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我不願意!
沈軒擡手揉了揉鼻尖,看着這樣的一幕,心頭略略有點苦澀。可是他知道,自己是永遠都不配站在蘇薇的身旁,因爲他給不了,沈涼墨能夠給蘇薇的一切。
他的性格其實跟蘇薇是很有些相似之處的,天真,善良,孩子氣,渴望安定的生活,喜歡追逐自己的夢想,對於大的權勢,相對來說比較沒有什麼追求。
這樣的男人,如果放在平凡的女子身邊,是足以做一個好丈夫的。
可是蘇薇卻決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她的一生,早在遇到沈涼墨的時候,就完全被打破了。
沈軒這樣的男人,可以和蘇薇成爲很好的朋友和同事,但是卻絕不足以匹配蘇薇。
青陽少爺在一旁,眼眸裡含着如同對妹妹一般的*溺。放手,是早就有的決心。
現在這樣,也無非是做了一個大哥該做的事情。
看着臺上,沈涼墨和蘇薇擁吻了在一起,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牧師輕咳一聲提醒道:“新郎新娘還沒有交換戒指呢。”
沈涼墨才鬆開了蘇薇,臺下發出一陣善意的鬨笑聲。
戒指在兩個小奶包手中,他們一直握在手裡,小心翼翼地守護着。
看着爸比和媽咪要結婚了,他們比其他任何人都開心,以後全家就會一直在一起了,他們怎可能心情不激動呢?
小奶包馬上捧着戒指,上前去站在爸比和媽咪的身前,將戒指遞了上去。
戒指是D&S的。
D&S的戒指,號稱是全球最出名的珠寶世家打造的一款結婚戒指。該珠寶世家,只做婚戒,其他的珠寶飾品一律不做,每年在市場上賺取的收益,卻都在都在珠寶行業的前列。
這款婚戒,每個男人憑藉自己的身份證明購買,一生僅可購買一次。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都不可再次購買。其核定程序之嚴格,堪比瑞士的銀行系統。
曾經一個國家的王子,和原配離婚後,第二次結婚,通過種種方式和手段,威逼利誘。也沒有再次購買成功D&S的婚戒。
連王子尚且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
曾經言湘庭也爲蘇薇訂購過這一家的戒指,可是蘇薇對言湘庭根本無感,早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而沈涼墨這一次,也是專門訂的這一家。只是,他訂戒指,卻在言湘庭之前,在蘇薇中蛇毒那一次,便爲蘇薇訂好了。
後來發生了種種變故,他和蘇薇又高傲得不肯低頭,纔沒有在最初的時候,就確定彼此的感情。
他從小奶包手裡接過戒指,忽然……
“我不願意……我不同意!”突然之間,變故橫生。一道朗朗有力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平靜。
這一聲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來得突然,又和婚禮格格不入,所以馬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大家全部都扭頭看向那個方向。
只見言湘庭的身形出現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
他一站起來,便顯得異常的高大挺拔。他的臉上,掛着言家人那種對一切都很淡漠的神態,偏又是極其俊美秀麗,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管他的神態再如何淡漠,大家也能看得出他眼底的狂熱。
他一出現,大家才依稀恍惚記得,言三少對於蘇薇,一直求而未果。
不過言湘庭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並未表現出這樣的態度來了,所以大家都沒有將這件事情,當做一回事,以爲他不過是一時狂熱,早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
誰知道他現在居然出現在了婚禮上?
