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非池沒有死?
上官非池死了?
他死於幻獄之手?
這些一團瞬間將鬱可燃轟炸地體無完膚。
心情也沉重起來。
忽然,蘇韻西吼道:“誰在外面?”
鬱可燃推開門,只見一道黑影掠到十幾米以外,如同一隻巨大的蝙蝠,頃刻便消失在夜色裡。
竟然有人偷聽他們的談話。
……
一週後。遙遠的華東區。
日光安好,輕風拂面,學院路上人流如潮。銀杏學院是著名的私立學院,來這裡上學的非富即貴,所以遍眼看去,到處都是名牌轎車。
“鄧輝,那輛車什麼牌子?”
“!@@@……”清瘦的少年唸了一串火星文。杜蕾斯的跟班鄧輝從小跟着杜蕾斯的老爸看夜總會的場子,今天來送大小姐上大學。
“給我住嘴!”杜蕾斯彈了鄧輝一個鋼鏰:“你丫不知道我不認識英文?”
“老大,”鄧輝伸手揉了揉額頭,杜蕾斯打得太用力,很疼誒,“內個,剛纔我說的是日文。”
“……”杜蕾斯臉色紅中帶白,白中發青,她竟然分不清英文和日文……太丟臉了啦!!!
下一刻,杜蕾斯惱羞成怒,一腳踹向鄧輝。鄧輝狂叫着飛逃,杜蕾斯在他身後追。倆人打着鬧着把自行車放在車棚。
幾分鐘後,杜蕾斯揹着白色的布書包,手插在褲兜裡,痞痞地站在巴洛克式的宏偉校門前。
哈哈哈哈哈哈!
從今以後,我杜蕾斯就是個標準的女大學生啦。
當然老爸掏了五百萬才把她這個小學都沒畢業的送進來。杜家跟資產階級毛都不搭一個,哪裡有幾百萬的錢送她上貴族學院?想到老爸下了血本供她讀書,杜蕾斯決定,一定要好好唸書,對得起老爸那些幾乎傾家蕩產才湊出來的鉅額學費。
忽然,鄧輝拽了拽杜蕾斯的袖子,喊道:“老大,快看。有情況。”
杜蕾斯淡定地眯開細長雙眼,只見一輛超豪華的加長版林肯轎車緩緩駛過來。黑色的轎車停下,一身藍色制服的司機站在車門前,恭謹道:“少爺,到了。”
片刻後,周海洋那人神共憤的高貴身影筆直地站立在車前。
一身黑色的絨線休閒西裝,高貴冷漠的俊美臉龐,蜜色肌膚在清晨的眼光下散發着淡淡的光澤,胸前彆着一枚diro2010年世界盃全球限量版勳章,全球不過三枚。黑而亮的短髮。下巴倨傲地上揚,眉心微蹙,說明這個帥哥脾氣不太好。
他手臂插在褲兜裡,慵懶地站着。忽然扭頭,身軀也如一杆筆直的標槍緊繃起來。煙色眼睛看向杜蕾斯,眼睛倏然瞪大。
毛呢?
火紅的雞毛哪裡去了?
杜蕾斯火紅的爆炸頭變成了素黑的馬尾辮子,周海洋還不太習慣。
這丫頭來這裡,是爲了報仇?
他不喜歡她,也沒有佔過她便宜,她還糾纏什麼?
更何況,他還幫她把她小跟班鄧輝和易雲從監獄撈了出來。
杜蕾斯跟他對視了三又六分之一秒,毫不示弱,忽然,周海洋邁開大步,在她面前停住.陽光下的他如同天神,英俊逼人,很有男人味。只是下巴微擡,一臉冷冽和傲然。
杜蕾斯叼着香菸,痞痞地噴了口煙氣,“同學,你想幹嘛?想打架啊?”雖然這是有名的貴公子,還拋棄了她。她可不是畏懼權勢的人。如果他敢欺負她,她照樣打回去。
“杜蕾斯,誰讓你來這裡搗亂?”
