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君爲誰憐(萬字大放送哦,有木有)



展文軒聽完,二話沒說,直接讓那董老開了藥方,大多數藥材都能在他的收藏裡面找到,不多會,藥已經全部進了那瓦罐,藥香味不多會已經冉冉升起,在這空氣中飄蕩着。

莫夕顏依然躺在牀上,還不曾醒來,脣色發白,整個人有些混沌,手卻是不停的掙扎着,好似依然在那沙漠中踽踽獨行。

展文軒看着此刻在那不停的掙扎着雙手的莫夕顏,有些心疼,不知道這些年,她遭遇了怎樣的境遇,居然在身上有喜的時候,卻依然還遠走他鄉。

“夕顏,你怎麼樣了?”展文軒小聲的問着,眉毛皺着,滿含關切。

莫夕顏的嘴巴張了張,好似在說些什麼,卻又根本聽不到。

展文軒趕緊的起身,站了起來,俯在了莫夕顏的耳邊,更近的聽着,卻是依然聽不清楚。

“夕顏?夕顏?你想說什麼?”展文軒着急的大聲的說着,耳朵都快湊到了莫夕顏的鼻尖。

“水,水!”莫夕顏張着嘴,小聲的說着,聲音間斷斷續續的,嘴脣已經裂開,有些小血珠崩裂了出來。

展文軒聽了,忙不迭的答應着。急急的起了身,四周尋找着,馬上倒了一杯水,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水來了,水來了!”一邊說着,一邊輕輕的用了那小勺子,卻是一點點的沿着夕顏噏開的脣,一點一點的餵了進去。

夕顏的脣不停的翕動着,那水也源源不斷的送了進去。不多會,已經喝進去了大半杯,夕顏這才停止了叫喚聲,卻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藥已經熬好了,可是,展文軒卻是有些爲難和猶豫,這到底該不該叫醒莫夕顏了?

那董老卻是毫無同情心的在那瞅着看着,笑個不停,他今日倒是想看看,這臭小子到底準備怎麼處理,看那皺着的臉,他幾乎都要笑岔氣了。

“笑什麼笑!趕緊出去!”展文軒卻是被那董老笑的有些煩躁了,本來就糾結猶豫,被他這麼一番嘲弄的看着,他自然是更加的六神無主。

“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你這藥我看你這藥也是白熬了,哈哈!”那董老邊走,邊還是嘲笑一般的說着。

“你!你趕緊的出去!”展文軒的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雖說這老頭當時確實一個勁的阻止他這麼早就熬藥,可是,他不是救人心切麼?

此刻,卻是不停的被他當笑話一般的看着,着實讓人惱怒。

“嘔!”展文軒正在氣惱間,莫夕顏突然扶住了牀邊,嘔吐了起來,可是肚中早已經空空如也,吐出來的也不過是清水。

只是臉色卻是煞白,透明的如同薄紙一般,看着叫人心疼不已。展文軒趕緊將手中的藥碗放着,不停的拍着莫夕顏的後背,雖然隔着厚厚的衣服,卻依然能夠感受的到,莫夕顏身子的瘦削。

“夕顏,你到底是過着怎樣的日子啊?”展文軒不由得將心中想的話說出了口,恍然大悟間,莫夕顏卻是又接着吐了起來,幸好,她沒有聽到。

終於吐完了,莫夕顏平躺在了牀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心中那種悶悶的感覺這纔好轉了些。

剛剛似乎有人在同她說話來着,莫夕顏掙扎着睜開了眼睛,迷迷濛濛間,確實看到了一個人影,在她的眼前晃着。

莫夕顏閉上了眼睛,這才又睜開了眼,眼前赫然站立的是一個男人,只是,此人,看着怎麼那麼眼熟?莫夕顏眨巴着眼睛注意着,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是沒有清晰的抓住。

“夕顏,你怎麼樣?好些沒?”展文軒一見夕顏睜開了眼睛,笑的眯了眼,轉身將那藥碗拿了過來,幸好不算太晚,還是很燙。

夕顏?他知道我的名字?莫夕顏驚訝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子,淡淡的眉毛,雙眼皮,卻是微微有些上挑,笑的時候如彎彎的月亮,眼睛明亮大方,高而挺直的鼻樑,厚厚的脣,笑的時候,還有着兩個小小的酒窩,這樣的面孔怎麼這麼熟悉?而她卻是想不起來。