青陽少爺眼眸微微一眯,他一時疏忽,竟然讓言湘庭混了進來。
不過言三少向來手段多樣,今日來的人又多,還真是不容易防備他。
婚禮頓時被阻了一阻,流程停了下來。
青陽少爺既是婚禮的操辦者,也是今天的主人,他最先站出來,朗聲道:“言三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俞家感謝言家的一片盛情了。但是俞家的事情,是我們自己的私事,言三少的威信,想必在言家去發揮,更爲合適一些。”
“我不管,今天有我在,誰也別想和蘇薇結婚。”言湘庭的發音十分圓潤,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感覺到一陣寒意。
wωw★Tтkan★℃o
蘇薇不由攥起了拳頭,這個言湘庭,真的是太過分了。
她擡眸看沈涼墨,沈涼墨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裡捏了捏,示意她不用擔心。
青陽少爺冷冷盯着他:“言三少倒是自信,覺得能從我和墨少的手裡,阻止蘇薇結婚。”
“阻止得了阻止不得了,都要試一試才知道。做過便不後悔,不做,便是永遠後悔。”言湘庭就是這樣的性子,明知道今日沒有多少可能阻止婚事,卻還是要試過才肯罷休。
這是他一貫做人做事的態度。
蘇薇心頭還是非常擔心的,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沈涼墨爲人處事都十分正義,而言湘庭卻是個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今天的現場,來往的賓客如此之多,言湘庭想要要挾沈涼墨,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而青陽少爺現在也正在將俞家往正道上拉,不可能直接去跟言湘庭再拼隨便殺人的事情了。
言湘庭高大的身影,背對着教堂巨大的拱形門,陽光從他身後照進來,將他的身影拉得非常長,投射在從門口到臺上的紅毯上。
他臉上掛着淡漠而又狂熱的笑容,沒有見過他笑容的人,很難將這兩種矛盾的笑容聯繫起來,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還如此的平靜。
他伸出手掌來,大聲說道:“來,蘇薇,來我這裡。”
言湘庭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好似他纔是今日的新郎,沈涼墨是誤入之人,而蘇薇走錯了地方一樣。
青陽少爺拔出槍來,對準言湘庭,朗聲道:“要帶走蘇薇,除非踏着我的屍體。”
沈涼墨的眼眸微微一眯,感覺到蘇薇的身軀一震。她低聲驚道:“沈先生,小小奶包他們……”
小小奶包畢竟還小,還十分不習慣人多的地方。
未免發生意外,所以今天並未將小小奶包帶來現場,而是留在俞家大宅子裡。
但是安排護衛的人,都是沈涼墨身邊非常得力的人,按理說不會出什麼意外。
蘇薇和沈涼墨本來是打算婚禮一結束,馬上就回去帶他們的……
但是此刻言湘庭胸有成竹地站在這裡,一副非帶走蘇薇不可的樣子,讓蘇薇嚇到了……
蘇薇驚呼的聲音雖然很小聲,但是依然傳入了言湘庭的耳朵裡,他舉起手中的手機,笑道:“蘇薇,你是在擔心這兩個小傢伙嗎?我讓你聽聽他們的聲音?”
“言湘庭!你將他們帶去哪裡了?”沈涼墨這次也未能沉得住氣,和蘇薇一同驚聲問起來。
現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有想到,言湘庭竟然會利用兩個小小奶包,來逼迫蘇薇。
沈涼墨身旁的柯皓哲和莫允夜,馬上和俞家留守的人聯繫,但是那邊卻失聯了。
所有的電話都打不通。
見柯皓哲和莫允夜神色有些凝重,蘇薇一下子就繃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上前一步,拖着長長的婚紗裙襬:“言湘庭,你將他們帶去哪裡了?你將孩子還給我!”
“當然是將他們帶去了黃金城堡。他們去了,你自然要跟着去的,是不是?”言湘庭笑着望向蘇薇。
所有人都聽說過言湘庭的*無情,今次得見,才知他真是一個冷血動物,連那麼小的嬰兒都不放過。
言家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在他身上真是發揮到了極致。
蘇薇雙肩顫動,一想到兩個小小奶包被這個*的言湘庭帶走,不知下落,她的心就跟刀子在割一般。
而沈涼墨,動作利落地掏出槍,對準言湘庭的腦袋,說道:“言湘庭,你知道我一槍,就能將你的腦袋打爆。打死你,我一樣可以找到我的孩子。”
“那你試試呢。我死了也不要緊,反正有兩個小小奶包陪着我死,天天哭哭鬧鬧的倒也不寂寞。”言湘庭攤手,笑道,“你說,他們是會哭得窒息而死,還是沒有奶吃餓死?哎,對了,你說,成年人不吃飯能堅持七天,不喝水只能堅持三天,兩個多月大的孩子,能撐多久呢?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到他們萬能的父親找到他們。”
“你!”沈涼墨握着槍的手緊了緊。
他當然知道,嬰兒是沒有辦法像成人那樣撐下去的。
他懊惱地暗罵一聲,該死!竟然一步之差,就讓別有用心的言湘庭利用了。
蘇薇在蘇格蘭生孩子這段時間,言湘庭表現得很平常,除了送了一次禮物過來,其他時候都毫無動靜。
甚至還有人看到他,帶過女人回房間。
所以沈涼墨和蘇薇,都以爲他早就移情了,根本不會對蘇薇再抱什麼幻想。
畢竟蘇薇跟沈涼墨之間,是根本不可能再發生什麼變故,也不可能再容得下其他任何人了。
誰知略略的放鬆了警惕一下,竟然會有如此結果……
言湘庭的大掌依然放在半空中,笑道:“蘇薇,跟我走吧。我帶着你,去找他們。找到他們,我們也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沈涼墨給你的一切,我也同樣可以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東西,我一樣能夠給你。我們也可以生幾個小孩,你說他們叫什麼名字,就叫什麼名字。來吧,來吧。”
蘇薇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就向前跨出一步,並不是因爲言湘庭對她有任何吸引力,而是想到兩個小小奶包……蘇薇就不能冷靜地思考了。
沈涼墨伸手拉住了她。
她的眼淚落下來,哽咽道:“沈先生,我跟着他去,找小小奶包,你來找我們,好不好?”