周海洋修長的手扇了扇鼻前的空氣,左右看了看,居高臨下地怒喝。如果這壞丫頭敢敗壞到他和潘婷的關係,他一定會修理她。
其實,他小時候對杜蕾斯還不錯,那是因爲他還沒遇到命中的女神。現在他遇到了潘婷,杜蕾斯就是神馬浮雲了。
真不知道爲什麼會和杜蕾斯有娃娃親,兩個家門不當戶不對,不像老爸那勢力的男人會做的事情。
而杜蕾斯看到周海洋就想扁人。
這丫還真是自戀,當真以爲她是爲他來的?她分明是爲了學問而來。她要追求學問,做個地地道道的文化***,簡稱文氓,好不?!哼!!
杜蕾斯呸地一聲,把菸頭吐到地上,皮鞋擰了擰,半眯着眼:“大姐你是誰?我來這裡上學,關您老人家屁事呀?!”
呵!周海洋笑了,是冷笑。眼睛也眯起,很危險。聽聽,她那張臭嘴都說了什麼?
他的確俊美了點,但也不會被人當成女人啊。他年齡是比她大點,但也才二十歲。她竟然叫他老人家和大姐,還竟敢裝不認識他。
周海洋的臉扭曲了,甚至以滑稽的樣子僵住。
鄧輝躲在杜蕾斯身後,豎起大拇指:“老大,這招真是高!”
杜蕾斯洋洋得意,仰着頭,挑釁地看着周海洋。今天我就氣死你!!!
“你這個豬女人!”懶得再跟她廢話了。周海洋高昂着下巴,冷着臉警告:“杜蕾斯,我限你三天內退學!否則後果自負。”
話畢不等杜蕾斯反應,便轉身走了。那邊,他的好兄弟沈非池開着他那輛拉風的悍馬來到校園。沈非池戴着一副文質彬彬的金絲邊眼鏡,嘴角掛着溫柔的愜意笑容,給周海洋招了招手,周海洋身子一躍而坐進了車,這輛悍馬就拉風地開進了校園的林蔭道。
靠!這人分明在仗勢欺人啊。杜蕾斯狠狠地剜了他背影一眼。混蛋啊混蛋!你們這兩個狐朋狗友都是混蛋!!!!杜蕾斯恨死了周海洋,連帶着沈非池都恨上了。
旁邊忽然響起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叫:“啊,看啊快看啊,周少爺和池少。精英班三大公子中的兩位啊……”一羣如同花蝴蝶的女學生們簇在一起,對着那兩個帥哥流口水。喊聲震天,杜蕾斯不得不手捂着耳朵,不然耳朵都要聾了。
“屁!”杜蕾斯斜了她們那羣女花癡一眼:“周海洋是一個斯文***!不過家裡有幾個臭錢,道上認識幾個熟人。那廝的高貴,成熟和冷魅都是裝出來的!其實那廝心智像個小孩,一點都不成熟。”
“屁!還三大公子呢。都是一羣斯文敗類,社會人渣!!!”
可是,周海洋這個人渣竟然逼迫她三天後退學。%gt;_lt;%欺人太甚!
退你個鬼!你家可以壓迫我家。你本人可以藐視我杜蕾斯,但是不能用你的霸道剝奪我接受知識的權利。
再說,你給我一千萬我纔會退嘛!!!不然,讓老爸的錢打水漂麼?
哼!!……
杜蕾斯提着書包走到教室,教室坐滿了人,大家都神情冷漠。杜蕾斯大眼看了一下,只有最後一排纔有空座位。抱着書包走到後面。
擡頭眯眼看去。花枝招展,香氛四溢,打牌的打牌,侃大山的侃大山,沒有幾個人學習的。
貴族學院的辦學宗旨是,爲貴族培養接班人。匯聚了全國各行各業精英家族的公子小姐們。
當然,富人還有首富之說。班級當然還有精英班一說。
銀杏學院的精英班級有兩個。一個男生精英班,一個女生精英班。是全國最尊貴,最有錢,最有權的家族子弟組成的班級。
精英班是貴族學院裡當之無愧的貴族中的貴族,聽說教室的裝修都是五星級別。配備的老師全部是國寶級的教授。安排的課程也是盡哈佛劍橋等世界知名大學的精品課程。培養目的也是文武雙修。
從那個班級出來的畢業生不是活躍在政壇,就是商界精英,甚至在黑道都有畢業生。男人是男人中的極品,女人是女人中的佼佼者。靠。真***是個極品班級啊。
不過,現在,杜蕾斯待的班級,就是一個小小的小蝦米班級。後來,杜蕾斯才知道,這個班級還是全院一年級新生中,學習最爛,家世最慘,花錢最多,配備的老師最不入流的小小小班級啊。
以後的兩天,杜蕾斯都捧着腦袋無助地看着月亮:“我杜蕾斯花錢最多,爲毛爲毛我還得不到最好的老師教導啊啊啊?丫丫的,這世界真是不公平。”……
杜蕾斯努力地學習起來。三天內終於把二十六個英文字母認全,有一次竟然在鄧輝的監視下一字不落地背誦了下來,歡喜死這丫了。
當然三天內,她也幹了無數場架……
此刻的杜蕾斯剛從財務處領到罰款清單。低着頭,一邊看清單,一邊走。
老天,這馬桶蓋難道從月球上運過來的?竟然價值十萬?!!
