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燃敲窗的手一頓,遍體生寒……
車廂裡,“先生,咱們車子被一個女人攔住了。”凰山回過頭,對後座上的尊貴男人說道。
男人旋過臉,驀地睜眼看向車窗外,只見一個倉皇失措的女人,正用拳頭用力敲打車窗。
“先生,求求你救我,我被人追殺。”鬱可燃可憐兮兮地說道,心底卻狠狠咒罵,混蛋,快開車門,不然惹惱了老孃,把你們一個個都削了!
上官非池的汽車停在街頭的樹蔭下,只要上了那輛車,便沒人敢查她了。其實她只需要他們把她帶出這條街。
“先生什麼身份,沒工夫管閒事。”司機凌力出聲阻止。正要啓動汽車,後座的男人卻淡淡出聲道:“讓她上車。”男人眸光清冷:“黃山,你下車,坐我旁邊。”
黃山聽命下車,走過鬱可燃身邊,粗聲粗氣道:“上車。”天那麼黑,這個女人披頭散髮,穿着露骨,像個女乞丐一樣,真是掃興。
鬱可燃慌忙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黃山也拉開後車門,坐在了他主人的旁邊。
一路上燈光明明滅滅,鬱可燃側過臉,從車窗的倒影裡隱約看到一張模糊的臉,心知那是那位被稱爲“先生”的男人。
這輛車很不簡單,雖然外表看不過是一輛豪華版的林肯,可是內部設置卻極其高科技,前後座之間裝着防彈玻璃,鬱可燃也算是見過世面,一眼變看出來,這車上有一套軍用數控裝置。
真是一輛極品車!
而能擁有這樣一輛車的人,身份必定不簡單吧!
鬱可燃正想仔細看下那位先生,司機卻不耐煩地停下車,冷冷道:“下車。”
身後再無車輛追趕,敢情是到了安全地帶,要把她轟下去了。
鬱可燃打開車門,下了車,“先生,謝謝你。”鬱可燃彎下腰,對着隱在暗影裡的男人輕輕說道。
男人驀地擡眼,眸光落在鬱可燃脖頸上的翡翠上面,眼眸如同星光下的大海,波瀾不驚,卻暗藏波瀾。
一個倉皇逃竄的女子,一套價值連城的珠寶,一羣瘋狂追趕的警察。
華東區的夜晚,總是那麼豐富多彩。
不過,在華東區,他懶得多管閒事。
這個賊,讓警察抓去吧。
鬱可燃只覺得這目光似曾相識。可是隔着一層玻璃,看不清彼此的樣子。
男人沒有說話,車緩緩啓動,最後消失在鬱可燃的視線裡。
後視鏡裡,一身火紅弗拉門戈長裙的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大路中央,容顏在月光下朦朧而柔美。
凰北玥從鬱可燃身上收回視線,修長手指不禁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爲什麼,自看到這個女人,他心底憑空閃過一抹驚悸,就好像失去的珍寶快要失而復得。這次華東之行,似乎無意中變錯過了什麼。
鬱可燃很快找到停在樹蔭下的車,鑽進汽車,換下衣服,正準備啓動汽車,數量吉普車便喧囂而來。
如果被這羣警察搜查出珠寶,就慘了。
鬱可燃將脖子上的項鍊摘下,用一團衛生紙包住,扔進了垃圾桶。
牢牢記住垃圾桶的位置,鬱可燃擡起臉,露出一絲假假的笑容,警察很快圍了過來,“小姐,今晚發生了一件國寶失竊案,麻煩您出示您的證件。”
鬱可燃聳了聳肩,笑地更加甜美:“不好意思,我忘記帶了,您可以問lee要。”
lee是誰?
警員滿臉不解,“聽不懂您在說什麼,還是下車協助我們調查吧。”
警員大概是個新來的,竟然看不出自己的車牌號,這可是華東區王儲上官非池的車。
開這輛車的人,怎麼可能是賊?
欺負到權貴頭上,大概是不想幹了。
笨蛋!
鬱可燃跟隨警員到警局接受調查。很快,一個屁顛屁顛的老頭跑了過來,看到鬱可燃,緊張地問:“鬱xiaojie,您受驚了。我來接您回去。”
“lee叔叔,我沒事。以後叫我小燃便好。”
lee回頭對警察局長怒喝;“我們家小燃開着十七少的車在街上溜達,開得起十七少車的女人,會是賊?”
