐乳肥臀的姜素麗穿在身上,並不特別合適,雖然雍容華貴有餘,但是失於簡潔利落,反倒不般配。
鳳悠然淡淡一笑:“對啊,你說得很對。我確實不能像千金大小姐一樣,將所有名牌都往身上套,套得就跟一個櫥窗裡的模特一樣,路都走不動了。”
“你!”姜素麗沒有想到鳳悠然會伶牙俐齒地反駁,諷刺她的話張口就來。
她瞥着鳳悠然,說道:“你的耳環好像是香奈兒的?你這樣連品牌衣服都買不起的,耳朵上戴着的,該不會是地攤上的仿品吧?”
“這位小姐你連我戴的耳環都要管,是不是太愛慕我了?”鳳悠然淡淡地笑道,“不過不好意思啊,我不搞百合的,我只喜歡男人,你恐怕是找錯人了。”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男士都發出善意的笑聲,符合說道:“安醫生太會開玩笑了,我們都知道你喜歡的是男人。”
姜素麗沒有想到,這些平時和她關係頗好的男人,現在都幫着鳳悠然來嘲笑她,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哪裡能夠理解男人的心思?
男人們在看到自己心儀的那一款女神的時候,經常連路都走不動了,還不是女神說什麼就是什麼,其餘的事情,根本不放在他們眼裡。
女神哪怕是披個裝土豆的麻袋在身上,他們也會覺得靚麗無比。
姜素麗身後的名媛閨蜜羣,開始聲援姜素麗:“什麼嘛?連件好點的衣服都買不起,還來參加晚會,也真是不怕丟人?”
“對啊對啊,你不嫌丟人,我們還嫌你拖低了晚會的檔次呢。”另一個人牙尖嘴利地說道。
“真是,什麼地攤貨都往身上招呼,簡直是辱沒了人的眼球。”另外一個名媛團的閨蜜說道。
鳳悠然都回以淡淡的微笑,這羣名媛更是以爲鳳悠然怕了她們,一個個說得更加起勁了。
倒是其他的男士,都爲鳳悠然打抱不平,說道:“夠了你們,就以爲你們穿得好看嗎?什麼心理!”
一時之間,男士們維護着鳳悠然,而名媛閨蜜團的人毒舌地評判着鳳悠然,吵得鬧鬧哄哄的。
鳳悠然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着這羣人。
說實話,這些人,她一個都沒有放在眼裡。
爲了一點小事情,吵成這樣的,還真是開了她的眼界。
雖然她一向以前也沒有把沈涼墨等人太放在心上,但是沈涼墨、蘇薇、若月、莫允夜等人,和現場的這些哪一個比,無論是氣度還是長相人品,都要甩出他們好幾條街。
她甚至都有點懷念停留在蘇格蘭和s國的那段時光了,至少那還是一羣可交之人。
這些人,真是鴨子一樣的吵吵嚷嚷,讓她聽着就頭疼不已。
姜素麗見這些男人都維護着鳳悠然,而鳳悠然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站在一旁,不由繞到鳳悠然的身後,伸出腳來,踩在鳳悠然的高跟鞋後跟處。
她是鐵了心的要去討好安可玉,可不得盡心盡力地讓鳳悠然出醜,好討得安可玉的歡心?
其實在她有所行動的時候,鳳悠然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這點小動作,根本就瞞不過悠然的眼睛。
鳳悠然不動聲色
地站着,佯裝要邁步走開,姜素麗本來踩着鳳悠然鞋跟的部位,見她要走開,大喜過望,死死地踩住。
鳳悠然邁腿往前走,看似往前走,實際上是腳腕輕輕一擰,姜素麗一下子就站不住,還因爲鳳悠然的力道非常適合,讓她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高跟鞋鞋跟一下子撇斷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連鳳悠然都驚訝了一下,她並沒有多用力,而是借力的方式,將力道還給姜素麗。
意思就是,姜素麗如果下腳的力度輕,姜素麗自己也就摔得輕。
但是現在看姜素麗摔得這麼重的樣子,那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來踩鳳悠然?
見姜素麗摔倒,鳳悠然也跟着身體一個趔趄,往地上便摔。
鳳悠然看似是要摔倒,而且看樣子會摔得很重,但是所有的力道,都是她自己控制的,就算是摔倒在地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眼瞼鳳悠然要摔倒,已經十幾雙手過來準備接着她了。
不過,關鍵時刻,還是一個男人排開衆人,接住了鳳悠然。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對鳳悠然心心念唸的安可信。
他一接住鳳悠然,就忙問道:“安醫生,你沒事了?”
鳳悠然眼眸通紅,泛着氤氳的霧氣:“我……”
一副委委屈屈,欲言又止的樣子。
姜素麗本來摔在地上,痛得要命,一眼看到安可信抱住了鳳悠然,幾乎是跳了起來,指着鳳悠然:“你太過分了,我哪裡惹得你了,你看你,把我摔成這個樣子!”
姜素麗並沒有說謊,剛纔那一摔,她整個腿摔得都差點爬不起來。
所以馬上起來指責鳳悠然。
但是如果不是她想使壞,鳳悠然又怎麼會讓她摔倒?
安可信見姜素麗根本沒有什麼問題,馬上就站了起來,而鳳悠然委屈不已,不由就信鳳悠然,不信姜素麗,說道:“素麗,你胡鬧什麼?還不快給安醫生道歉!”
“什麼?你讓我給她道歉?可是明明是她讓我摔倒的!”姜素麗根本不服氣,尤其是面對她愛慕的安可信的時候。
安可信低頭看着鳳悠然,鳳悠然的眼淚掉了出來,吸了吸鼻尖:“安少爺,你不要怪素麗,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