“夕顏,先吃點藥好嗎?不然涼了,就沒有效果了!”展文軒看着已經恢復了清明的莫夕顏,勸解道,眼神裡明顯還有些關切和擔憂。

莫夕顏掙扎着坐了起來,藉着展文軒的力量,靠在了牀頭,頭髮已經披散了下來,一頭黑髮分撥在肩的兩旁。

“我怎麼拉?你認識我?”莫夕顏從展文軒的手中接過了藥碗,鼻尖聞了下,卻是輕輕的皺了皺眉頭。

好苦!只是卻依然端起了那藥碗,悶頭,一口喝了下去,毫不遲疑。

“夕顏還是老樣子哦!吃藥前都要皺下眉頭,讓人以爲其實你不想喝,想要勸你的時候,你卻總是一口喝了下去。骨子裡總是倔強的堅強的讓人無話可說!”

展文軒笑着,似乎在回憶着,聲音帶着淡淡的無奈的說着。

“你是?臭皮狗?”莫夕顏聽着展文軒的話,突然想起來,有那麼一個男子,在她很小的時候,總是扒在她的牆外,跟她說話。

總是對她說,等着她長大了,就娶她爲妻,讓她成爲全國最美麗的新娘子,原本不過是小時候的玩笑話,此刻見了他,早已經不復那時候的髒污的模樣,卻是一表人才,想來,該是早已經娶妻生子,兒女成羣了吧!

展文軒一聽莫夕顏一下子就記起了他小時候的綽號,馬上笑了起來,忙不迭的點頭答應道:“是啊!沒想到夕顏也能一眼認出我呢!”說着,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

也不知道夕顏是否還記得小時候他說過的那些話,那些話,他沒有一句玩笑話,可是,他知道他的身份是配不上那右丞相千金這樣的身份的。

“其實,沒有一下子認出來,因爲你現在實在是變化了太多了,風度翩翩,貌似潘安了,嫂子他們怎麼樣?”莫夕顏嘴角含着淺笑說着。

展文軒有些靦腆的笑了,說道:“沒有,我還沒有成親,一直在兩國之間跑生意,做貿易,能夠停歇下來的時間太少,沒有女孩兒喜歡我這樣不安定的人。”

說完,還看了下莫夕顏,他想要問問她的情況,她爲什麼成了今天這樣?可是,終究有些不好意思,說不出口。

莫夕顏卻是笑了,說道:“只怕不是沒有姑娘看上你吧,是你沒有看上人家姑娘吧!”

從小他就眼高,心也高,縱然出身在一個破落戶中,卻一直是雄心壯志的,此刻,看他的衣着穿戴,想來也價值不菲的,定然是有一番成就了,自然,眼光更加的高了。

“哪裡?夕顏說笑了。只是,夕顏你感覺好些沒?”展文軒微微不好意思的說道,生怕夕顏看穿了他的心思,笑話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莫夕顏卻是疑惑的看着展文軒,展文軒的臉上除了不好意思外,那濃濃的關心卻是讓她不忍忽視,那樣的狀況,讓她覺得似乎她不單單只是因爲缺水而暈倒,莫非還有其他的狀況嗎?

“我怎麼拉?是不是很嚴重?”莫夕顏緊張的問道,她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她的身體一定要經受得住這樣的天氣的考驗。

看着莫夕顏緊張和不知所措的樣子,展文軒已經可以肯定之前董老的想法了,她一定是不知道自己肚子裡已經有了小孩了,否則,此刻臉上的表情不應該這樣。

“你肚子裡有小孩了,你知道嗎?我剛讓大夫瞧了,說是你身體太虛,這才導致的體虛引起的窒息,這些日子,你必須大補,調養好身體,纔可以上路。”

“只是,你的夫君爲何不與你一起前行呢?而讓你一個人呢獨自在這塞外假面前行,這有多危險,他不清楚嗎?”

展文軒說着說着,便是有些氣憤,莫夕顏是他想要呵護,想要心疼,卻是呵護不了,心疼不了的人兒。

他羨慕也嫉妒那個得到夕顏的人,可是,他更氣憤他居然在得到她之後,卻不好好的愛惜她。夕顏,該是一個值得讓人疼愛的女子!

肚子裡有孩子?莫夕顏驚懼的看着展文軒,她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耳朵裡一陣轟隆隆的響過,展文軒後面的話,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她怎麼會有小孩了呢?怎麼會這樣?

