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鬱可燃把自己沉浸在沙發上。想着他們兩個的過去,那個只屬於他們兩個的過去。過去的一點一滴,過去的分分秒秒,過去的一切的一切。臉頰上的淚水早已經消失在空氣中,心中的傷痛卻越來越深。心痛這就是心痛的感覺,想對着虛無的空氣嘶喊,但是迴應內心的只有悲傷地沉寂。嘴巴張的大大的,但是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她抱着自己的頭,撕扯着自己的頭髮,懊悔如洶涌的潮水淹沒了她的所有感官。如果當時她能闖進封鎖線就能見到她最後一面了。
可是,他們攔截了她,也怪她自己也太沒用……
凰北玥踏着沉重的步伐來到門口,手指再要扣道門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傭人說鬱小姐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他這次真的生氣了。那是什麼樣的感情能讓這個女人絕食這麼久,爲了一個死去的男人至於嗎。
他真的被鬱可燃的行爲激怒了,這簡直是對自己行爲的一種背叛。自從有記憶以來他不曾這麼殷勤主動的對待一個女人,她作踐自己不就是在作踐我麼,難道她真的把我對她的感情當成不存在麼?
傭人端着餐盤走到門口,看到凰北玥不由嚇得停住了腳步。
“拿來。”凰北玥伸出手:“你下去吧。”
傭人把餐盤交給凰北玥,走下樓梯。樓梯口,鬱輕爵正凝眉佇立。“她還是不吃飯?”
“三少爺。”傭人指了指樓上:“凰少讓我下去,應該是他來勸五小姐吃飯吧。”
鬱輕爵眉心的愁意更濃了,他們不要發生衝突纔好。
鬱可燃在痛苦中煎熬,冰涼的淚水順着臉頰落在冰涼的沙發墊子上,她的肌膚觸及這份冰涼,傳遞到骨骼血脈,她彷彿從精神到肉體都沉浸在了永寂的冰寒之地,或許以後再也無法解脫。
就讓我這樣死過去吧,永世不再醒。
“哭夠了麼?”一個冷漠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她眼皮擡也不擡,有氣無力的樣子:“不要理我,請出去。”
“出去?”凰北玥將餐盤放到茶几上,單手拉起鬱可燃,雙手緊緊扣住她的雙肩:“你吃了飯,我纔好出去。”
她搖搖頭,細長的眼睛微闔,睫毛還點綴着淚滴,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我不吃。”
“鬱可燃!”他刷把餐具掃到地板上,碎片碎了一地。鬱可燃這才睜開眼睛看他,只覺得他臉色發白,眉目都是洶涌的怒火。
他伸手摁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倒在沙發上,鬱可燃眼睛露出一絲驚恐,沉聲道:“你想做什麼?放開我。”
“我想做什麼?”他低沉地吼:“我會讓你忘了他。”
她奮力掙扎,想掙脫他的束縛,卻根本辦不到,這個男人力氣大的驚人,她長時間不吃飯,體力幾乎等於無。
凰北玥伏下身,薄脣深深地印上她的脣。那溫涼的觸感,帶着一絲藥香,她怒極,狠狠咬住他在她口腔肆虐的舌。
發出一聲悶哼,男人撤開脣,一雙漆黑的眸越發幽亮深沉。
鬱可燃用力地喘息,胸腔劇烈起伏。
他鼻息灼熱,噴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她臉上立刻蒙上一層露水。
一滴眼淚劃出眼眶,而在看到她哭了的同時,他眸子裡的那抹***和怒火消弭散去。
她只覺得身子一輕,他從她身上撤離。
站在她身邊,他俯下身,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
“事情又回到原點。他終歸是死了。如果想殺了蒲生白髮,爲上官西風報仇,如果想接回夜卡,就必須聽我的不是麼?而我,目前只想看到強大的你。你行麼?鬱可燃?!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男人話畢,離開房間。鬱可燃呆呆地躺在沙發上,回想着他剛纔說的話。
是啊,她不是一個人。
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怎能就這樣放任自己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