她語不成聲,情緒幾欲崩潰。
曾經失去過知書和謹言,她的記憶深處一直有填補不滿的空白。
現在如果還要和兩個小小奶包分離,則是她永遠都不可能承受的痛苦。
言湘庭的臉上,露出高傲而自信的神采來。
言家人本就長相俊美,言湘庭則又是他們家族中,最爲俊美的男子。
但是他如此的長相和神態,卻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慄。
蘇薇朝前邁步,沈涼墨緊緊地攥着拳頭,蘇薇離去,他自然能夠再將蘇薇找回,但是他不能再讓蘇薇受任何心酸委屈了……
正在蘇薇即將邁步的時候,一道聲音緩緩地響起:“等一下。”
不是沈涼墨,也不是青陽少爺。
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的聲音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陌生的。
從臺下的人羣中,緩緩站出來一個女性的身影。
今日能夠進入教堂來觀禮的,坐在前排的,都是和蘇薇或者沈涼墨關係親密的人。
關係遠的依次坐在後排。
這個女人是從後排站起來的。
她看上去四五十歲,穿着打扮極爲普通,但是她的面容,卻極爲的端莊順眼。
看得出,她的普通打扮,只是爲了她的身份做遮掩。
青陽少爺一怔,低聲說道:“這是教堂裡的一位義務工作者,這十幾年來,每週都會在教堂裡來,幫忙打掃和幫牧師做簡單的事情。她的本職工作是孤兒院的一名看護教師。”
所以她今天來觀禮,青陽少爺纔會同意。
但是沒有想到在這危機的狀態下,她竟然站出來有話說。
她個子不是很高,但是行爲舉止卻自有一股氣質。
她慢慢地走到言湘庭的身邊,輕聲道:“庭兒,你知道我是誰嗎?”
言湘庭神色未變,卻多了一份不耐煩,好似不管眼前的人是誰,都不在他的關注範圍。
而他更不喜歡,別人稱呼他的暱稱。
他是無所不能的言三少,是從獵犬的屍體裡滾打出來的冷血無情的獸,而不是什麼庭兒。
這樣充滿柔情的稱呼,根本不是他所喜歡的風格。
從來,都只對蘇薇有過柔情。哪怕是幫言蓉,也是因爲蘇薇。
“我不想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言湘庭冷冷地說道。
他無情的話語,讓那個中年女人眉間閃過一絲哀慼。
她愁容滿面,卻沒有沉浸在哀色之中,再次說道:“庭兒,對不起。你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只要你自己過得幸福快樂,當媽的就知足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認真地審視和打量着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原來是言湘庭的母親嗎?
言湘庭從小之所以有那樣的遭遇,便是因爲從小是言傢俬生子,母親將他留給言承瑞之後,便不知所蹤。
所有人都以爲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但是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有一個女人站出來,說是言湘庭的母親。
大家都很驚訝事態的變化。
看樣子,這個女人並不像是在說謊,因爲蘇格蘭沒有人不知道言湘庭的性子,如果居然有人膽敢冒充是三少的母親,那麼這個人,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也許那死法,是這世界上從未有過的,連想象一下都無能的死法。
言湘庭聽到這句話,也是一怔,轉頭,清冷的眸光將那個女人全部籠罩了起來。
只見他臉上的不耐煩漸漸地退卻,浮現出的卻不是欣喜,而是冷漠:“是嗎?只有帶走蘇薇,我纔是幸福快樂的。”
那個女人對於兒子的態度,覺得有些失望,但是卻沒有多傷心,她自己兒子的性子,她真的太清楚不過了。
這麼多年來造成他這樣的性格,不能不說確實也是她的失職。
可是她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她幾乎是無力,繼續說道:“你不能帶走蘇薇。庭兒,媽對不起你,但是你不能再繼續喜歡蘇薇了……你們就算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那你倒是說說,我跟誰在一起,纔會幸福快樂?”言湘庭的眸光刀子一樣,刺向那個女人。
女人的心都被他戳痛了,自己的兒子成爲現在這樣,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但是她也不能不管蘇薇……她的眼淚慢慢地滑落下來,輕聲道:“庭兒,蘇薇是你的親妹妹,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
言湘庭略略怔住。
其他的人,則是一片譁然。
連蘇薇自己都震驚了!