丫的啊,我打碎個馬桶蓋,竟然罰我十萬?
杜蕾斯真想掄起菜刀把財務處那死老頭子和教導主任一刀砍了。那對姦夫淫婦,不僅聯合剋扣同學的錢搞貪污,地下說不定還有啥姦情。以後好好探探這樁公案,爲民除害。
忽然,一陣清脆的鋼琴聲緩緩傳來。
啊,這琴聲真好聽,不知不覺的,杜蕾斯順着那聲音,慢慢走到了藝術樓。
忽然,一道頎長身影闖入她的視線。竟然是周海洋。她慌忙躲到旁邊的大樹後。
櫻花樹下,粉紅的花瓣紛紛落下,周海洋交疊雙腿,慵懶地斜靠在樹幹上,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黑色襯衣解開兩個釦子,露出修長的脖頸,黑而亮的頭髮在陽光下閃爍着柔亮的光芒,整個人俊美高貴如同王子。他俊美的臉上帶着愜意溫柔的表情,這是杜蕾斯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靠着樹的姿勢那麼愜意,那麼有耐心,也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杜蕾斯看的入神,忽然,一個穿着白色束腰長裙,長髮飄飄的女孩從藝術樓下來,如同一頭小鹿,跑到了周海洋身邊。
這美麗的高貴的優雅的女孩是誰?
兩人對視了兩秒,周海洋臉上表情盡是溫柔。女孩也在淡淡地對他笑。兩人輕聲細語不知道說些什麼。隔得太遠聽不見。
忽然,周海洋拉住女孩白皙如白瓷的手臂,以霸道的姿勢把她整個兒攬進了懷裡。兩人緊緊地擁抱着,他的脣印在女孩的脣上,輕揉慢捻,生怕弄疼了她。
小風吹來,粉紅花瓣簌簌地落。他們擁吻的姿勢優美而且融洽。真是讓人羨慕,十分養眼的一對啊。
杜蕾斯心底又酸又澀。
那個女孩子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一張臉不施粉黛,五官就像是畫上去的,大大的眼睛,薄薄的粉紅嘴脣,眼睛如同一泊清水,淡淡如煙,卻散發着引人沉淪的魔力。她大概就是女生精英班的班長潘婷吧。
而自己呢?一米六二,長相也不算頂好看的,身世當然也不好。杜蕾斯有點自卑,她終於知道爲毛周海洋不喜歡自己了。人比人,氣死人啊。
往後退了一步,轉頭跑掉……
杜蕾斯走出校園。天上一輪圓月,映襯着她的孤獨和沒人愛。可是她沒想到今天不僅沒人愛,還被人打啊。
“安全套你給我站住!!”一聲怒喝不懷疑好意地傳來。
杜蕾斯不得不停下腳步。原來是宋磊。
昨天,宋磊調戲杜蕾斯班裡一個男同學,被杜蕾斯踹進男廁所,砸碎了馬桶蓋,他不報此仇,終生爲憾。
“宋磊你個同性戀。怎麼對女生感興趣了?”
杜蕾斯把包包扔在地上,痞痞地揉了揉手腕,準備迎接一場幹架。可是忽然臉色大變。因爲宋磊囂張地笑着,在他囂張的笑聲中,幾個染着黃毛的小痞子簇擁過來,一起對杜蕾斯不懷好意地笑。
“今兒,讓小爺嚐嚐安全套的滋味!!!”一矮個子痞子色眼在杜蕾斯身上逡巡:“這丫身材不錯哦。哎喲~~~”話還沒說完,嘴巴就捱了一大耳刮子。
“封住你潑糞的嘴,不然我撕了你!!”杜蕾斯揉了揉打疼了的白嫩小手,居高臨下斜睨着那小痞子。靠,你還沒我高呢,真是殘廢到家了。
矮個子的小痞子吐了一口血沫,惱羞成怒,他是長得矮,但也不妨礙他耍***!漲紅着臉,仰着頭,怒視着杜蕾斯:“***給我全部上,羣毆她!!!”