她已經決定了不跟他有任何的牽扯,可是,爲什麼肚子裡卻是有着他的骨血,該怎麼辦?怎麼辦?

莫夕顏腦袋裡一片混亂,眼睛空洞的盯着,卻是完全沒有焦點。

展文軒說着說着,卻是根本沒有聽到莫夕顏任何的迴應,等他低下頭的時候,才發現了莫夕顏的異樣。

“夕顏?夕顏?你怎麼樣了?”展文軒叫着,卻沒有看到莫夕顏任何的舉動。

一下子慌了神了,也顧不得其他,用手推了下莫夕顏,卻一下子將她推到了牀上,眼睛卻依然空洞的看着,沒有焦距,整個人依然呆怔着。

“董老,董老,趕緊進來看下!”展文軒此刻已經六神無主了,他就知道他不該問的,可是,他怎麼還是這麼嘴賤,就這麼問了出來。

也不知道夕顏到底怎麼樣了?緊張的注意着夕顏,好想只是他看錯了,看走了眼,其實,夕顏不過是笑着在聽他說話罷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的臆想。

那董老聽着展文軒呼天喚地的叫聲,也跟着心急火燎了起來,急匆匆的趕了進來,氣咻咻的叫道:“臭小子,又怎麼啦?你是準備拆散我這把老骨頭嗎?”

說話間,還活動了下筋骨,彷彿,他當真是受了多大的累一般。

展文軒卻是絲毫不客氣了,此刻,他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與他鬥嘴,只是趕緊的說道:“你趕緊過來看看,夕顏這到底怎麼拉?剛剛醒過來都好好的,此刻,卻又成了這般模樣?”

說話間,已經着急的將那董老拉扯了過來,硬生生的將那董老拖到了莫夕顏的牀邊,那董老的步子都有些踉蹌。

“臭小子,你想害死我啊!”董老大聲的

叫喚着,只是,雖說是在抱怨,卻也還是手探了上去,爲莫夕顏把脈。

展文軒對於董老的話置若罔聞,只是緊張的盯着董老的表情,不時的又看着莫夕顏,眼睛在兩個人之間不停的穿梭着。

“她怎麼樣啊?”看着那董老半天也沒有個話,展文軒忍不住催促道。

董老卻只是皺着眉頭,看向展文軒,說道:“明明前面都好好的,你這小子是不是想侵犯人家,才導致她急火攻心,一時氣沒緩過勁來!老實交代,是與不是?”

董老的聲音有些嚴厲,甚至可以說的暴怒。

“你瞎說些什麼啊!”展文軒爲自己辯解道。只是,夕顏會急火攻心,怕是因爲那個對她不負責任的夫君吧!“那該怎麼救治呢?”

董老審視了又審視,這才點了頭,表示相信了展文軒的清白。

其實他自然知道他的人品,斷然也不會做出那般的傷風敗俗的事情,只是氣他剛纔毫不憐惜他的身體,所以這才故意藉機訓斥下他。

“去給我拿針來!施針自可解決!”董老深沉的說道。心裡卻是憋着笑,他可要好好使喚下這臭小子,每次總是沒大沒小的樣子,長幼尊卑都不分。

“是!”展文軒卻是毫不介意,他高興的答應着,此刻無論董老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夠救夕顏。

不多會,展文軒捧着一大堆的針過來了,他才發現原來施針是有好多種針的,很複雜。

他只走進去,完全的眼花繚亂,可是,他根本看不懂該是用哪種針纔對,乾脆,他就將所有的針一應抱了過來。

那董老看了,氣的只差沒一口氣蹬了天,直翻白眼。氣沖沖的站了起來,直接將展文軒手中的針全部拿了過來。

氣呼呼的說道:“沒用的傢伙,拿了這麼多來,還沒有拿到正確的!”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展文軒一聽,急的不行,可是,那董老過去了,他必須在這看着莫夕顏,害怕她突然的醒來。

等待董老過來的時間是極其漫長的,展文軒簡直要抓狂的扯掉他一頭的頭髮。當他聽到那熟悉的慢悠悠的聲音的時候,他已經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反射性的跳起了腳,手伸的長長的,直接將那董老扯了進來。

“快點!快點!”展文軒幾乎是吼着的,夕顏的面孔已經愈發的白了,他也不知道這樣持續下去,等待莫夕顏將會是什麼?