沈涼墨和青陽少爺也是有些難以置信。
如果當初青陽少爺說的半對半錯,蘇薇的母親是言家老太爺言浩瀚的私生女,父親是俞振聲,後來俞振聲親自證明自己不是蘇薇的父親。
那蘇薇的母親確實應該跟言家有關。
但是現在那個女人的話,卻說蘇薇是言承瑞的女兒嗎?
Wωω тTk Λn ℃O
那蘇薇的母親,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女兒了?
可是蘇薇自己卻十分明白,她不是自己的母親。
蘇薇雖然失去了在蘇黎世的部分記憶,可是她不會連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
但是現在的事態,蘇薇知道,那個女人的出現,對於她和小小奶包來說,是轉機,那個女人很明顯,是想要讓言湘庭打消掉帶走蘇薇的念頭。
所以那個女人說的話,蘇薇不會去辯駁。
蘇薇的心頭略略放鬆了一點,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言湘庭的母親,那麼今天的事情,便有可能早點化解。
但是她依然不能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這個女人身上……
手上被沈涼墨捏了捏,她回眸,才發現莫允夜和柯皓哲都不見了……
“沈先生……他們?”蘇薇心頭有點明白,沈涼墨已經派他們兩個人,前去尋找小小奶包了。
柯皓哲的追蹤能力和反追蹤能力都非常強,他出馬,一定會極快找到小小奶包的。
蘇薇的心頭,終於真正的安定了一下。
現場其他的人,還正在被蘇薇和言湘庭是同父同母的兄妹這件事情震驚着,一時之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連言湘庭都怔住了,隨即擡眸,冷笑道:“不可能。你以爲你是誰,隨便站出來就說是我的母親?隨便說我和蘇薇是兄妹,就能阻止我們?就算她是我的親妹妹,我也不會在乎。”
“你……”那個女人沒有想到,兒子竟然會瘋狂到如此地步。
但是言湘庭卻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沒有在說謊,至少在她是他的母親這件事情上,沒有說謊。
血緣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自上而下的傳承,帶上的這種特殊的氣質,讓人能夠簡單搜尋到自己的根源。
尤其是言湘庭這種,鼻子和眼睛的器官,接近同於真正的野狼一般,憑藉氣味,便能感知得到。
“可是蘇薇會在乎,其餘所有人,都會在乎。你帶走蘇薇,是逼死她。”女人的聲音忽然嚴厲了起來。
言湘庭剛要反駁,她又繼續說道:“你以爲,她身上對你的吸引力,是愛情嗎?是男女之情嗎?你根本錯了,大錯特錯,錯得離譜!她吸引你的,不過是她本身具有和你相同的血緣,讓你如同嗜血的狼一樣,憑藉血緣,便能嗅到她的味道,便能感知到她是你的同類,她是你的夥伴!而不是你的愛人和情侶!”
這番話,讓所有的人都感覺到非常有道理。
言湘庭這麼多年來,對於女人的性質可以說幾乎沒有。
他喜歡的東西,跟常人都不一樣。
傳言他早在幾歲的時候,就在狼舍裡被狼咬斷了命根子。
所以他對於女人沒有興趣,是很正常的。
他一見到蘇薇便狂熱地上心,如果是因爲血緣,那便完全能夠說得通了。
大家因爲喜歡墨少和蘇薇,才一直跟着桃子將他們的故事完善到這個部分。桃子希望大家看文看得開開心心,不要因爲文文的事情不愉快。
羣ua一個哈,到桃子的碗裡來~~
大家要學墨少和蘇薇相親相愛,不要學三少……愛你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