警察局長點頭哈腰,額頭冒出冷汗:“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失職,回頭本人便登門致歉,請先生轉告十七少,請十七少不要放在心上。”
lee冷冷哼了一聲,引導鬱可燃坐上汽車:“得知小燃你被調查,十七少便派我趕了過來。十七少在家中等候多時,已擺上了燭光晚宴,準備爲小燃你壓驚呢。”
……
鬱可燃婀娜地走進餐廳,上官非池正安靜而坐,一雙微挑的眉微蹙,凝凝看着從容嫵媚的女人,眼底浮起一抹激賞。
雙手合十,撐住瘦削的下巴,笑容俊雅***。
“我說過,會讓你跪在地上求我泡你。”倨傲地擡起下巴,上官非池脣角盡是志得意滿,他只穿着黑色的襯衫,渾身透出一股世家子弟纔有的驕縱和從容。
用三個億的軍火交易換一個女人。鬱可燃恐怕是這世上最貴的天價***了。
沒錯,他真該得意。因爲她就是刀俎上的肉,供他驅使,供他玩樂。
鬱可燃緊緊握了握拳頭,雖然心底有些發酸,臉色卻依舊春風駘蕩:“您這是讓我給您下跪麼?”
話畢,鬱可燃捏起裙子,作勢下跪。上官非池大笑一聲,“呵,開個玩笑而已,你竟當真了!真是個有趣的丫頭。”他的聲音驀地溫柔:“我喜歡你,怎麼捨得欺負你?”
鬱可燃嗔怪地哂了他一眼,“您是我的金主,我不得不惶恐。”
上官非池眸色變得幽深,拍了下手,傭人端着一個托盤走上來,上官非池對鬱可燃招了招手:“過來。”
鬱可燃聽話地走近他,男人站在她身後爲她戴上一條項鍊。“送你一份禮物。”
鬱可燃在看到項鍊的那一刻,神情僵硬。因爲這條項鍊正是她包在紙巾裡,扔到垃圾桶裡的千年翡翠!
“怎麼?不喜歡麼?”上官非池繞到鬱可燃面前,凝眉望着她。
“不,不是不喜歡。只是,這條項鍊不是被盜了麼?”鬱可燃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嗤笑一聲,上官非池霸氣地說道:“我的東西,即使被偷走,最後還是會回到我身邊。”
他俯視着她,她幾乎能從他漆黑的瞳仁裡看到自己僵化的表情,不得不勾起脣角,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十七少,不要這麼看着我。”
上官非池輕輕捏了下她的臉蛋,嘲弄道:“小辣椒,這會兒怎麼變成了悶葫蘆?”
“呵呵,”鬱可燃僵笑兩聲:“我只是不太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很簡單。賊把項鍊扔進垃圾桶,卻讓皇者給找了回來。”上官非池指了指窗外,“你喜歡德國牧羊犬麼?”
原來皇者是一條狗!!
那條狗既然能找到項鍊。那麼有沒有聞出她身上的味道?
這條狗必須死!
上官非池發現她偷取珠寶的事情了麼?
他的神情卻不像知道了的樣子!
鬱可燃惶恐,只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心思百轉千回間,上官非池已經把她攬入懷抱,輕輕嗅着女人髮絲的甜香,在她耳邊霸氣地說道:“今天以後,你鬱可燃便是我上官十七的女人了。記住,不要背叛我。”
他的話怎麼像是話中有話?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麼?鬱可燃更加惶恐,不禁往他懷裡擠了擠,貓兒一樣弱弱道:“十七少,冷氣是不是太低了,我怎麼覺得,有點冷?”
上官非池輕笑,一把橫抱起女人:“樓上臥室不冷,去上面聊。”
鬱可燃臉一下子羞紅:“聊天還用得着去臥室?您不會做別的壞事?”
“我能做什麼壞事?你倒是說來聽聽。”上官非池輕輕地咬住鬱可燃的耳朵,換來她一個輕叫。
上了樓,鬱可燃躲進浴室裡,抽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小燃?”
鬱可燃安靜地說道:“今晚,上官非池就要得到我了,你感覺如何?”
那邊靜默了許久,唐北臣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地傳來:“如果不喜歡,便回來。”
“不!我不會回去了!”啪嗒一聲,鬱可燃掛掉電話。
站在鏡子前。鏡子裡有一張精美絕倫的臉,卻那樣地慘白,佈滿支離破碎的神情。
與不愛的男人無愛承歡,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吱呀,門被男人推開,上官非池穿着深藍的睡衣,倚在門口似笑非笑。
“動作那麼墨跡,難道還要我幫你洗?”磁性的嗓音裡透露出一絲不悅。
“不!”鬱可燃嬌嗔說道:“我馬上就好,你先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