“知道拉!你這樣催,若是我施針錯了穴位,她死了我可不負責!”那董老氣呼呼的說道,明顯不滿展文軒這般的不重視他。

“你!”展文軒卻是衝着董老說了聲,卻又噤了聲,說到底,夕顏最重要,收到了那董老警告的眼神,展文軒到底是安靜的在一旁緊張的等待着。

“噗!”莫夕顏突然撲到在了牀邊,又吐了出來,依然還是清水,只是氣卻是順了,眼睛終於是恢復了清明。

展文軒看了,這才放了心,高興的走了過來,說道:“夕顏,怎麼樣了?”

莫夕顏只是尷尬的看了眼展文軒,她知道,她剛剛定然是又讓他擔心了,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的心依然還很亂,她還沒有完全接受這樣的事實,更加沒有與人交流這個事情的慾望。

“文軒,謝謝你了,只是,能夠讓我一個人暫時呆會嗎?”莫夕顏輕聲的開了口,背靠在牀頭,滿是疲憊。

那董老一臉可憐的看着展文軒,如此辛苦,如此擔心,卻不過受到的是如此的待遇,自然讓他可惜不已。

展文軒知道莫夕顏定然是有她的難言之隱,沉默的點了點頭,只是卻依然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若有任何事情,千萬不要憋着,記住一切有我,我會幫你的!”

說完,便扯上那董老,準備離開,卻不想那董老明顯有些氣不過莫夕顏這般的對待展文軒這樣一個救命恩人,臨走時,輕飄飄的扔下了一句話,說道:“千萬記住,你的肚子裡一個小生命在成長,再怎麼折磨自己,小孩卻是不能受半分委屈。”

展文軒一聽董老這般說,趕緊的回頭看夕顏的臉色,夕顏的臉色明顯白了幾分,臉上更加的痛苦,不由得有些嗔怒的看着董老,卻被那董老強行的拖了出去。

“你做什麼?誰讓你多管閒事的拉!”展文軒只看那董老的神色,便知道,他其實只是氣不過夕顏那般的對他說話,可是,他卻是根本不懂夕顏的苦,憑什麼這般殘忍的對待夕顏。

“你這臭小子,熱臉貼上人家的冷屁股,你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呢!瞅瞅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人家肚子裡可是懷的別人的種,沒你什麼事情!”

董老看着展文軒那一幅氣氛不平的樣子,卻也是大聲的對吼了起來,他必須早些斷了這小子的念想,只一眼,他便看出了這小子對那丫頭有意。

可是人家那是已經名花有主的人,這臭小子若是不早日敲醒他,只怕越陷越深,到時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展文軒死死的盯着董老,眼睛猩紅,從不曾發如此大的火的展文軒,此刻,他那些個手下見了,趕緊的衝了過來,將他拉走了。

唉!那董老看着展文軒離去時倔強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小子怕是執念已深,他老頭子是不是能夠有那個能力將他拉回,他卻是也沒有信心。

莫夕顏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面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爲了她起了爭執,只是依然窩在她自己的世界裡,不可自拔。

她到底該怎麼辦?莫夕顏的頭低下,頭髮傾瀉了下來,遮住了那清麗的面孔,手卻的撫上了肚子那,那裡,此刻有着一個和他心血相連的小傢伙。

她是一個沒有了貞潔的女子,而以後,她將會有一個小孩與她一起去面對後面的日子,這個世界會接受嗎?她能夠給這個孩子幸福的生活嗎?

莫夕顏好看的眉輕輕的皺了起來,只是,她不明白,爲什麼軒轅燁在對她那樣後,偏偏忘記了給他那藥。

她服侍御前那麼久,起碼在她走之前,她都不曾忘記,軒轅燁的侍寢記錄上,每一個侍寢的人,都不能倖免的吃了那黑乎乎的藥,爲什麼,獨獨她的那一份忘記了呢。

現在,她該怎麼辦?該留下這個孩子嗎?還是該讓他去尋找另外一個好人家?她的身體是不是有是不是能夠讓這個小孩子好好的成長呢?

莫夕顏突然的想起,緊張的翻起了自己的包裹,裡面那些黑色的藥丸還乖乖的躺着,十二顆,是軒轅燁那日心情好的時候扔給她的。

有這些藥,她一年的時間不會受那盅毒的影響,可是,她的孩子能夠經受的住嗎?

