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宴和幻獄的納蘭一起回到獨島。老特首着迷了一樣親信令狐宴和納蘭……我和少主卻處處受制。那天我癌症病發,痛的厲害,令狐宴去醫院看我,勸我加入幻獄,和他們站到同一個陣營。我不同意,他便強迫我喝了他的血。如果不是被他強迫,我寧願死都不會被他變成不死人的。所以我一直等你回來,好跟你商量下,這件事該怎麼辦,我們該如何驅逐幻獄的勢力?”
“司夜呢?他也像他爺爺一樣相信令狐宴和納蘭?而凰遠山手中權力已經交出去多少?”鬱可燃心底有些緊張,她待在獨島就是爲了守住小夜和小夜的地位,雖然小夜囚禁她,經常惹她生氣,可是如果誰敢動搖司夜的地位,她絕不姑息。
她最擔心的是那些邪惡分子,藉助老特首凰遠山加害司夜。
凰遠山已經八九十歲,老態龍鍾的,雖然一言九鼎,可是腦子早就糊塗。那老頭子當年就對權勢看得極重,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親孫子都極爲忌憚。現在老了糊塗了,更是擔心孫子竊取自己的地位。
那老頭子,一輩子都對權力割捨不下。常年退居二線的他竟然聽信令狐宴和納蘭這些幻獄分子的蠱惑,重新出山,削弱孫子的權力,他若不站在小夜這邊,小夜的地位真的岌岌可危。
“不知道令狐宴在老爺子耳邊吹了什麼風,凰老爺子趁着少主被人偶娃娃咬傷昏迷,便任命令狐宴爲南方軍區總參謀,名義上輔佐少主,實際上分權。我擔心這樣下去,幻獄會以老爺子爲盾牌,打入南方軍區,竊取凰家的權勢,威脅少主的地位……”
鬱可燃冷冷一笑:“原來納蘭說要跟我回獨島果然沒說錯。她真的來到了獨島,而且取得了我公公的信任。她怎麼敢呢?”
曾經的幻獄臣服於凰家,之前聽凰北玥的,現在她一直以爲聽司夜的。誰知道,幻獄在凰家真正的靠山竟然是凰遠山。
“少主身體恢復,卻發現令狐宴被任命爲南方軍區總參謀了,氣壞了。少主手下哪容得下一個厲害的令狐宴?而且令狐宴明顯不是少主的人。這人事安排明明是爲了削弱少主的力量。少主明面上不敢和老爺子爭執,私下暗自動員自己的兵力,恨不得將令狐宴正法。可是納蘭的幻獄勢力卻滲入到各個政府軍隊機要部門,和令狐宴沆瀣一氣。如果真的動手,將會非常棘手。不過少主睿智能幹,他怎麼允許令狐宴、納蘭之流堂而皇之威脅他的統治地位?所以少主特別想聽聽您的意見,這不,立刻派小喬去日本接您回來了……”
“原來小夜接我回來,不是爲了囚禁我……”鬱可燃稍微欣慰了一點:“走吧,他正等我吃晚餐呢,我們一起去,商量下最近的局勢。無論如何,我都跟我兒子站在一個陣營。”
鬱可燃和蒲生阡陌離開佛塔偏殿。
一陣風吹來,菩提樹落下一片黃葉。一條漆黑的大蟒蛇從樹上盤旋而下,嗖地一聲,遊進了佛塔偏殿。
又是一陣風吹來,僧人們聲聲吟唱,而偏殿卻憑生一股森冷幽暗之氣。
……
凰司夜和小喬坐在餐廳,神色分外衰敗。
小喬爲他夾了滿滿一盤子菜,柔聲道:“少主,夫人估計還要過會兒纔來,咱先吃飯?”
“沒有胃口。”最近的凰司夜心力交瘁,蘇夏和她的兒子作爲人偶娃娃,開始同氣連枝,反噬主人,那天蘇夏咬了他的手臂,她牙齒抹了劇毒,害得他中毒昏迷。直到上週才慢慢甦醒。
蘇夏對他的恨意很深很深,以至於爲了反弒主人,竟然狠毒到往牙齒抹毒藥,然後趁他不防備,咬了他胳膊一口。
這倒罷了,只不過是情感上的不順心。
更讓他窩火的是幻獄忽然出現在南方,甚至取得了爺爺的信任,那個令狐宴雖然級別低於他,卻掌握了極大的軍權,連他也不得不忌憚幾分。
忽然,鬱可燃和蒲生阡陌一前一後走入餐廳。
凰司夜看到鬱可燃,眸子閃過淡淡的驚喜,不過很快那抹驚喜便被壓下,他恢復了淡漠的樣子,不冷不熱喊了一聲:“你回來了。”
鬱可燃也淡漠十足地嗯了一聲,在凰司夜對面的餐椅上坐下,指了指旁邊:“阡陌坐我旁邊,小喬,幫忙爲你阡陌叔叔盛飯。”
小喬看夫人和少主重新一起用餐,只覺得恍若隔世。上次他們一起用餐還是五年前吧。
“夫人……”小喬沒忍住,直接說道:“我們必須想個辦法,遏制幻獄了。令狐宴明日正式入職軍部。老爺子竟然要爲他舉辦一場就職晚宴。連少主晉級上將軍銜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隆重的排場呢!他是什麼意思?想昭告全世界,凰家是不死人和變異人的靠山?那是不是意味着,夫人不死人的身份,可以通告世界了?”
鬱可燃道:“我知道了。”她挑眉看了下凰司夜:“小夜,這件事你爺爺既然已經決定,我們不好反駁。那就讓令狐宴入職吧。不過,我不相信他來南方存着什麼壞心,他曾經對你父親很忠誠呢。”
“多少年過去了,我爹地也死去多年了,他曾經的部下和朋友還有多少念着他的?令狐宴會忠誠?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凰司夜沉吟了下,又說:“而且令狐宴一旦入職,說明我們凰家啓用了變異人,這恐怕在所有的割據區都是首例。他若執掌政權,變異人自然可以耀武揚威了,那我們這些普通人該怎麼辦?豈不是人人自危?其他割據區呢?會不會對南方軍區產生更深的忌憚,從此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南方?”
鬱可燃放下筷子,思慮道:“看來你很忌憚變異人。那我把我手腕割了,你喝了我的血好麼?這樣你也可以成爲不死人了。”
“不需要。”凰司夜道:“我只想做個普通人,活那麼久,卻爲一個男人守活寡,卻心裡裝着另外一個,活得不快樂又有什麼意思?”
他這是在諷刺自己麼?
鬱可燃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就知道他們一旦在一起吃飯,絕對會吵得不可開交。
“算了,你和你蒲生叔叔一起吃飯吧。我先回去。累了。”鬱可燃起身,當先走出餐廳。
小喬立刻放下刀叉,跟上去:“夫人,夫人……少主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