切!就會打架一起上,欺負一個女孩子!杜蕾斯冷哼一聲,伸出腿,砰,一腳踹飛了他,當然其他的人也圍攏上來,把她包圍。
杜蕾斯嘴角嘲諷地勾起。
忽然,一聲輕微的砰,矮個子痞子發出一聲尖叫,像死豬一樣摔在地上。肩頭一隻銀色的金屬箭,鮮血瀰漫。所有人都嚇得臉色刷白。
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在杜蕾斯身後停下,周海洋正坐在窗口,手中握着五百萬買來的金色金屬箭筒,滿臉冷峻。雖然他不喜歡杜蕾斯,但是,也看不得別人欺負這壞丫頭。這是什麼情況?
“滾!不要讓本少爺說第二遍。”他淡淡垂着眼眸,冷冷淡淡地開口。
那隻銀箭足夠那小痞子的醫療費了。
小痞子們知道周少爺的厲害,屁滾尿流地跑遠了。杜蕾斯撿起書包,走到車前,臉上卻是冷若冰霜,斜睨了他一眼:“周海洋,誰要你救啊!!真是多此一舉嘛。”
砰!!周海洋伸出手,臭揍了一下杜蕾斯的腦門。
“你丫別不識好歹!!下次再惹是生非,我告訴你爸。”周海洋說話間升起磨砂玻璃,對司機冷冷道:“開車。”一副理都不要理杜蕾斯的樣子。
這丫頭向來花癡,理了她就是解決不掉的麻煩。
看着絕塵而去的豪華轎車,杜蕾斯摸了摸疼痛的腦門,憤憤嘟噥:“幫人幫到底啊,乾脆用你的車把我送回家多好啊。呸!既然甩了我,幹嘛假惺惺裝好人!!”
想當年她才八歲,爸爸作爲周家的手下,帶她去參加周老太爺的家宴。那壞小子就湊在她耳邊說,“杜蕾斯,你讓我看你***顏色,我給你做蛋糕吃。”
那時候他太帥了,她犯了花癡就讓他看了。
他也給她做了蛋糕。
可是,即使有了定情的蛋糕,他還是不喜歡她。竟然還退婚,
忽然,那輛車又滑了回來,在杜蕾斯的愕然中周海洋降下車窗,英俊的眉頭擰了下,道:“別忘了我說的話,不想死的話快點從銀杏學院退學。你想去別的學院我可以資助你,只有這個學校你不能進。”話畢,關上玻璃,車再次一路跑遠。
杜蕾斯氣憤地快要抽搐了!!
爲什麼你救了我,卻還要逼迫我退學啊?
難道是爲了那個白衣女孩?
“md!!周海洋你個王八蛋啊王八蛋!!我死也不會退學的!!!我是誰?我是杜蕾斯!!!我生來就是爲了破除舊制度,不畏強權的光明存在。如果這個世界是黑暗的,我要破除黑暗,迎接黎明!!如果你是閻王,我就是孫悟空一定要臭揍你!我絕對百折不彎,我是小小強人一個!!!!!你跟別人拍拖關我屁事……你憑什麼這麼防備我。我詛咒你跟那什麼潘婷分手分手分手!!!!!!”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走過,伸出蘿蔔小手,笑嘻嘻地指着杜蕾斯:“姐姐你的演說好厲害哦,手舞足蹈的,在跳舞麼?”