夕顏不停的掙扎着,卻是根本無法做決定。肚子裡的無論怎麼說,都是一個小生命,讓她如何能夠輕易的做決定。

軒轅燁端坐在那朝龍殿裡,滿臉的鬱卒,已經過去了十日,卻是根本沒有半分夕顏的消息,陰鷙的看着底下跪着的那些侍衛。

戴公公不停的擦着額頭的汗珠,這皇上,總是太執拗了,他以爲過了十日,總該淡了些去了,可是,這地上跪着的瑟瑟發抖的侍衛官們,卻是讓他認清了這個現實。

不能挑起皇上的仇恨心思,可是若不如此,讓皇上陷入那樣死寂的狀態,他卻是更加的不願意。

該如何是好呢?戴公公擰着眉毛,在那深思着。

“戴公公,你進來!”軒轅燁突然出聲,驚醒了走神的戴公公。

戴公公趕緊的應了,走了進去,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侍衛官,又嘆息了聲,這才趕緊的說道:“皇上?”

“你們都下去吧!”軒轅燁只揮了揮手,讓那些跪了一地的侍衛官們都下去。

如此鋪天蓋地的查找,只怕早已經驚動了莫夕顏,若是她有心出去,定然是得了他人的幫助,那麼,明察不行,便只有暗訪了。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自然是不堪重用的。

“皇上是有何事需要單獨與老奴說嗎?”戴公公見那些人一聽皇上的大赦,趕緊的溜之大吉,不由得趕緊說話打圓場,生怕皇上爲了這羣人白白生氣,氣壞了身子。

軒轅燁自也看到了,只是面色暗沉了些,轉而看向戴公公的時候,臉色還是稍微柔和了些,說道:“朕想讓你親自出去跑一趟,不知道會不會委屈了公公?”

“皇上?”戴公公一聽,趕緊的跪了下來,滿是惶恐的說道:“皇上直接吩咐老奴去做便是,哪裡還會有委屈一說,皇上如此說,便是高擡了老奴了!”

軒轅燁趕緊的從那龍椅上下來,一把將戴公公扶了起來,說道:“朕不會說那些個話,但是公公做的,朕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所以,這委屈二字自然公公擔的起,此事,朕想了,也只能讓公公去走這一趟。”

“公公是極熟悉夕顏的人,若是夕顏換裝,朕相信公公定然也是能夠看出來的。所以,朕想讓公公走這一趟。還有一事,朕也不想瞞公公,夕顏有喜了,所以,長途跋涉於她來說,十分的不利,所以,此事希望公公盡力而爲!”

軒轅燁的話,卻是讓戴公公驚訝的擡起了頭,戴公公千想萬想,卻是根本沒有想到莫夕顏會有喜,這事情是什麼時候的事,而這般重大的事情,皇上卻是如此小心的交代給他。

這般重大的擔子,他害怕他承擔不起,可是,他卻是必須要去承擔。

“若如此,皇上以爲老奴何時出發爲宜?”戴公公深知此事茲事體大,畢竟事關皇子,自然關乎國體,便沒有單純尋找莫夕顏那般的簡單了。

軒轅燁看了戴公公一眼,卻是徵詢道:“公公以爲何時爲宜?”

“那便明日吧,老奴還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也要稍微整理些東西,所以還請皇上容老奴修整一日,明日出發!”

戴公公倒也不含糊,直接應道。

“好

!”軒轅燁朗聲應道,“只希望此次,能夠找到她!”

