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好久不見

“獨島開始清除幻獄的勢力,可是幻獄的勢力已經侵入各個割據區。我們的步伐,無人可阻擋。”唐茵說起幻獄,臉上浮起淡淡的驕傲:“可是我們卻無法和獨島共存。所以我找你,請你爲了凰家,也爲了和平,幫一個忙。”

鬱可燃眉峰微蹙,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唐茵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藥瓶,遞給鬱可燃,道:“把這個給凰北玥服下,他就不會那麼執拗地清掃我們了,否則,他將一意孤行,那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而更可能的結果是,

他根本鬥不過我們。”

“可是,你憑什麼讓我這麼做?我不會爲了幻獄而害他的.”

鬱可燃正想送客,唐茵卻自己站了起來:“這瓶藥留給你。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大可不考慮我的建議,若真被逼到絕境,他遇到危險,你把這藥給他喝了,我們不會見死不救。”

“你什麼意思?凰北玥會遇到危險?你們要對他展開什麼行動?”鬱可燃咬了咬牙,從沒想過當凰北玥遇到危險,自己竟然會這樣緊張。

原來,她還是有心的。

……

唐茵走後,鬱可燃坐在嬰兒房,跟囡囡玩了一會兒,便聽到鬱千惠的聲音。

鬱千惠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任何隨從。

她臉色蒼白,頭髮散亂,似乎來的太匆忙,都沒顧得上化妝。

“鬱可燃……”鬱千惠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她看了看周圍的傭人,鬱可燃明白她接下來說的話恐怕不能讓別人知道,便對傭人們道:“你們都去樓下,沒我吩咐,別上來。”

傭人們都離開二樓。

萬籟俱靜中鬱千惠伸出中指,指向鬱可燃:“鬱可燃,可凝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鬱可燃眉頭微皺,她怎麼會看出鬱可凝的死跟她有關?

她都知道了什麼?

“大姐,你胡說什麼?”鬱可燃走過來,“你坐着歇一會兒吧。我讓傭人給你送點茶水。”鬱可燃只覺得千惠的神色不對,跟她在一起肯定會發生不好的事。便抱起女兒,準備離開房間。

鬱千惠大喝一聲:“鬱可燃你不許走,你跟我說清楚,可凝到底是怎麼死的?”她忽然從包裡掏出一個紙條:“可凝死前的那天早上,在筆記本里留了個紙條,上面說,她知道了你的秘密。說,是不是爲了保護那個秘密,你就夥同幻獄害死了可凝?”

千惠因爲激動,張牙舞爪,似乎下一刻就會撲過來揪住鬱可燃扭打。

鬱可燃擔心她傷到孩子,不由想快點走出門。

心裡更是驚悚,千惠無疑掌握了對她很不利的證據。

如果她知道唐茵剛從她房子裡走出去,一定會馬上告訴凰北玥,那麼她的末日也就到了。

“大姐,你冤枉我……我跟可凝的死,一點關係都沒有?若說她掌握了我什麼秘密,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秘密?”鬱可燃眼睛一眯,透出一抹凌厲:“大姐,如果你再這樣吼,恐怕會嚇壞我女兒。”話畢,她快步向門口走,真想快點離開這裡。

聽到鬱可燃提到她女兒,千惠心底更是如同吃了個蒼蠅,噁心的要命。

要知道她作爲凰北玥的妻子,多想爲凰家生個孩子,可是她丈夫對她碰也不碰。

鬱可燃懷中正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那漆黑的眼珠,黑葡萄似的,與鬱可燃相似至極。

她恨鬱可燃竟然生了個孩子,更是恨她傷害自己的四妹鬱可凝。

“鬱可燃,殺人償命你懂不懂。”她瘋了一樣撲過去,拽鬱可燃的肩膀,鬱可燃猛然被她襲擊,手裡一鬆,孩子便滑落在地。

囡囡大哭,一邊哭一邊爬到鬱可燃腳邊,兩隻小手緊緊抱着鬱可燃的腳腕,她年齡太小,只能發出單音節的字:“媽……怕……怕……”

女兒跌到地上,把鬱可燃的心都疼碎了。

可是鬱千惠還在張牙舞爪,鬱可燃只覺得氣血上涌,眼睛倏然劃過一抹血紅。

下一刻,她忽然腦中一片空白,大步走過去,刷,給了鬱千惠一個大耳光。

鬱千惠被這一巴掌打得兩眼冒金星,身子一個趔趄,碰到了旁邊的櫃子,額頭磕出一個大口子,鮮紅的血跡佈滿了她整張臉,她痛苦地發出嘶喊:“啊……救命……殺人了……”

樓下傭人和門外的警衛聽到二樓的動靜,不由聚攏到樓下客廳,有幾個人跑到凰宅,向凰北玥報告去了。

二樓,鬱可燃渾身遊離着絲絲縷縷的殺氣,一雙血紅如墨的眼睛透出一股殺意。

寒冷刺骨。

鬱千惠想爬起來,可是頭暈目眩,只見鬱可燃單膝跪下,一隻細長的手臂伸過來,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尖,慢慢移動到她脖頸動脈處。

此刻,只要她手掌用力,千惠的脖頸必將斷成兩截。

鬱千惠心提到了嗓子眼,嚇得臉色灰白,哭也哭不出,叫也不敢叫,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妹妹……五妹……你,你饒了我吧,我,我不敢了……”

她痛哭流涕地求饒,可是鬱可燃像是沒有聽到,手掌作勢收緊。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只聽一聲軟綿綿的哭泣:“媽……”

囡囡爬到媽媽的腳踝處,兩隻小手緊緊抱着媽咪的腳踝搖晃,小臉站滿了眼淚,“媽……”

聽到孩子慘痛的哭聲,鬱可燃雙手倏然放鬆,而眼睛也從血紅恢復清明。

她猛然收回手臂,自己剛纔在做什麼?

在殺人?

女兒已經哭成了小淚人,她慌忙抱起囡囡,瞥眼,鬱千惠哭叫着跑出房間,一路飛奔下樓。

鬱可燃恢復平靜,抱起女兒走出門,就站在二樓走廊,向下看去。

人羣裂開一條縫,而一個容顏冷清的俊美男正站在那兒,仰起頭,看向她。時隔一年,他似乎變了許多,變得陌生,不再像以前溫潤城府,而是一身城府。

好久不見,凰北玥。你還記得我麼?

她目光平靜,一隻手輕輕地拍着囡囡的脊背,口中小聲地安撫,囡囡這才安靜下來,窩在媽媽懷裡,不再哭泣。

“北玥……你終於來了。如果你晚來一步,恐怕我會被她殺掉……太可怕了……”千惠一手捂着血淋淋的額頭,撲進凰北玥懷裡。

凰北玥單手扶住她,仰起頭,波瀾不驚的眼底是一片深邃的平靜。

那女人如此淡定,可是她發病的時候,簡直就像是一頭母獸。

本以爲一年多了,她不會再發病,原來,她就像是個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發。

而囡囡跟着她,恐怕也危險之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