杜蕾斯彼時正張牙舞爪地跳大街,聽到小朋友的話,臉一紅,頓時收斂,膝蓋合攏做淑女狀,捏起小朋友的紅領巾,訕訕笑了笑,“***你好可愛哦。”
“姐姐你也好可愛哦。”小朋友揮手告別。杜蕾斯繼續趕路。
黯然啊,黯然!!杜蕾斯垂着腦袋,抱着書包慢慢地走,她不會真的被那廝勒令退學吧。
如果沒有靠山,以周的實力,一定逼得她不得不退學的。
希望明天一切安全……
十分鐘後,杜蕾斯來到一家滑冰場……
“杜小姐,好長時間不來了啊。”安迪愉快地迎接杜蕾斯。這家滑冰場以前經常玩,老闆安迪是熟人。
“今天我幫你賣飲料小食,你給我工資。”杜蕾斯把包包存在箱子裡,回頭道。
“斯斯你缺錢了?缺錢跟叔叔說啊,我跟你老爸那麼多年的交情了。”安迪叔的眼睛真***真誠。
“不行的,叔啊,我做人有原則的。我幹活你給我發工資。”廢話不多說,杜蕾斯穿上旱冰鞋,抱起零食盤,飛一樣滴滑向溜冰場中心。
安迪遠目,幽幽地道:“可是,我這裡不缺小工啊”當然,這話杜蕾斯是聽不到的。
那馬桶蓋的錢,杜蕾斯要掙回來。雖然這是個漫長的工程,但她不想讓爸爸知道自己被記過的事情。
溜冰場內光線忽明忽滅,杜蕾斯在邊緣慢慢滑動,一邊滑動一邊問周圍人兜售檳榔和口香糖。
“areyoubeready!?現在開始進入狂歡時刻!!”滑冰場內,高臺上的dj用蠱惑人心的磁性嗓音宣佈着滑冰***時段的來臨。
燈光忽明忽暗,歌曲越發勁爆,節奏越來越快,人羣也越滑越快,一個個地如同一尾尾滑不溜秋的魚,從杜蕾斯身邊刺溜,飛過去。杜蕾斯防止被人撞倒,滑到了場地邊緣,身子支撐着欄杆,笑呵呵地看着瘋狂的人羣。
一道絢麗的燈光在場地裡劃過,一個沒有穿冰鞋的男孩子安靜地站在欄杆旁邊,一雙眼睛暗淡無光。可是那金黃的頭髮,頎長如模特的身材,混血兒特有的深邃五官,着實讓杜蕾斯驚豔了一把。
今天怎麼總看到極品帥哥啊!哈哈哈,,杜蕾斯你丫真是太有眼福啦!!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灼熱迷離的氣息。她倏然回頭,就對上一雙狹長的慵懶眼睛。那眼睛鑲嵌在一張白皙的俊美臉龐上,如大海一樣深邃,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莫名憂傷。
目光穿越時光,明明滅滅落在杜蕾斯身上,帽檐在他眼睛上留下一道暗影,暗影下的嘴脣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杜蕾斯呼吸一窒。
很多年前,她見過他,那隻深夜咬破女孩喉嚨的吸血男人?
杜蕾斯仰着頭,很快沒出息地腿軟了。
忽然,帥哥眼睛半眯起,這個小丫頭一會兒笑一會兒扭曲,表情豐富地很,一定是個傻妞。
“就是你了。”一手攬住傻妞的腰,把她往滑冰場中心拖去。
“啊呀呀——我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滑冰啊啊!!!!”自己滑冰水平不是很好啦。杜蕾斯不想被人撞死,大聲尖叫。
忽然她尖叫聲戛然而止,因爲帥哥不僅拖着她滑到了滑冰場中心,竟然還一手摟她在懷,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擡高她的臉,低頭吻住了她。
強吻?
他的嘴脣冰涼,卻攝人心魄。氣息平穩,卻讓杜蕾斯灼熱難當。
他知道她難受,可是沒辦法,他只能借這個吻阻止自己氣息流露出去。否則那個男孩會找到他,雖然他不用怕一個瞎子,但是在人多的地方,他不想惹是生非。
杜蕾斯完全石化了。頭頂冒出一圈圈閃閃的星星。老天,這個世界要不要這麼***啊……
音樂如潮,帥氣的男孩擁抱着已經成木呆呆狀的女孩,混跡在熙攘的人羣中央。
他往前滑,她被他推動着後退。在滑冰場滑了三圈,在此期間,他的脣一直淡淡地貼着她的,屏住呼吸,呼吸從他的口噴在她的口腔內,睫毛輕輕地刷着她的肌膚,如同一片蝴蝶翩然飛過眼眸深處。
他擁抱着她在舞池裡飛馳,杜蕾斯耳邊聽到的,盡是呼嘯的風聲。
好像,時間都在此刻,凝固了。
其實,杜蕾斯本來想把初吻獻給周海洋的。
可是,這個帥哥貌似很帥,失去初吻雖然很窘,至少不虧啊。
就這麼想啊想的,杜蕾斯想通了。嗨,不就是個初吻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姑奶奶我重新吻回去報仇。
杜蕾斯臉頰緋紅,忽然,他放開了她,扭頭往溜冰場邊緣看去。那個黃頭髮的異國少年,已經消失。他輕輕地喘了一口氣。
杜蕾斯被他放開,滑冰鞋的慣性,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可憐的她滑冰技術不好。一個沒控制好,卡彭,溜冰鞋一歪,整個人就重重摔在地上。
屁股要摔碎了啦!!!杜蕾斯坐在地上,秀氣的眉頭緊緊擰着,爬都爬不起來。丫丫的臭帥哥,做人不帶這樣有始無終吧?!!!