兩個人都懷揣着這樣的一個夢想,等待着明天的到來。

戴公公臨晨便起身出發了,披星戴月的,露氣很重,可是身上的擔子更重。軒轅燁一直送到了城門外,留下了兩個早已經安排好了的侍衛,便衣裝扮,與戴公公一同。

囑咐二人務必護得戴公公安全,這才一直目送着三人的馬消失在前方的晨霧中,這才扭轉馬頭,回去了皇宮中。

莫夕顏遲遲下不定決心,也就這麼拖着。只是該吃藥的時候吃藥,該吃飯的時候吃飯,不敢有半分的耽擱。

她不希望當她確實想要這個孩子的時候,卻因爲她的疏忽,而讓她與這個孩子失之交臂。

展文軒因爲莫夕顏的身體暫時不適合旅途勞頓,暫時停歇了下來,只是,已經停歇了三天了,下面的人卻是有些不太高興了。

早上已經有好幾個人過來詢問情況了,畢竟跟隨他,更多的是爲了掙錢,再這白白耽擱,自然白白的損失的不少掙錢的機會,而且那邊有不少老主顧,也等着貨品。

展文軒也有些猶豫,可是看着莫夕顏,他卻又是說不出口,只是,在莫夕顏的房門外面徘徊着。

“怎麼着?臭小子。不好意思了哈!”董老正好走過來,瞧見了,立刻上來打趣道。

“沒,沒什麼?”展文軒生怕這董老好心辦壞事,到時候惹得夕顏不高興了,生了誤會便完了。

“沒什麼就別在人家姑娘門外站着,像個什麼樣子,傷風敗俗!”董老的話,倒是字字帶刺,分明不容的展文軒閃躲。聲音卻是不由得大了起來,還含着些憤怒。

莫夕顏早已經醒了,這外面的吵鬧聲,她自然是聽到了。趕緊的起身,走了出來。

撩開簾面,見是展文軒一臉的鬱悶與那董老在那爭執着,也不知道一大清早,這二人又是爲何事而吵?

“文軒,董老,早啊!是來找我有事嗎?”莫夕顏趕緊的熱情的招呼着,這些日子多虧有他們的照顧,自然言語間要親切許多。

展文軒看見莫夕顏出來了,馬上笑了起來,只是,這話到底要不要說,他卻是有些猶豫。

“趕緊的,臭小子,有什麼話要說趕緊的說!不就是覺得人家姑娘耽擱了你們的行程了嗎?人家姑娘自然會諒解的,別在這扭扭捏捏的!”

那董老倒是快言快語,將事情就這麼一兜的說了出來,卻是半分沒有含糊。

展文軒想要阻止的時候,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尷尬的低着頭,等着莫夕顏的話。

莫夕顏聽了,愣了下,心思轉了轉,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敢情是因爲自己的身體的關係,讓文軒將他們的行程推遲了,難怪昨日見他那些手下都有些不太高興的模樣。

馬上歉意的笑笑,說道:“文軒,你們是要準備離開了麼?那你們離開吧,我想我一個人沒有問題的!”

莫夕顏感激的衝着董老笑了下,若不是他,她怕是做了罪人,欠瞭如此天大的一個人情尚且不知。

“謝謝董老的提醒,否則,夕顏的罪過定然是大了!”

一句話,卻是將那董老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這般乖巧,這般懂禮的女子,確實值得人去好好愛。只是,卻是不適合展文軒這小子啊!可惜了!

“你別聽他瞎說,沒有的事情!”展文軒一聽莫夕顏讓他們先行離開,他就急了,他遲遲不願意說,就是不想與夕顏分開。

茫茫人海中,因緣際會下,他們好不容易相遇了,不管老天出於何種目的,可是,他不願意,就這樣如同陌生人一般,就這樣的與夕顏分開。

“你這臭小子!我哪裡亂說了啊?”董老卻是毫不服氣,趕緊的接口道。

莫夕顏聽着兩人的爭吵,卻是笑了,她好羨慕他們這樣的感情,雖然總是爭爭吵吵,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淺,這樣的說話方式,這樣的感情,讓他羨慕不已。

以後,她便可以過這樣的生活了,想說什麼,想要什麼,都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爭取,去要。

正在同董老吵架的展文軒看着莫夕顏嘴角的笑容,彷彿秋日盛開的秋菊一般,淡雅馨香,整個人都看得有些呆了,也忘記了爭執。

董老立刻發現了展文軒的異樣,手重重的一錘展文軒的胸口,心裡卻是嘆息了聲,孽緣啊!孽緣啊!只怕,這小子要吃些苦頭了。

“要不,兩位還是進去坐坐吧!”莫夕顏笑着看着兩個人小孩兒一般的舉動,卻是從心裡發出了笑容,眉眼都是彎彎的。她有多久沒有真心的笑過了,她卻是根本記不得了。

董老聽了,趕緊的點頭應了,一把扯過發呆的展文軒,朝夕顏的房中走去。

“文軒,你們是明天離開嗎?”夕顏一邊熟練的給展文軒和董老沏着茶,一邊說道。

展文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道:“說是說想要離開,只是,我很擔心你的身體。你準備去哪?”雖說有些尷尬,但是,展文軒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表達了出來。

莫夕顏安撫的笑了下,說道:“其實不必太擔心我,我想去那北堂國,隨意的找個小村莊,先安定下來先!”

