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奴其人

秀奴其人

秀奴不理會媽媽的問話，徑直奔向我的牀鋪，我雖閉着眼睛還是明顯感覺到有個人正在很關切地注視着我。

她伸出一隻冰冷的手，探了探我的鼻息，我故意裝作氣若游絲。她的手怎麼那麼冰？是被我嚇的，還是太過於關心呢。

“媽媽，給我一個交代！”我聽她惡狠狠地對她說。

“秀奴，對不住了！我，我也只是想她能賺些銀子，姑娘大了總要的。我可沒打算獨吞啊，這些年你帶着她也不易，我是想分你一筆的。”媽媽連忙解釋，像很怕她似的。

“你知不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她比我的命都重要！如果她死了，我除了跟着死，沒有其他路了！”秀奴很激動地叫道，大概她真的以爲我活不了了。

“秀奴，媽媽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別生氣了！”碧娘開口勸道，我實在是特別喜歡聽她的聲音，宛若鶯啼一般。我想就算再怎麼憤怒的人，只要聽她說話都會放下心裡的不愉快吧。

“哈哈，生氣？你倒想得簡單呢。我豈止是生氣啊？如果她死了，你這家妓院都別想保住了。還有媽媽，我會取了你的命！還有這裡所有人的命！”她的聲音忽然聽起來駭人極了，單從這句話的力道就可聽出，她絕對不是說着嚇唬人的。

“對不住對不住！我看她也是凶多吉少了，秀奴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相處的份上，你放過我吧！”媽媽已經嚇哭了，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求她。只是那碧娘卻沒哭，我心裡暗暗敬佩這女人雖年輕心裡素質可真夠好的啊！

“你還知道這麼多年的相處，你都不記得我當年抱着她來時說過的話了嗎？”看她這副可憐相，秀奴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記得記得！”媽媽忙應道。

“我是怎麼跟你說的？”秀奴冷冷地問。

“你說你們是到我這裡避難，不吃我的不喝我的，你會幫我做事，還給我銀子，只是要記得不能爲難墨玉。”媽媽哆哆嗦嗦地說。

“你記性倒好！都記得還敢犯，想必是不在意，不怕我嗎？”

“我是想不通啊，爲你不值！你說你又不是她孃親，你這樣爲她到底是何必啊？”媽媽壯着膽問道。

“閉嘴！不准你再這樣說，如果墨玉醒了，這些話誰都不準在她面前提起。”

“哎哎哎！哎呦我的好秀奴呀，我什麼時候和她說過這些啊！我知道，我知道不能讓她起疑！”

“你知道什麼了？不要亂猜亂說話，小心你的舌頭！”秀奴又冰冷冷的了。

“敢情還真不怕我了？我知道你有點手段，到我身上用一下看，到時候別後悔就好。”可能是她的語氣以及盛氣凌人的態度惹惱了媽媽吧，估計是媽媽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只聽她又補充了一句。

“這是哪裡話，秀奴，我們可是好姐妹來着。”媽媽又卑躬屈膝地說。

秀奴不理會她故意的套近乎，我感覺到她離開我身邊幾步，拿起了旁邊一件什麼東西。

“這會是你的下場！”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反正我聽到媽媽的聲音都變了，變得很奇怪，大概恐懼到了極點。

後來，我起牀以後纔看見，地上撒了一些瓷器的粉末。這秀奴真是高深莫測啊，我看到那些粉末的時候想想她警告媽媽的話心裡都揪的慌。

“對不住！對不住！”媽媽除了這句話好像就不會說別的了，一迭聲的對不住。

估計我再繼續裝下去這媽媽的小命可能都保不住了，我輕輕地咳嗽了一下，慢慢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