沒想到她滑冰技術這麼爛。男人扶了扶帽檐,圍着摔倒的傻妞瀟灑地轉了個圈,杜蕾斯看到一雙修長的手禮貌地向他伸過來.
“對不起。我拉你起來。”他的聲音也那麼好聽,優雅低沉,一如夜色。
這還差不多,杜蕾斯就着他的手,站起來。他的手心冰涼,杜蕾斯不由打了個寒顫,慌忙鬆開。
“喂!你在躲誰麼?”杜蕾斯揉了揉羞紅了的臉,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切,你這樣的橋段我小說中看多了。一個帥哥忽然吻一個女孩,絕對目的不單純。”
“哦?”他輕笑:“你是這麼想我的麼?”帥哥語氣盡是興味,一手拉住杜蕾斯,往滑冰場外走去。這個傻妞一定會跟着他走的。
果然,杜蕾斯不知道怎的,跟着了魔似的,竟然就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片刻,兩人就遠離了人羣,坐在了酒吧吧檯前。
“對不起呵。”帥哥倒了一杯威士忌,自己喝了一口,琢磨地看着杜蕾斯:“剛纔我情不自禁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可以知道麼?”
這人怎麼這麼自來熟啊。難道這就是他追女孩的手段?可是他爲什麼看她的眼神這麼專注而認真,那麼真誠無害?
這樣,會讓她這個剛剛失戀的人想入非非的啊。
“我叫呃,斯斯。”
杜蕾斯抿了抿嘴脣,強壓下心底的躁動,靈機一動:“內個。看你好像蠻有錢的樣子。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她偷偷看了一眼帥哥的臉色,還好,他臉色淡定,目光淡淡地鼓勵她說下去。
“我讓你吻,你必須給我點回報吧?”雖然你很帥,但是也不能白白得到我的初吻啊。杜蕾斯又恢復了痞子氣質。
男孩嘴脣停在杯沿,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杜蕾斯。怪不得吻了她她也沒激烈反應,原來是想向他索取什麼。不完全是傻妞。
“你想要什麼?”他淡淡地問,眼睛也認真地看着她。
這人看起來很大方叻。杜蕾斯眼睛一下子亮了,雙眼冒出無數個人民幣:“哈哈,我要十萬塊啊。讓你吻,你給我十萬塊。行不行?”這世界還有比自己更貪心的人麼?
不過,她也是賭一賭啊,如果他肯爲剛纔的吻付費,那再好不過。
爲了馬桶蓋,我杜蕾斯,豁出去了!!!
帥哥認真地看着她,頭頂射下淡紫色的燈光,他的眼睛在燈下迷離動人,長長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暗影,過了好半天,當杜蕾斯以爲他不同意的時候,他忽然貼近她,鼻尖幾乎跟她對着鼻尖。
目光寂靜如同一面冰冷的鏡子,倒映着她的面影。
好像電視裡看到的吸血鬼誒。
杜蕾斯呼吸幾乎停滯,他鼻翼微動,似乎在用力嗅着她的味道,半晌,幽幽道:“我喜歡你的味道。成交。今晚我送你回家。只有我們兩人走在無邊無盡的夜色裡,你怕不怕?”
杜蕾斯不知怎的,渾身被他的話激出一層雞皮疙瘩起來。
好冷啊,一定是酒吧冷氣放多了。
“走吧。”他卻拉起她的手,真的好像要把她送回家的樣子。
被一個帥哥送回家也不錯哦。前提是,沒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