“去北堂國?”展文軒興奮的說道,“那我們正好順路,你要是不嫌棄我們一羣粗野男人,同我們一起走可好?”

“好!”“不好!”

莫夕顏和董老卻是同時開了口,夕顏沒有想到董老會發表意見,也沒有想到,他會反對,疑惑的看向董老。

董老也是有些尷尬,雖然他反對的理直氣壯,可是,兩個人同時說話,多少有些讓他難堪,這解釋自然落在了他的頭上。

“你已經有喜了,是不能騎駱駝的,這樣的話隨時有可能保不住孩子,你準備不要這個孩子嗎?”

董老爲了表示自己的反對理直氣壯,故意兇狠狠的對着莫夕顏說道。果然看到莫夕顏下意識的摸到了自己的肚子的位置,條件反射一般,毫不遲疑。

只這樣,他就知道,他想要這個孩子,非常的想要。那麼,她斷然不會允許自己去做任何保不住孩子的舉動,只要如此,便能阻止這兩個人繼續在一起。

只是,明顯他低估了展文軒的固執。

“無礙,我本有貨車,只是需要稍作清點,便可以挪些位置出來,這樣,夕顏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總比這塞外一個人孤獨前行要好!”

展文軒一聽董老的藉口,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得意的看向董老,等着他的繼續發難。

莫夕顏原本是想着一路上有個伴,畢竟現在不是她一個人了,總希望多個人,多個照應,如此也好。可是,卻是不敢輕易的答應了,畢竟這董老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的。

“她的藥需要每日熬製,你能確保嗎?她的身體不能長時間在貨車內,需要過段時間出來透透氣,你能確保嗎?”董老掙扎着,卻也只能想這麼兩天完全不是難題的難題給展文軒。

展文軒一聽,撲哧一聲笑了,想來這老頭也是黔驢技窮了,居然拿這麼簡單的兩件事情來搪塞他。

董老一聽那展文軒的小聲,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臭小子,倒是一點的都不客氣,笑話自己一點也不顧忌一點,這還有莫夕顏呢!

“夕顏,那你稍微整理下,明日,同我們一起出發,可好?”展文軒根本不去與那董老廢話,直接徵求起莫夕顏的意見。

莫夕顏看了看董老,猶豫了下,只低頭想了想,權衡了下利弊,便的點頭應道:“那明日,就辛苦文軒了!只是,我有一事想與董老談談,所以......”

不等莫夕顏說完,展文軒接口說道:“好,如此說定,那麼明日辰時,我來叫你,就這麼說定了,我先下去通知去!”

言語間興奮異常,臨走時又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那董老,明顯有些警告的意味,然後才離開。

莫夕顏恭敬的又倒了一杯茶,給那董老,這才坐了下來,充滿敬意的說道:“董老,可是有其他的話要與夕顏說?”聲音間自是充滿着期待。

董老沒有想到莫夕顏居然開門見山的就問他這個問題,他倒也是不遲疑,只是微微有些斟酌了下,說道:

“文軒這個傻小子,其實很單純,又特別的認死理。我能夠看的出,他喜歡你,而你?我想自然也不需要我多說。我只是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你能明白嗎?”

莫夕顏聽了,苦澀的一笑,說道:“原來董老一直擔心的是這個,我與文軒其實是發小,很早以前我們便認識,我想,他不過是一時的癡迷罷了,而我自然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至於董老所想的,我想定然是不會發生的。”

她早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她如何又不知呢,豈會去貪圖那些。她想要的不過是自由,自由的呼吸,自由的行走,如此罷了。所謂的情愛,早已經與她無關了。

董老看着莫夕顏臉上的笑容,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殘忍了,莫夕顏身上似乎隱藏了很多的故事。

“董老,我還有一事想問,一個人身上中了蠱,生孩子會有影響嗎?”

莫夕顏唯一擔心的就是此事。這兩天,隨着慢慢開始的孕吐,感受着自己肚子裡的生命的運動,她似乎有些開始期待作爲一個孃親。

“蠱?”董老有些猶豫的說道,手搭上了莫夕顏的脈象,此刻卻是脈象平穩,“是什麼蠱?方便告訴嗎?”

“一生一世蠱!”莫夕顏說道這幾個字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那個男人總是那麼狠,從來沒有半分的猶豫。

董老一聽,笑了,鬆了口氣,說道:“無礙,放心吧!”

輕輕的拍了拍莫夕顏的肩,安撫着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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