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裡大風呼嘯,眼見着綁架wallce的綁匪上了一條小船,小船轉眼便消失在夜色裡,鬱可燃着急地直跺腳。
傳來一羣鶯鶯燕燕的聲音,一羣穿着各色禮服的年輕女人蜂擁而至,她們都從不遠處宴會而來,奔赴黑伯爵的科西嘉島。
“這附近除了科西嘉島,沒有地方可以停船。所以綁匪一定帶那小孩去了科西嘉島。我們跟她們上船。”
凰北玥拉住鬱可燃的手,在人羣的推推搡搡中上了船。
船很快就在科西嘉島前停下。一衆女人下了船,凰北玥和鬱可燃也下了船,已經有一排私人武裝似的人員在碼頭等候,他們黑色皮衣皮褲,像是某個莊園的私人武裝。
鬱可燃和凰北玥剛纔在船上已經聽到了黑伯爵的大概情況,那個黑伯爵竟然是有私人武裝的,而這座島嶼都是他買來的,他把島嶼佈置成什麼樣,誰也管不了,再說這位伯爵給政府繳納的賦稅就可以夠政府公務員一年吃喝,政府自然不會動這座財神爺。
今夜,他忽然舉辦一個選妻宴會,明顯是和路西法爾作對。
路西法爾宴會的女賓們,很多都跑到科西嘉島來了。
“這些姑娘們,都是來參加伯爵的宴會麼?”那些武裝人員中有人出聲問道。
“是啊,能讓我們見見伯爵麼?”
“他太神秘了,好像沒人見過他啊……”
武裝人員中應該屬於頭兒的一個人道:“既然想見到他,那就跟我們走吧。我們是特地接你們的!”
人羣一陣歡呼雀躍,那些躍躍欲試的姑娘們,還有一些具備好奇心的年輕男人跟着那隊武裝人員登上島嶼,向神秘的莊園走去。
鬱可燃和凰北玥落在人羣后,四處搜尋wallace的下落。可是人那麼多,地方那麼大,天色那麼黑,竟然是什麼都看不到。
他們沒有跟着人羣進入莊園,而是走到後門。站在墨綠色的大門前,只見裡面綠樹茵茵,鬱鬱蔥蔥。
“很顯然,綁架wallace的人羣一定進入了這個莊園。”凰北玥說。
鬱可燃露出一個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他指了指地下:“小孩的腳印。”
果然,地上有幾個腳印。像是小孩子。哪怕有一點希望,她都要試試。
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孩子,好像跟她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似的。
“只有悄無聲息地進去,才能找到wallace。”凰北玥道。
還沒來得及翻牆,門卻自己個兒開了。
鬱可燃心裡一緊,一個三十多歲的像是傭人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竟然是一個黃種人。視線在綠蒂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突然笑了,用中文道:“你們是來採訪的意大利華人時報的記者麼?”
呃?
鬱可燃不由一呆,那傭人笑着解釋道:“今天我們家先生接受本市媒體多家聯合採訪。媒體們都來了,就缺華人時報,我想,您們就是華文時報的記者吧?”
鬱可燃和凰北玥對視了下,鬱可燃趕緊點頭稱是:“對啊,大姐您說對了,我就是記者,老天,今天活動爲何舉辦的這麼晚,您快讓我進去,採訪任務要緊啊。”
估計那傭人也是不太瞭解情況,連記者證都沒讓鬱可燃和凰北玥出示,就他們進去了。
進去後,鬱可燃不由地懷疑這個黑伯爵的身份來。他應該是個華人吧。因爲這座莊園竟然都是古色古香的宅院,看起來像是蘇州名園網獅園。魚池假山,亭臺樓閣,層次井然,鱗次櫛比,遠遠看去,灰色的瓦,紅色的牆,潑墨山水畫似的,一層層鋪展開去,甚是雅緻幽遠。
隔着魚池子,迴廊那邊的客廳有點小,只見裡面擠着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大概是今晚選妻大賽的擂臺。
廳外的草坪上,清一色的華人傭人,他們似乎在搭建帳篷。等會兒黑伯爵就會在這裡做宴會致辭。
大家都充滿期待,竊竊私語,鬧鬧哄哄的。
鬱可燃只想找到wallace,對凰北玥道:“北玥哥,我們分頭找。”
他們分開搜尋整個莊園。
鬱可燃慢慢地,走到了院子深處。最後拐進了一個小月牙門,從月牙門走過去,走到了一個遍地青草的小園子。青石板路盡頭有一個有着墨綠色門的房間。
月色朦朧,踩着青石板路上軟軟的青苔,綠蒂走到門邊。
鼓起勇氣,輕輕推開了門。吱呀,門發出一聲輕響。
綠蒂透過門縫望去,只見室內霧氣騰騰,一個寬闊的溫泉不斷地冒着滾滾熱浪。溫泉旁邊放着一個古風猶存的迎客鬆屏風,裡面什麼樣子也看不清楚。
溫泉池旁的大理石臺案上躺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蜷縮成一團,似乎暈了過去,他身下鋪着一張黑白格紋的毯子,被水浸溼,滴答滴答地往地板上滴着水。
wallace!
怎麼被像是被人欺負慘了的樣子?
像是哭暈了過去,又像是被人下了藥。
鬱可燃正想走過去,把孩子抱出來,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一雙蜜色的修長的手猛然從水中伸出,按住了孩子的胳膊,緊接着一個寡淡滿含戒備的聲音低低吼道:“誰?”
呃!雲霧繚繞裡,只見一個渾身***的男人忽而從水面站起,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覺得他雙目正陰沉地盯着她,令她不寒而慄。
鬱可燃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赤果果的身體,所以,鬱可燃很快就收起驚愕,很淡定地說道:“您好,我來參加宴會,看到這個孩子像是昏迷了,所以呢,就過來看看。我沒別的意思哦,您千萬別誤會……”
男人似乎嗤笑了一聲,鬆開按孩子的手,慢慢地往後退,從屏風上拉下一件白色的浴袍,緩緩披在身上,而視線卻陰寒而冷漠地盯在鬱可燃身上。
“採訪?”男人慢慢地從水池裡走了上來,綠蒂這纔看清他的相貌。那,那竟然是……
又是一個像上官非池的男人。
不是鐵面人,不是無顏,不是千冷鶴,更不是葉海特王。
鬱可燃情不自禁往後退,恨不得奪門而逃。蒼天啊,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難道上官非池的樣子也能大批量生產?
看來,這個男人是幻獄信徒無疑。
因爲只有幻獄,纔有上官非池樣貌的男人。
可是這時候,“上官非池”已經慢悠悠地走過來,那漂亮的五官就近在咫尺,這一瞬間綠蒂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在眼睫翕動着,脣角掛着一絲輕蔑十足的笑,似乎已經認識她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